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不等二人说完,便直接走进了房里。
床榻上并不见越忱宴身影,听到盥洗室里似乎有水声。
盛云昭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越忱宴整个人坐在浴桶里,盥洗房里光线昏暗,越忱宴的头靠在浴桶边上,双眸微阖。
狭长的眼尾泛红,薄厚适中的唇瓣微微张着,自唇角溢出似是痛苦的呻吟,一身薄薄的宽大衣袍被谁浸湿,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竟有着一股令人为之心动的诱惑。
似乎感觉有人靠近,他陡然睁开双眼,一双墨眸里面的眼白赤红如染了血,裹着让人心悸的暴戾之色,“滚……”
明明是冷酷的一个字,可此时他说出来,那沙哑的声音裹着浓浓的欲色。
“怎么,真让我滚?”盛云昭此时心中都是柔软,这句话被她说的温柔如水。
越忱宴此时眼前都有模糊,听到她的声音,才堪堪有了几分清明,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后,他心中苦笑了下,想来她应还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
他若无其事的道:“累了一天,你先歇息吧,我喝了一天的酒,身上都是酒气,仔细熏到你和孩子。”
盛云昭闻言,心中立即多了些心疼,她走过去,“我帮你……”
越忱宴顿时拒绝,“我没喝多,不用你帮我沐浴,你快回去歇着,仔细摔到……”
他的话还未说完,盛云昭便已然手抚上了他的肩头,他身上滚烫的体温透过了湿漉漉的衣裳。
伸手入水,水里冰手,盛云昭眉头微蹙:“快出来,这么冷的天泡这么冷的水,仔细受凉。”
越忱宴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
本就难熬,她一靠近,独属于心爱之人身上的幽兰香强势的钻进鼻息里,霎时犹如推涛作浪。
越忱宴努力维持的理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他气息粗重,口吻却是带着几分哀求,“好阿昭,你先出去,我,我等下就出去……”
一句话被他说的断断续续,他声音暗哑的厉害。
看着面前男人玉面染霞,尽是惑人之态,盛云昭眼眸里流光潋滟,“我知道了……”
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越忱宴霎时眸子一缩,喉结滑动,强忍着体内四窜的浪潮,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既然知道了,你还不快些出去?”
还不待他话音落下,盛云昭不退反进的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你……”
男人有些迷离的眸子微微缩了下。
盛云昭唇角含着浅浅笑意,绕到他的身后,手指触碰到男人的肩头。
越忱宴霎时颤栗了下……
随之,女子柔若无骨般的手臂亲昵的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从来,蜜和饴糖都是奖励给乖巧听话的孩子的……”
她说完,她故意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听说,这个时候只要小心些,也是可以行房的,王爷确定,真的要我走吗?”
说完这句话,盛云昭耳根儿发烫,羞赧不已。
她平时从未主动过,越忱宴便馋她不行,便已强压欲念。
此时他已然是强弩之末,又哪里经得住她这般撩拨。
她的气息像是化为了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搔在他的心尖儿上,越忱宴脑中轰轰作响。
只须臾间,‘哗啦’一声。
越忱宴长腿一迈便出了浴桶……
……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姨娘和风午抱着手臂站在明镜台南书房的墙根下,满是好奇的问着风午。
可双眼却都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主子寝房紧闭的窗户。
窗子里散发出来的烛光,似乎都染上了几分暧昧。
风午嘿嘿笑了笑,“我也想和你打听呢,你不知道?”
芸娘狐疑的看了风午一眼,“我也不清楚,风鳞女卫只是单独禀了主子,我只看到当时主子像是很生气。等我们去了客院之后,发现和姓陆的女儿一起苟且的是马夫王老实那个鳏夫……”
风午闻言不由琢磨了下,随即冷笑,“看来有人是想浑水摸鱼,可是鱼没摸到,反而沾了一身臭泥。”
“你真不知原因?”芸娘还以为风午知道内情。
风午耸耸肩,“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也不过才回来片刻而已。当时只见风时守在门口,连院子里的丫头都被他给打发走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
芸娘听了也不由琢磨起刚刚芸娘的话来。
随即,手臂被风午戳了下,她看去。
风午对芸娘眨眨眼,“不如你去问问风时,你问他,他肯定告诉你……”
芸娘:“……”她才不去问这种事。
……
良久之后,越忱宴身上长袍敞开,露出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躺在盛云昭的背后,手在她的衣襟里。
盛云昭今日本就累着了,此时连根手指也不想动,他身上本就湿,此时她只觉自己的后背都是黏腻和潮湿,令她有些不舒服:“起开……”
“久旱逢甘霖,你怎么忍心……”越忱宴声音里透着些委屈。
虽然刚刚吃过了,可他仍旧是意犹未尽,心爱之人在怀,他又感觉有些心猿意马了。
盛云昭感觉到了什么,身子顿时一僵,不由动作有些蠢笨的平躺了身子。
同时也将胸前还舍不得松开的那只不安分的手顺势拿开。
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越忱宴眸光微转间看到她那如花般的雪面上,还有未褪去的一抹嫣红。
以及眼角眉梢泛着浅浅红晕,残留着他们刚刚欢爱之后的余韵,这是越忱宴从未见过的风情。
越忱宴刚刚平复下去的欲念又起,眼里都是流光溢彩,喉结不由微微滑动了下,“阿昭……”
很想很想狠狠的欺负她一番。
可惜,盛云昭早将他的跃跃欲试收在眼里,连忙转移视线,“到底怎么回事?是王爷着了陆知府的道?”
“他?”越忱宴一想起这种窝火之事,便冷冷一哼,眸底多了几分冷戾,“他也得有那个胆儿才行。”
盛云昭听他如此说,顿时有些不解,“不是他,难不成还是那个陆韶嫆不成?女眷那边我虽不敢说万无一失。就算百密一疏,但我保证她没那做出这种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