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是夜,冷月高悬。
天黑后,原本晴朗的天色,竟忽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了起来,而一道道闪电,更是犹如怪兽的触手般,不时的划破天际,将汹涌澎湃的海面,给映照的一片通明。
“要变天了么?”
我立于甲板上,背负着双手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喃喃道:“我们已经很靠近马里亚纳海沟了,难道是这里的磁场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干扰,才导致这里的天气诡异莫测的?”
“千俞,我们检测到前面的水流忽然加速变快了,还有,海洋生物夜丰富了起来,体型巨大的不明生物数量很多,但好在没有来袭击我们。”
郑成走到了我的身后,低声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处于马里亚纳海沟水域了,要不要放下探测器,探查一下水下的情况?”
“不必了!”我摇了摇头。
海之涯的入口就在马里亚纳海沟,虽然这里已经处于那片海域了,但还没真正的抵达马里亚纳海沟的具体位置,所以就算放下探测器,也无法放置到海沟之中,起到的作用不大。
我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放缓航速吧,或者干脆停在这里不用继续航行了!”
“什么?”郑成一脸的疑惑,但下一秒,他便神色一僵,却是我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甲板上。
在对郑成说完那句话后,我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密布的乌云,仿佛将整片天空都拉低了几分,那汹涌的海面,在乌云的笼罩下,也变成了一片漆黑的深色,这片海域,没有任何美感,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绝望,和天低海阔的孤独感!
“这里,就是马里亚纳海沟了么?”
我眯着眼睛,看着海面上不时掀起的滔天骇浪,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压抑!
这里的感觉太压抑了,天是那么的低,海水翻涌,让海面看起来仿佛一直在上升一般,我悬浮在半空种,都生出了一种要被海水给淹没的错觉。
“呜...”
一个空灵的声音忽然在水面响起,我定睛看去,随即就看到一头无比巨大的抹香鲸竟然浮出了海面,一边喷洒着海水,一边发出了空灵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随后,它再次沉入了海水之中,不过,它刚才的叫声就仿佛是在传递某个信号一般,原本平静的海面,在叫声过后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无数巨型生物全部上浮,密密麻麻的挤在了一起,它们全部浮出了海面,巨大的身躯挨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片黑色的岛屿一般。
“全都是混血种么?”我皱了皱眉头,这群混血种不仅不怕我,反而海敢浮出水面,这是在挑衅我?
“不,不是在挑衅你!”龙魂开口,声音低沉的说道:“它们是感受到了我的气息,误把你当成了一条龙,它们是在向你示好,想要臣服于你!”
“臣服于我么?呵!”我笑了笑,随即身形一闪,便慢慢落在了一条巨大鲸鱼的背上。
我踩踏在它的背上,眯着眼睛四处打量了起来。
进入海之涯的关键,是在一艘被永远定在海面的船上。
可是此刻,乌云翻滚,雷电肆虐,汹涌的海面上,哪里有船只的影子?
“那艘船需要在特定的天气种才会出现,但现在这种天气,应该具备了那艘船出现的条件才对!”
我迈开步子,在这些巨型生物的背上走动了起来。
而随着我向前走动,这些巨型生物还会重新在我身前汇聚,仿佛是在为我搭桥铺路。
“那是什么!”
我忽然瞳孔一缩,在刚刚,一道闪电忽然一闪而过,将海面短暂的给照亮了。
而在海面被照亮的瞬间,我看到了一艘船。
一艘,很老旧的帆船,它仿佛幽灵船一般,孤零零的航行在海面上。
只不过,随着闪电劈落,光芒散去,那艘船竟然再一次自海面上神秘的消失了。
“只有闪电亮起之际,才能够看到那艘船么?那么是不是说,只有那艘船出现的一瞬间,我才能够登上那艘船?那我...会不会也被困在上面?”
我眯着眼睛,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
无论如何,我都要登上那艘船去一探究竟!
那艘船,不仅隐藏了两千年前出海的秘密,甚至还隐藏着进入海之涯的秘密。
‘轰隆隆!...’
一声闷雷再次炸响天际,随后,就看到一道闪电猛地一闪,随后迅速劈落。
而几乎是闪电闪烁的瞬间,一艘高大的幽灵船,便再一次显现而出。
这艘船上布满了海草,船上一片漆黑,阴森的,仿佛一座漂流在海面上的坟墓。
下一秒,我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登上了这艘幽灵船。
“果然上来了么!”
我站在升满了海草,湿漉漉滑腻腻的甲板上,看着漆黑一片的船舱陷入了沉思。
这艘船足足被定在了海面上近两千年,能完好无损的继续航行,已经算是奇迹了。
不过,一艘木船,在海面上航行了两千年,没有一点神秘的力量加持,我是不信的!
“船上的气息很古怪,我感知到,整艘船...仿佛都拥有生命一般,我甚至都感觉到,脚下的甲板似乎是在跳动,仿佛细胞在颤动一样!”
古怪的触感让我皱起了眉头,心底,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船上的旗杆依然竖起着,上面依然挂着一面破烂不堪的旗帜,隐约间,还能分辨出旗帜上的‘秦’字。
谁能想到,在大秦王朝覆灭了近两千年后,在这片神秘无人的海域上,竟然还有悬挂着秦朝旗帜的船只在航行着?
也许,它是那个时代唯一的遗留着,也是唯一的经历者和见证者。
它背负着振兴秦朝的使命,在这片海域孤独航行了近两千年。
而无论是大秦,还是这艘船,都早已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也许有人时而还会谈起它们,但也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这,到底是一个时代的可悲,还是时代进步,新时代替换旧时代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