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过剽猪之后,齐乐乐莫名觉得那些猪崽有些可怜,突然想起还有化学阉割这条路可以走。
化学阉割倒是简单,只要将氯化钠和甲醛溶液的混合液注入刚出生没几日的公猪崽的睾、丸里就可以。
但难的就在这个甲醛溶液和用来往睾、丸里注射混合液的注射器。
换做以前,齐乐乐压根不会往这头上想,但如今,在亲眼见识过景延和景越的那双巧手之后,她莫名觉得他们或许能把注射器给折腾出来也不一定呢?
若是当真能研制出注射器,那在医学上也将是划时代的意义吧?
至于甲醛溶液,齐乐乐依稀记得可以从甲醇中萃取,而甲醇可以通过木材蒸馏获取,但这里面涉及大量的化学知识,以及专业的实验设备。
想到这,齐乐乐问谢子安:“你见过无色透明的琉璃吗?”
“无色透明?”
“对,就是本身不带丝毫颜色,完全透明。”
谢子安沉吟道:“琉璃我见过不少,但完全无色透明的,却是不曾见过。”
齐乐乐倒也不失望,她记得以前看过文章,玻璃工艺在东、西方都有各自的发展。
因为原材料的不同,导致最终发展方向也出现了很大差异。
西方是钙钠玻璃,所以制出来的相对透明一些。
而东方被称之为琉璃的,其实就属于铅钡玻璃,因为其有色的属性,性能上又无法与陶瓷相抗衡,所以更多的是被制成绝美的工艺品。
据齐乐乐所知,现代高级玻璃里有一种硼玻璃,便是在铅钡玻璃的原料里加入硼砂成分,从而制成一种耐腐蚀性较好和热稳定性较高的玻璃。
这种硼玻璃若是能制成,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但是这种事,还得需要专业的人去做才行。
见齐乐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谢子安并没有出声打断,心中几乎可以肯定她又想到什么新点子。
果然,等齐乐乐回过神,直言道:“我有个想法!但我不知道值不值得。”
谢子安道:“为何觉得不值?”
“因为这想法很烧银子。”齐乐乐看着他,语气很严肃:“关键是,还有很大的可能会白烧了那么多银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难怪如此困扰!
谢子安问:“夫人这次需要哪方面的高精尖人才?烧制琉璃的?”
齐乐乐瞪圆了眼:“你不会告诉我,家族里头连这种人才都有吧?”
谢子安笑道:“倒是没有,不过若是诚心去寻,也是能找到人的。”
齐乐乐叹了口气:“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步子不能跨太大,容易扯到那啥。
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才是王道。
话虽如此,在见了景延和景越之后,齐乐乐还是提了一嘴儿注射针头的事儿。
“细长如针灸用的银针般,中间却是空心的?”
齐乐乐点头:“对。”
“这空心需多大?”
“倒也不用太大,只要能确保水流能通过即可。”
景延瞬间懂了:“那就要中间空心不能断,从头至尾方可行。”
“正是!”
齐乐乐想了想,干脆将注射器的原理详细说了一遍。
两人听得两眼放光,下意识追问了一句:“这注射器,少夫人欲作何用?”
“用处那可大了,既可用于剽猪,还能给人治病。”
谢子安:“……”
苏正涛、苏易:“……”
景延和景越一门心思惦记着那注射原理,竟也不觉得把剽猪和给人治病放在一起有何不对。
眼见两人旁若无人地凑一起嘀嘀咕咕,齐乐乐不由看向谢子安。
谢子安道:“我们回去吧。”
“这个真的不急!就算弄不出来也没关系,我就是冷不丁儿突然想起来,顺口那么一提。”
谢子安笑道:“他们眼下听不进去这些话,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走。”
齐乐乐点点头。
等回到院子,苏正涛眨眼没了踪影。
似乎被自家少夫人想要制出个空心的针头往猪的下三路里扎的事儿给惊得不轻,苏正涛打算去问问耿达风他们四个下午到底给少夫人看了什么场面,才让她生出如此可怖的念头!
夜里,谢子安把玩着齐乐乐的长发,随口问道:“夫人知道如何烧制无色透明的琉璃?”
齐乐乐倒也坦诚:“我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具体该如何操作,我全然不知。”
“想用无色透明的琉璃来制注射器?”
“对哦!还能做注射器的针筒!”
谢子安不由失笑:“夫人原本打算用来做什么?”
齐乐乐想了想,如实道:“原本打算做一套化学实验用的器皿,炼制能阉割猪的甲醛溶液。”
谢子安:“……”
齐乐乐扬起脸:“就为了剽猪,我如此大费周章,是不是很傻?”
谢子安弹了弹她的额头:“不傻,东西总要先制出来,才会知道到底能做何用。”
这话说得齐乐乐心里暖暖的:“其实,那实验器皿能炼制的东西可多了!”
“那就找人来制。”
齐乐乐:“……”
“相公,你不能总是这么纵着我胡闹!”
谢子安垂眼,看到齐乐乐近在咫尺的眼底印出他的影子,道:“我不纵着你,纵着谁?”
齐乐乐心里软成了一池春水,还是不停冒小泡泡的那种温泉水。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只见两人越靠越近,最终贴在了一处,连烛火熄灭了都不曾察觉。
良久,黑暗里传来齐乐乐带了几分喘息的娇软嗓音:“其实,如果真的能把硼玻璃制出来,我们就发大财了!”
谢子安在她耳旁轻笑:“夫人还能惦记着别的,看来是为夫做得还不够。嗯?”
说不尽软玉温香,耳鬓厮磨,缱绻旖旎,葳蕤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