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越发急切的拆解天堂,在他的角度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一座工厂,而被他吞下肚的,大部分都是原材料,天使们的盔甲和装束也都是这座散发着光辉令人无法直视的城镇里生产的,连同这些装备生产线,也都被康王扯碎了吞掉。
很快,柯罗尼永不坠落的天空之城冒着滚滚浓烟坠落了,这些烟并不是着火了,而是康王的法力和天堂山的力量对冲形成的迷障——无尽的光荣背后是无尽的黑暗,虽然圣光教会不承认这一点,但是两仪之道阴阳之理却是不变。
造成这些迷障的原因,就是康王的法力将无尽的圣光属性进行了扭转,将其转化为了暗属性,再加上康王爪上的化血神刀,这些浓烟对品阶不够的生物是销金蚀骨的猛毒,如果不是康王并没有涉及到死亡之力,被这浓烟笼罩的生灵如果本质不够强,瞬间就会化成亡灵。
这也是康王越来越少出手的原因,他即使再怎么控制,本质的不同,依然会让他造成的战斗余波对凡人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如果不是柯罗尼的规则保护,那些一阶二阶的人类士兵只要看到他的法天象地的法身,就会肝胆俱裂,至于死不死就要看运气——还得是他收敛法力的结果。
如果完全不收敛,他的身形就会直接映入凡间生物的心湖,因为他修仙没有神性,所以倒也不至于被崇拜,但是从此魂牵梦萦就难免了: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只要见了仙,就会矢志不渝的追寻仙途,因为他的意志已经被改变了,不寻仙便要疯魔。
所以神明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都会显圣,只要被凡人见过,必然就成其信徒,这是生命本质的感召,不为外物所动,能抵抗超凡的,必然也是超凡。
也因此康王根本不拿柯罗尼的天使和魔鬼当回事,他们看似强大,实际上已经失去超凡本质,不再是高能级生命,如今的前景恐怕还不如凡人,至少凡人没有失去褪凡的希望。
柯罗尼的超凡源质和褪凡途径,都被柯罗尼网络牢牢地封锁,时至今日,杏儿仙已经破解了大多数这个网络的大多数功能,但是仍拿不到这个权限,只因这个权限就是柯罗尼网络的底层逻辑之一,甚至有可能是规则基点,构建方式和表层这些功能完全不同,需要谨慎接触,重新计算。
而且杏儿仙的能力面对底层设计完全无法探测,这事儿恐怕要等到功用层完全解析之后,交付给云宫才行——要不是缺乏灵魂,云宫的本质其实还要高过康王,被创造出来就是使用香火愿力的,别说现在落了凡的天使,就是在原生天使之中,它也至少是大天使长级别。
天堂山的坠落,就意味着康王拿到了他想要的,一颗太阳般璀璨的光珠被他死死的捏在手里,只有他此时的眼睛大,和一条巨龙团起来差不多。
这颗光珠无法直视,但是所有看过去的人,都感觉到了它在挣扎,光线不断的闪烁,给人一种全世界都在震动的感觉,而康王空着的那只爪子,放在这珠子上面,一通带着残影的手印变幻,那毛茸茸的黑爪子带着鲜艳的血光,却透出无尽的庄重和神圣。
本来因为那光珠不停跳动而分外明亮的天空也暗了下来,天漏了一般,日月无光,群星闪耀,浩瀚的星光如雾如雨,又似薄纱轻曼而下,半空之中又结成无数莹莹星光之珠,被那些手印吸引过来,又被压缩在璀璨的光珠之上。
于是人们就知道了什么叫做“烁烁之光,不减其华”。
康王爪子里抓住的,自然就是天堂山的能源核心,小太阳一样,但是这足以灼伤人眼的光芒却无法掩盖明明微弱如萤火的点点星芒,直至这些飘忽而至的星芒将其完全覆盖,最后温温润润的,形成了一颗看起来普通至极,眼神不好的人根本看不见的溜溜圆的珍珠。
这颗珍珠只有常人头颅大小,捏在康王的爪尖之间,仿佛老虎捻起一粒芝麻。
康王的身形迅速缩小,祥云也在足下聚集,很快就恢复了刚刚他趴在云头上的模样,这珠子在他的衬托下,仍如蚕豆,好歹眼神好的人能看见他是捏着东西了。
不过他并没有去看米德海姆的那几次三番被打扰的战斗,而是一拨云头,直接就奔着云宫去了,那速度让人以为打输了的是他。
他唤来星光设下的封印,只是临时性的,他不擅长这种技术活,这可天堂山的能源核心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这东西和奈瑟能核一样是個死物,谁成想这东西跳的跟条鲤鱼王似的,而且离开天堂山之后就一直要自毁,康王把它临时封在阵法形成的时空罅隙里,总算是安静下来。
问题是这种时空封印康王只是见过,也在课本上学过,不过他那时候学的是破解法,因为作为恶魔他们总是会遇到那些奇怪的人,被封印起来也是会遇到的,时空封印是放逐恶魔的最佳办法,他们当然要知己知彼,因此破解他就很在行。
设置封印本来就不是他这个恶魔应该干的事儿,这东西又太复杂,他勉强照葫芦画瓢,靠着星斗大阵自带时空混沌的属性临时将就着,要是搞不好真炸了这颗星球都得没一半。
他又不敢穿梭空间,怕临时的封印不牢靠,穿梭空间的时候影响到阵法,只能凭借腾云驾雾的神通竭力往快了飞。
好在上次处理了血肉傀儡的时候,云宫就在尼克宾境内,这段时间他也没动,距离米德海姆也是不远,他不比小师弟那双翅膀飞得快,但是瞬息千里还是做得到的,因此几分钟就赶到了。
二话不说直奔七圣峰最高的那座,啥也没准备,直接从云宫的云彩里抠出一大团白云,捏把捏吧捏出一个香案香炉,随手拔下三根头发,捋直了便假做是香,法力一晃将其点燃,一个头就磕了下去:“师父!收宝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