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什么？
看着眼前哀嚎的画面，苏御血红的眼睛逐渐褪去。
脑海中那道声音还在回荡。
“吸收掉他们，吸收掉他们……”
看着脚下一双双伸出的手臂，苏御不断甩着脑袋。
“我不能这么做！”
挣扎间，苏御在欲.望和理智中选择了理智。
他伸出手掌，将陷入黑暗中的同胞拉了出来。
这时，背后又传来牛头人的叫嚣。
“你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苏御并未言语，依旧在伸手救人。
“噗嗤——”
鲜血溅起，头颅飞到脚下。
看着熟悉的面容，苏御心脏猛地一颤。
哪怕如此，苏御依旧未曾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在救人、也在救众生。
至于背后一片哀嚎，宛若人间炼狱。
与苏御救人的画面形成显明对比！
苏御逐渐变得麻木，他忽略一切吵杂，不断重复着救人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苏御的帮助下，越来越多的人获救。
与此同时，黑暗力量也在逐渐削减。
最后，在救出最后一人后，黑暗力量连同九大恶魔都跟着烟消云散。
天空重新放晴。
苏御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一场精神战斗，对任何人来说都难如通天。
这时，老妇人走了过来。
“孩子你做的很好。”
面对夸赞，苏御根本笑不出来。
毕竟，看着挚爱亲朋在眼前死去的滋味，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
“老前辈，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老妇人没有说话。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确定答案。
毕竟每个人选择不一样，天下苍生并不是所有人的心中大义。
老妇人拍了拍苏御的肩膀，轻声道：“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同时周围环境也开始变幻。
最后，两人停在一处水池前。
“这里是最后的历练了。”
苏御点点头，缓缓走向了水池。
当苏御踏进泳池的一瞬间，周围环境瞬息而变。
整个环境被湖水占据。
只不过湖水极为平静，看上去像一汪死水。
看着湖水反射的倒影，苏御心中竟有种虚无感。
“你来了。”
沧桑的声音从周围传来。
苏御环顾一圈，并没有找到其他人。
“你是谁？”苏御问道。
“我？”
“我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人……”
声音落下，前方湖水卷起，构成一副人类身躯。
那张脸甚至体型，简直与苏御一模一样。
苏御心生警惕，手掌不自觉握在剑柄之上。
见状，另一个苏御一笑。
只见他周身泛起水花，相貌再次发生变化。
这次变幻的不是别人，正是罪恶滔天的奚掌天，甚至连气息都一模一样。
“唰——”
奚掌天出现的瞬间，苏御重剑已经挥出。
“哗啦——”
重剑斩过，奚掌天身体化为水滴消散不见。
“我不是这个人，你也杀不死我了。”
“你到底是谁？”苏御警惕道。
“我说过了，我可以是任何人。”
说话间，奚掌天的身影再次出现。
这次，苏御要坦然的多。
“能不能换张脸，这张脸让我看着恶心！”
“奚掌天”微微一笑。
“为什么？”
“因为他穷凶极恶，与我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那就更不应该换了。”
“为什么？”这次轮到苏御问了。
“因为这是你的心魔。”
“所谓面对恐惧最好的方式，就是直面恐惧，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怎么样！”苏御直接否定。
“那就由不得你了！”
不给苏御挣扎的机会，“奚掌天”手臂一挥，天地再次为之变幻。
漆黑降临，将一切化为黑暗。
“吼——”
紧接着，厮杀声响起。
虚无之中，人类与恶魔大战的身影浮现。
血腥画面铺满每一处战场，人类始终落入下风。
甚至苏御还看到了亲人的身影。
姬无双正挥剑战斗，此时的他伤痕累累。
身旁，东方孟秋面色苍白，显然早已到了强弩之末。
这时，一只庞大的恶魔袭来。
奚掌天挥剑上前抵挡，却被一掌扇飞了出去。
恶魔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指挥作战的东方孟秋。
东方孟秋身负重伤，早已没了躲闪的力气。
苏御心中大急，他冲向东方孟秋，试图将人拉出踩踏范围。
只可惜，手掌碰触东方孟秋的瞬间，竟穿透了过去。
一切仿佛像平行时空的虚幻画面，苏御站在第三视角，他什么都做不了。
“砰——”
出神之际，恶魔巨拳落下。
东方孟秋在苏御面前化为一摊肉泥。
远处，姬无双怒吼一声。
他如同疯了一般杀来，却惨死在恶魔的围攻之中。
父母在眼前惨死，苏御无力的跪在地上。
“轰隆轰隆——”
轰鸣声突然响起，随着大地的颤抖。
本该坐落在长白山的青铜巨门，竟离奇的破土而出。
紧接着，两扇大门缓缓打开，无穷的黑暗力量喷涌而出。
那是实质的黑烟，宛若有生命的触手一般，朝着人类笼罩。
“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青铜巨门涌出的黑暗化作触手，将所有人往青铜巨门内拖去。
每一条生命进入青铜巨门，瞬间便失去生机。
看着悲惨的一幕，苏御心急如焚。
可他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停下来！”
苏御怒声喊着，直到所有人被青铜巨门吞噬。
吸收掉所有人后，青铜巨门内传出刺耳的嚎叫声。
一只只大手探出巨门，庞大的身躯彻底走出黑暗。
这是更为邪恶，还要黑暗的恶魔！
“轰轰轰——”
恶魔迈动脚步，大地都为止震颤。
与此同时，天空上出现一道影子。
这道身影苏御再熟悉不过，正是造就一切的奚掌天。
奚掌天手持黑剑傲世一切。
“臣服！”
话音落下，巨人恶魔纷纷跪向奚掌天。
同时，它们头顶燃起火焰，甚至能感受到恐怖的力量。
“动手！”
奚掌天手臂一挥，巨人们新站起身姿，随即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看着整齐的恶魔大军，很显然奚掌天操纵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毁灭世界。
无力……
苏御心中生出一股苍白感。
在这种摧毁下，任何生灵都不可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