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猛烈撞击声,欧阳林也跟着猛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下,车辆也瞬间产生了一个巨大漂移,差点就直接连人带车甩出水泥路。
“死了没有?”
此时的欧阳林也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但他已经顾不得多想,身体稍稍显得有些发虚的猛然回头,惊魂未定道。
“应……应该是死了吧?这么短的距离,又是猝然出手,怎么会有不死的道理?
只是,这么快的车速,人应该是朝前方撞飞了才对,怎么刚才好像并没有看到人被撞飞出去呢?”
朱春寿也是被欧阳林刚才那疯狂的举动给吓得大惊失色,说实话,对于他们这种心存正义的人来说,主动去杀人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淡定的点上一根香烟,方林什么也没有多说,因为他心中最清楚,那僧人要是真这么容易死,也就不配来执行姚成军的必杀计划了。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必再找了,老衲在这里。
你们这么不问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佛祖是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是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正在二人朝车窗外到处寻找那僧人尸体时,忽然一阵轻微的敲打声不紧不慢的从车顶传了下来,并带着一个极其浑重的男声。
“这……”
如此短的距离,又是突然提速,那家伙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车顶上。这一幕着实将欧阳林二人吓了一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都只能目瞪口呆的勉强吐出一个字来。
“喂,老头,我不信佛,你们那佛祖可管不了我。
不过,要说滥杀无辜,那你可就是罪恶累累了。你助纣为虐,向姚成军提供我的行踪,你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多少人吗?整座汉城跨江大桥。
跟了姚成军这么久,除了我之外,你肯定还为他们提供过不少对手的行踪吧?有多少人因为你家破人亡?不计其数了吧?
就你那双沾满无辜鲜血的双手,有什么脸说慈悲?又有什么脸去见你那佛祖?”
淡定的缓缓推开车门,方林有条不紊的侃侃而谈道。
“阿弥陀佛,方施主还真是伶牙俐齿啊!只是,终究还是年纪太轻乳臭未干,跟你讲高深的佛法就等于对牛弹琴。
不过,你带来的那两小朋友还真是有趣的很,就这么一辆破车就想要老衲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和愚蠢。”
轻轻一跃跳下车,本行稍稍看了一眼车内,连连摇头道。
“说实话,你要不是披着这张皮,我还真会以为你就是个地痞无赖。就你这样,还敢说自己是得道高僧?还真是丢尽了佛家的脸。
虽然我不是佛家人,也不信佛,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你还是脱了这身皮吧!别玷污了人家名声。就你说的那些话,哪里有半点出家人该有的样子?”
僧人方林接触过不少,大部分还是心怀匡扶正义之心,就比如朴慧大师。即便是那些被南府迷惑的高僧们,在得知真相后也全部选择舍身取义,维护佛家尊严。
但眼前这个本行,自称大师,却心浮气躁,三句话不离嘲讽人,更是游戏红尘,就连方林这个外人都着实看不下去,忍不住讥讽他几句。
“小屁孩,你懂个屁。酒肉尚可穿肠过,只要佛祖心中座即可。佛法之深妙,岂能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懂的?
佛法也分多种,老衲走的是最为高深的救世佛法。拯救天下黎民苍生,自然会有所折损,这不过就是正常现象罢了。”
“就你这样,连话都说不全的,还敢说自己是高僧?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后面两句被你吃了?
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不知道吗?别在那里装什么高深了,说白了,你不过就是觉得披着这层皮,在很多时候方便行事罢了。”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方林可没打算给他留半点面子,直言嘲讽道。
本来还谈笑风生的本行,在方林的一番话后,瞬间面色大变。
人可以骗所有人,但却很难骗得了自己真正的内心。
这些年,本行跟着姚成军下山,不仅踢他逆天演算,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他自己也没少亲自出手,毫不夸张的说,罪恶累累丝毫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有他所说的假大义存在,这些年他几乎无戒不破,喝酒吃肉顿顿不缺,美女尤物夜夜不停。
此时忽然被方林说穿,他还真没有半点准备,而且似乎也击穿了他内心存在的最早那一丝执念。
“阿弥陀佛,佛法……”
“闭嘴吧!你这种佛门败类,一说佛,那就是对佛的最大亵渎。
我问你,这村是怎么回事?人呢?”
之所以和他前面搭理两句佛,是因为方林需要一点时间去精准的掌控周围形势。
其实方林对他的厌恶,甚至丝毫不亚于对姚成军。自然更不可能多跟他废话,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
“人?杀了。”本行几乎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虽然他此时还穿着袈裟,但杀人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家常便饭一般的轻松。而且,说话间那嘴角得意的浅笑和像流氓地痞一般抖动的双腿,着实让人生气。
虽然方林知道他并未说实话,就像之前分析的那般,真要死了这么多人,新闻早就该炸了,他也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但他那嚣张模样着实让方林看不惯,这样的人见多了,但这却是有史以来最看不惯的一次。
“你不是很会算吗?那你现在该算算,你还能活多久?”
面色一沉,方林体内金丹缓慢开始旋转起来,真气也逐渐开始凝聚在掌中,冷声道。
“不用,这个老衲早就算过了。老衲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活。结合你的生辰八字,可以足足比你多活百年。”
以方林的赫赫威名,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便已经足以吓死一般宵小之辈。
也知道方林是在嘲弄自己,但本行却依旧满不在乎,还是嘚瑟的斜着身,抖动着右腿,甚至还带着挑衅的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