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上前拖了多木出去,当众就打起了板子。
板子落在身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听的人感觉心头发颤,即使板子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也感觉肉疼。
多木穿的衣裳是浅色的,几板子下去,他的屁股就开了花。
开始多木还能咬牙忍住,没片刻先是发出了闷哼声,片刻后就传来了痛呼。
可惜,他做的那等事犯了众怒,没有一个人同情他,都觉这种恶人罪有应得,不少人在心里暗暗叫好。
盛云昭等人神色冷漠,对此也是面无表情。
二十板子下去,多木的精气神儿似乎也没打没了,被人拖进来,没了支撑,他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现在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做下这种歹毒之事的!”府尹面目严肃沉喝一声。
姜晚音嘤嘤哭泣劝道:“多木,你糊涂啊,虽然你是奴仆,可你也该懂得是非黑白,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啊。
即便尊卑有别,若是错的,你也该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才行……”
多木满头都是冷汗,头晕目眩,就连姜晚音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般,一时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只听到姜晚音说了一句,“多木,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你就实话实说了吧……”
“你哭哭咧咧的做给谁看!”芸娘看的火冒三丈,想上去踹上姜晚音一脚,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会装啊。
然而,不等她上前就被盛云昭给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不急。
不过二十板子而已,对多木来说,还不至于昏迷,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听了姜晚最后的那句话,他心里都是动容,只觉得姜姑娘真是善良啊,竟然为了帮他脱罪,竟然让他将她给招出来。
多木昏花的眼里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挣扎,姜姑娘善良柔弱,既然忠义难全,他只有对不起主子了。
想到此,多木喘着粗气声音艰难的道:“回大人,是,是我家世子主使我这么做的,他说要剪掉世子妃的羽翼,让她一无所有,故而,他让我想法子吓唬一下纪老夫人。”
纪轩闻言震惊莫名,“多木,你……”
多木趁势对着纪轩砰砰磕头,“主子,姜姑娘说的对,您就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将来多木再向主子赎罪。
多木这句话,一下就坐实了,是纪轩主使的。
纪轩被气的眼前发黑,气血往上涌,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多木,你为了姜晚音这个贱人竟然连我们主仆之间多年的情分都不要了,竟然往我头上扣锅,好,你好样的。”
纪轩咬牙切齿,“府尹大人,我从未下过这种没人性的命令,而且我纪国公府没有如此心狠手辣又背主的狗东西,请您严惩!”
他简直快要吐血了,这两个东西一唱一和的,他们简直就是将他的脸按在地上踩一样。
此刻府尹也是呕的很,但他判案多年,自是多少看出了些来,这纪国公世子的随从和他的妾之间不大清楚。
这位世子八成是被坑了。
不管如何,纪轩这世子身份摆在这里,他也不能草率了,当即沉声命令道:“来人,将纪轩以及相关证人和帮凶还有寻衅滋事等人暂且收押,等稍后查证属实再行定夺……
至于所有证据证明盛将军与此事无关,立即释放……”
主要这件事还牵扯到太子,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府尹能做的了主的。
姜晚音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侥幸,好在,好在自己足够小心,这才没有被人捉到把柄。
她不由暗松了一口气,以后得再小心些才好。
“慢着!”盛云昭陡然一声。
姜晚音身子一僵,目光凶狠的看向她,威胁之意明显。
“盛云昭,你是何意?”府尹面带几分不快。
他的事儿很多,还要写折子,没时间和他们纠缠。
盛云昭却无视姜晚音的眼神,声音清冷的道:“大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有姜晚音的影子,表面上看,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可她处处都透着嫌疑,是不是应该将姜晚音暂且收押?”
“此言有理,的确,姜晚音是有些嫌疑的,来人将她也暂且收押,待查证清楚后,再行定夺。”
姜晚音却不干了,“大人,小女怎的成了嫌犯?小女是无辜的啊,小女什么也没做,为何还要将我关进牢里去?”
府尹冷笑了声,“本官自有定夺,再啰嗦一句,先挨顿板子,退堂!”
瞬间,数名衙差上前将相关人等提了便走。
姜晚音双眼喷火的瞪着盛云昭,心里恨毒了她,若不是她,她根本就不用进大牢.
那些证人家眷却是对盛云昭连连叩谢,"若没有姑娘的人及时过去,我们可能现在还被人软禁在破庙里……"
其中一名老妇人满面羞愧,“盛大姑娘,老婆子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您和盛将军道歉了,是我那儿子胡说才害的盛将军引来牢狱之灾,老婆子替他给您和盛将军磕头。”
盛云昭伸手扶起那名老妇人,“说起来,大家都是因当年之事引来的无妄之灾,你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心术不正的恶人。”
她一说完,两家家眷均是满面感激,“姑娘真是深明大义,我等谢谢姑娘……”
……
盛宽进大牢进的突然,出来的也快。
回到府里先去看了母亲,见母亲还好,他也放心了些,“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我们母子不用说这些废话,”盛老夫人摆摆手,“说来,这次多亏有云昭为你跑前跑后,你才能如此之快的回来。另外,她还不忘第一时间来安抚我和你媳妇,要不我们两个,一个老到挪不动,一个经不得事的,也不知会如何。”
盛宽感叹了声,“是啊,大宝儿她打小便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大了也是日渐沉着冷静,心思细腻,有云昭,是我们的福气啊。”
与此同时,大牢里。
巧合的是,狱卒将纪轩和姜晚音挨着关的。
待狱卒一走,纪轩面色铁青的看着隔壁牢房里的姜晚音,“姜晚音,为什么?”
他心中有愤怒,也有悲痛,自己一番情谊错付,还有迷惘。
姜晚音揉了揉被婆子捏痛的手腕,闻言嘟嘟嘴,无辜的问道:“什么为何啊?”
纪轩额头青筋直跳,“到了现在还需要在本世子面前做戏吗?我自问对你一向不薄,对你更是信任有加,我们也曾患难与共,可今日你为何要如此?”
姜晚音忽然落下了泪来,“那世子可否回答我,你对可有真情?”
“若对你没有真情,我又为何一直委屈云昭,站在你这边?
在御园里,我又为何为保你将祖母气到昏迷,又为何为了保你,违逆太后娘娘?又为保你宁愿受罚?”纪轩说到后面近乎失态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