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杰森接到塔利亚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又在哥谭忙碌快一周了。
他很忙，非常忙。哥谭自成一派，帮派林立，每个势力在这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外来者很难找到规律,更是很难夺得想要的地位。不过庆幸的是——杰森·托德从来都不是外来者。他生于哥谭长于哥谭,就算他从这座城市离开了五年，只要归来,他总有自己的办法。
何况,他回来的时间很合适,在蝙蝠侠不在哥谭的时候。
布鲁斯·韦恩对这座城市有执念，但不代表这座城市一定要回应他。这座城市的光鲜亮丽下,永远藏匿着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洗去的污垢。
正巧，作为蝙蝠侠一手训练出来的罗宾——前任,杰森恰巧非常了解蝙蝠的作风。让他在哥谭的行动更加得心应手。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塔利亚又给他发了消息。
说实话，杰森真的不想理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欠了塔利亚——虽然他觉得更偏向于塔利亚欠了他。因为他的感性强于理性，所以他才会冲动地犯错误。可杰森还是无法甩脱掉自己过于重视情感的这个弱点,他最后还是又来了纽约。
想到这，杰森的心情更糟糕了。
他不知道塔利亚到底想做什么，也不关心,但是该死的是,塔利亚示弱，说需要他去找回那些东西。
杰森内心的破坏欲在翻滚,他攥着拳头,表情阴沉：
“你到底丢了多少。”
塔利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街头。
容貌迤逦的女人穿着暗红色的长裙，站在双子大厦的顶层,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红酒撞击杯壁，散发着醇香的酒酿气息。她红唇勾起，眼尾一抹艳丽的红：
“丢了一整批。”
杰森：“……”
刺客联盟果然是废物吧！
塔利亚叹了口气，表情透着一股子无奈的无辜：
“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现在正在追回，只是……时间上有些紧张。”
杰森冷笑：“你根本就不应该把拉撒路泉给带出来。雷霄·艾尔·古尔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虽然我不喜欢他，我也不得不说，他才是明智的。”
塔利亚笑了。
她摇晃着手指：
“多谢你对父亲的认可。但是，杰森——永生不死，是很多庸俗的人毕生追求的目标。而我，恰好可以给他们一丝希望。为了这点希望，他们愿意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我想要的，也就是这一点小小的代价罢了。”她说，“多谢你追回的泉水。现在遗失在外面的，还有九份。”
杰森冷脸：“不必告诉我，与我无关，我不会去找的。”
塔利亚喝光了红酒。
她笑着，眼波流转：“相信我，杰，你会的。”
就这句话，让杰森的情绪又一次失控。每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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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每一个人都在利用他。等他从愤怒中找回理智，他已经站在了那片熟悉又陌生的街区。
杰森：“……”
他隐蔽在街角，抬头，双眸锐利又翻滚着还未彻底摆脱掉的阴郁情绪。
0816，他记得这里，记得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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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远地站在这都能找到那扇窗户所在的位置。
窗户修好了，以他的视角还能看到个年轻人的身影在里头晃，而且……不是埃米尔。
杰森的表情更糟糕了。
埃米尔什么意思？
他知道埃米尔不住在这里，他知道埃米尔其实是有近乎完美的生活，他有舒适的家，不会多在意这个糟糕的地方。可这里……对杰森来说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里不属于埃米尔的话，或许杰森只会感到一丝遗憾。可惜他正好知道——0816，依旧是埃米尔的。
这个瞬间，他心底又一次翻涌起愤怒。
他几乎无法自控地，压抑的情绪在他心口沸腾。他想起第三任罗宾，想起自己不被在乎的死亡，想起自己被取代的一切。
握在手里的墨镜被他的力道捏得断裂，在他差点失控的时候——
有个看手机没看路的女人撞上了杰森的后背，手包和鲜花撒了一地。
一身粉红色的房东太太心疼地诶呦一声。她扶正自己的小礼帽，一抬头，笑眯眯地弯了眼睛。
“呀，小伙子，是你啊。”
杰森被这一撞，勉强控制住了自己。
他冷冰冰地嗯了一声，弯腰帮她把东西捡起来，脑子里飞快地刷过资料。
格林太太，是这座公寓楼的房东，当年也曾在纽约的黑帮里呼风唤雨，现在倒是愉快地退休了。在杰森的记忆里，他没有见过格林太太，就算在记忆朦胧的“托德”时期也没有。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
格林女士心疼地接过鲜花，吹了吹，说声谢谢，还有些唏嘘：
“你是个不错的孩子。”
杰森垂着眼睫，渣掉已经歪掉的假胡子，语气还是很凉：“有什么用。”
格林太太更唏嘘了：
“哎呀你们年轻人真是……我是老了，老得跟不上你们了。”
杰森问：“你上次见到我——”
格林太太：“那个小家伙看着乖，换人倒是快哦。不过另一个孩子我也见了，是个可爱的。”
杰森第一时间想到了博览会的时候遇到的另一个少年，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埃米尔一样傻的。
格林太太看看虽然高大帅气但是表情骇人的杰森，摇头：“比你可爱。”
杰森：“……”
“女士，你也知道我和他——”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崩掉，“我想知道他现在在不在，你能帮我叫门吗？”
格林女士登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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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透着股子兴奋。
她点头：“好的没问题，你们年轻人有话一定要好好说，可千万不要打起来了。”
***
彼得·帕克正在窗户底下把自己缩成一团，手机紧紧抓在手里，仿佛连呼吸都沾染上了紧张的味道。
……好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紧张，可能是上次那把指在脑袋上的枪让他印象太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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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睛，放弃了视觉，转而用自己近来分外给力的“感知”。
说实话，彼得还是没有彻底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天被只小虫子咬了之后……什么都变了。
他以前可没有这么敏锐的感知，也不可能远远地认出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甚至只是在夜里瞟过一眼的人对吧！
彼得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好像越紧张越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些人，那些枪声，还有那个暴力出场还差点冲他开枪的男人，就是彼得之前从窗口往外看到的只在前面的便利店拐角街角那里露头几秒的那个。
——穿了件黑夹克，扣着顶鸭舌帽，还戴着圆片小墨镜还有奇奇怪怪的假胡子。
虽然打扮不一样，可直觉就是他啊！
彼得深呼吸，还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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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找到这的？他难道还是要把我和埃米尔灭口？他是冲我来的吗？他怎么发现我的？我会不会好危险？呃……我觉得我现在好像不那么容易被干掉，我要是防卫的话我会不会被发现不不不绝对不能被发现不然太麻烦了我觉得我需要一套蒙面制服好来保护自己。
嗯，就这样定了！
被盯着的感觉似乎消失了，但是紧张感还是有。彼得想的越来越多。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那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小玩意儿，伸手把桌上的记录本拿过来，握着笔在空白的地方画了个扭曲的火柴人。
啊，好丑。
他登时开始和制服设计开始斗争，差点沉浸其中，直到门被敲响。
彼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把本子塞到沙发底下，然后指尖沾到了冰冷的枪壳。
彼得内心：啊啊啊啊啊！
他慌得不行，把刚研究出来配方还不是很稳定的蛛丝发射器套在了手腕上，拉起兜帽和高领上衣，只露出一双清澈的棕色眼眸。
彼得的声音带着点迟疑：“谁——谁呀？”
格林太太：“是我。”
彼得：“诶？”
少年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走廊很暗，那盏鬼屋效果一样的灯前天已经彻底报废了，走廊中的光源几乎只有打开的门中透出来的。彼得对上格林太太有点兴奋的表情。他记得这位女士，有些茫然地从女士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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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一支黄菊花，有点不知所措：
“谢谢你女士，呃……我是说，发生什么了，需要帮忙吗？”
格林太太：“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花很好看，应该给年轻人。”
她笑眯眯地挥挥手：“那我走了，你们年轻人有话一定要好好说，不要打起来啊，装修赔偿很贵的。”
彼得：？？？
没等他关上门，一只被深蓝色手套包裹的手扣在了门的边缘。
隐匿在阴影中的青年出现在彼得面前。
他很高，肌肉结实，黑发半长，蓝色的眼瞳翻滚着些彼得看不懂的情绪。他的视线飞快地扫过屋里已经变了的格局，最后停留在彼得脸上。
彼得内心：啊啊啊啊就是你！！！
彼得轻咳：“有、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先生？”
杰森冷冷道：“你住这里？”
彼得：“诶？不是的，我不在这住。”
几乎在他说完这句话，彼得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诉自己，危机解除了大部分。
他茫然又无辜地眨眨眼，完全搞不清楚面前这位先生到底有点什么问题。
这间公寓对他来说有比较特殊？
那埃米尔租了的话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这位先生？
等等！
他搞砸了斯塔克先生的博览会！
我是不是应该先报警？！
杰森：“你在这做什么。”
彼得下意识地吞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乖乖回答问题：
“就……做点实验。先、先生，你到底是谁？”
他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唱起了歌。彼得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他看的同时，接起了电话。
话筒那头是埃米尔气喘吁吁的声音：“他在那里对吧！”
彼得：“什么？”
原本双臂抱胸站姿睥睨的杰森忽然一僵。
埃米尔声音超大：“我马上到彼得你拦住他——”
杰森：？？？
青年要走，可惜被小伙伴委派了任务的彼得决定拦住他。他这段时间一直控制着自己，这次终于可以使点力气。
他一把揪住杰森的胳膊，把猝不及防的杰森猛地拖进了房间里，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杰森：“Fxck，放手！”
彼得：“不行，你先别走啊！”
杰森当时就想动手。
只一下，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力气很大，不过技巧几乎没有。杰森有十一种方法让自己立刻脱身，但是不伤害到他的方法……零。
窗帘拉着，房间里的封闭性还不错，就是到处都是没有收拾好纸张和乱七八糟的实验器材。
杰森表情扭曲，只能掂量着下手，倒是彼得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溜得贼快，飞檐走壁，就是拦住杰森不让走。
他不用考虑万有引力，不过口袋里的手机滑了下去。手机在地上弹了弹，意外打开了免提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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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
话筒这头的埃米尔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冷笑一声。
少年的嗓音不大，不过在小房间里足够响亮：
“我是听到有人在我刚花了好多钱重装的房间里打架了是吗？”
正准备丢一个玻璃罐子砸彼得的杰森：“……”
正准备砸一个厚大部头丢杰森的彼得：“……”
杰森压低了声音：“让我走，以后放过你。”
彼得认真脸：“让你走，埃米尔会跟我算账。”
暴躁杰森：“Fxck！”
瞬间反应过来的彼得：“你认识埃米尔！”
他灵巧地后空翻，又黏在墙上，躲开了杰森的肘击，同时，一道白色的粘稠液体从腕间的小玩意儿里射出，瞬间成了网，黏在了杰森小臂上，瞬间控住住了他的行动。
第一次遇到这东西的杰森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一下……就来不及了。
彼得不管不顾直接往外喷蛛丝，黏糊糊地把不好下重手的杰森捆成了粽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网在杰森挣扎躲避的时候射到了别的地方——门框，桌子，地板，玻璃罐子。
彼得有点心虚，小心翼翼地蹲在已经不能动的杰森不远处。
彼得试图讲道理：“埃米尔马上就到了，真的，我们好好说话行么。”
杰森在做最后的挣扎：“呵。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
他的话没说完。
彼得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肋骨，抖抖手腕，看着脸上都被糊了蛛网的杰森，一脸无辜。他蹭过去，把蛛网撕下来：
“对不起，手滑了。”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格林女士：不要打起来哦——内心：打起来！快打起来！
【补完】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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