姜晚音一看纪国公终于从公正的位置上偏了,不失时机的见缝穿针,“世子妃姐姐,你虽是圣旨赐婚,可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不顾孝道。”
盛云昭心中冷笑了声,面上却是勇敢的迎上纪国公的视线,“逆来顺受不是我盛家女的行事风格。”
纪国公听出了什么,登时冷笑了声:“那你打算如何?”
纪轩现下一紧,“你给我住嘴!”
“看看看看,你们都看到了吧,她就仗着是赐婚,所以才没有将我们国公府放在眼里的。”罗氏顿时好像捉住了盛云昭的把柄似的,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总算让国公见识到这贱人的嘴脸了。
哼,这贱人就等着挨罚吧!
盛云昭充耳不闻,声音铿锵,“既然没有人为云昭做主,那云昭就去找能给云昭做主的地方好了。”
“你敢!”纪轩怒声一句。
“轩媳妇,你的确是太任性了!”纪国公沉沉一句。
随即看着纪轩,怒喝道:“简直没用,连自己的内宅都管不好,看看你这鸡飞狗跳的后院!”
罗氏听到夫君数落自己的儿子,恨的咬牙切齿:“是这贱人无法无天,你不惩罚她,骂轩儿做什么?”
纪国公猛然转头目光如剑般盯着罗氏,都是这恶妇闹出来的,她还有脸说。
“来人,将她拉下去!”
这次不等徐妈妈等人上前,外头的随从立即进来,走到罗氏身边,“夫人,得罪了!”
罗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纪国公,“你你……”
实在无法接受国公最终没有站在自己这边的事实,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夫人……”
“母亲!”
纪轩和姜晚音见此同时出声。
纪国公冷漠的看着罗氏,他身为一家之主,看事情自然不会如罗氏这般目光短浅,只看表面。
可罗氏这无知妇人全凭个人喜恶……
纪国公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没有去管罗氏,哼了声,拂袖离去。
罗氏晕倒了,众人顿时慌了神。
纪轩当即将母亲背起来,随即大声吩咐人去传府医。
整个浮曲苑里显得人仰马翻的。
盛云昭只冷眼看着,很快便捕捉到罗氏是装晕!
但她感觉现在也够了,故而,并未戳穿罗氏。
罗氏以此脱身,刚好她要利用罗氏心里的不甘来搞事。
纪轩并不知道母亲装晕,出了浮曲苑的大门便对多木吩咐道:“你立即叫了护院。
从今日起守在浮曲苑门口,没有本世子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出入,谁若将人放出去,立即发卖了。”
盛云昭闻言面色一寒,想要软禁她吗?
房里,只有芬姑娘还没有离开。
她对罗氏没有半点担心,“世子妃真的打算与世子和离吗?”
今晚,盛云昭的目的已昭然若揭。
盛云昭闻声缓缓转过身,面色淡淡,“是,不过芬姑娘还是先回去吧,这几天恐怕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唔,世子妃的麻烦好像也不比我小多少呢,世子妃怕是也可能要吃些苦头了……”芬姑娘笑的很是妩媚。
若不是两个人刚刚各取所需完,还以为她在幸灾乐祸。
盛云昭也淡淡而笑:“现在还言之过早,有些苦若能换来好的结果,那吃点也是别有滋味!”
芬姑娘深以为然的颔首,“世子妃所言极是,人都道吃得苦总苦,方为人上人。
既然大家都决定迈出了这步,那总会有所收获的,说来,我好像还没有对世子妃说声谢谢。”
之前,她总想着忍,因为除了忍别无他法。
可是这无尽的忍耐让她到了极限。
是盛云昭给了她勇气迈出了这步,今日,国公又看到了这一幕,她可以肯定,她距离苦尽甘来又近了一步。
盛云昭淡淡一句,“芬姑娘自己努力的结果。”
芬姑娘微微一福身,“世子妃保重!”
盛云昭目送着芬姑娘袅娜摇曳的身姿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芸娘撇嘴,“瞧,这尾巴翘的,我可以看出她现在心情很不错!”
盛云昭抱着手臂靠在窗边,望着悬在半空中的弯月,笑微微的道:“灰暗的太久,总算见到月明,高兴些也是人之常情……”
知春从大门口回来,道:“主子,多木安排了不少护院都守在大门口,我们眼下怎么办?”
盛云昭打了个哈欠,转身往榻上走去,“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我们该睡就睡。”
知春和芸娘相互对视一眼,越发看不懂她了。
“可是,世子这明显就是欺负人,软禁我们,凭什么?”
芸娘有些不服气的怒声道。
盛云昭对此倒是显得很淡定,褪去外面裙衫搭在旁边的屏风上,“有些地方,有些时候,你得暂时习惯别人的野蛮和不讲理。”
知春也有些焦急,“可是我们的香铺马上就要开张了,这个时候被软禁……”
盛云昭嘴角一勾,“暂且先睡觉,睡饱了,我们再做打算。
况且现在天才黑,就算他们不守着,我们难道还要出门不成?别想那么多了。”
芸娘见盛云昭成竹在胸的模样,便觉她定然有打算。
当即拍了下知春的肩头,“既然主子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听话些,先睡就是。”
主仆三人睡下了。
可荣欣院却是鸡飞狗跳,纪轩将母亲才背回房里,罗氏就很及时的醒了过来。
先是说自己命苦,别人家的儿媳如何乖巧听话又懂事云云。
到她这里,却是反过来了要受儿媳的气。
随后便逼迫纪轩写休书。
看着母亲精神抖擞,眼神闪烁,纪轩此时哪里还看不出母亲是装晕来?
他心里的担心顿时去了大半,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等下府医来了,母亲仔细调养调养,儿子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连姜晚音都没有看上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你,你回来!”罗氏难以接受。
声嘶力竭的喊了几声儿也没能拉住纪轩的脚步。
罗氏又气又伤心的啪啪捶床榻,“我的命真是苦啊,我为儿子操碎了心,可是儿子不领情……”
姜晚音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里。
盛云昭这般无礼,纪国公和世子都不愿休她。
这证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