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闻言淡淡一笑，“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呢，谁告诉你我只会帝炎和神罚的？”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从上到下深深地打量着方林。
仿佛这一眼，是在重新认识方林一般。
而地面上，白越早就被吓得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去了，而穆南栀，却还在地上。
确切地说，穆南栀现在正平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天空，那双美眸里，并没有太多的神采。
天空里战火纷飞，恐怖的波动肆虐，对于元婴修士来说，根本就是世界末日。
而穆南栀，竟然静静地躺在那，如同一个身外之人，在目睹着别人是传奇。
方林握着剑，心中还在微微地思索着。
方林对于现在的实力，稍微地有些不适应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方林开始专注于剑道的修行，帝炎天使那边，方林已经很久没有梳理过了。
而现在，当方林真正是放开手脚去打，方林发现，他的剑似乎强得有点离谱。
这就是剑道的力量么？
一个可以说，是脱离了修为境界的力量。
灵气，也算得上是剑道的根本，但是剑道的强度，却并不受限于境界。
方林深吸了一口气。
今日这份惊喜，还真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啊！
不止是剑道，还有刚刚方林第一次施展出来的，剑域！
这是方林全新的领域，自那日方林凡剑彻底大成，剑域由此脱胎换骨，应运而生。
当初那一股强横的剑威，现在彻底地蜕变成域。
“第一个领域，得益于帝炎天使，这第二个领域，是得益于剑道，那么干脆，就叫剑道领域吧！”
方林心中默默地想着，忽然想到，自己会不会有第三个领域呢？
想到这，方林莫名地一笑，随即恍然回过神来，再度望向了面具老者。
“老家伙，是时候该送你上路了。”
“不过你死之前干出如此下做的事，这么死了，倒是有点便宜你了。”
方林微微摇头，剑道领域轰然再度爆发了下来。
老者立时瞪大了眼睛，开始疯狂抵抗这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恐怖剑威。
然而效果，却是微乎其微的！
方林的帝炎领域，现在来看还更倾向于辅助，可是这剑道领域，却是实打实的蛮横无比。
恐怖的压迫感，无孔不入！
老者猛然嘶吼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身上红芒在疯狂爆发。
远处方林，见状只是淡淡一笑。
心念一动，一道道泛着淡金色的剑光，眨眼间浮现出了成百上千道，将面具老者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是偏偏，如此密密麻麻的剑气，却并没有什么锋锐之气的笼罩。
然而越是如此，面具老者心中的惊惧就越是盛大。
就是这种感受不到多少波动的剑气，却凌厉得连他都很难抵挡。
而现在，剑气遍布周天，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方林嘴角一勾，身形直接落了下去。
剑道领域之内，剑气便无处不在。
每一剑，都是凡剑。
“方林！你不得好死——”
天空之上，忽然间传来了面具老者怨毒的嘶吼声，随后就是震彻寰宇的凄厉惨叫！
直到不久之后，忽然间一声剧烈的震响陡然爆发，天空之上，一团暗红色的风暴忽然爆开！
方林下坠的身形停顿了一下，有些诧异地望向了天空。
这老头，竟然最后关头自爆了？
方林又是心念一动，天空之上，有金色帝炎席卷而出，将那些暗红色的风暴尽数吞噬了去。
方林则是缓缓降落了下来，背后的光影羽翼微微浮动。
瞧着地面上，穆南栀如同死了一般躺在那，方林眼神不禁郑重了几分。
直到落下了穆南栀的身前，穆南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一片复杂之余，竟然还隐隐带着几分淡漠。
方林凝望了她片刻，终于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你……怎么了？”
方林显得有些迟疑，此刻的穆南栀，好像显得有些陌生。
这样的眼神，好像不应该在她的眼睛里浮现。
好在穆南栀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挡住了眼睛。
仿佛是天上的金色苍穹有些刺眼。
“你没事就好了，幸好你没事。”
方林心念一动，背后的翅膀就消散了去，与之一块消散的，还有金色苍穹。
方林落在了地面上，瞧着穆南栀竟然还不起来，下意识地蹲下来朝着她伸出手，“受伤了？”
穆南栀却没有把挡在眼睛上的手拿开，“方林，你走吧。”
方林一愣，“你说什么？”
穆南栀一动不动，“你，离开穆府吧。”
方林愣在了那里，直接陷入了沉默。
这是，在怪他隐瞒了身份么？
方林沉默了一会儿，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穆南栀的小脸，还是无言。
好像，现在是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正好这个时候，柳清元带着一大批的人赶来了，“方大人！”
方林扭头看了一眼，柳清元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不过走近一看，地上的穆南栀躺在那，柳清元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方林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穆南栀。
她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没有把手拿开的意思。
一言不发，遮住了眼睛，面无表情。
方林觉得，她好像真的不太想看到自己。
方林起身，一步步走向了远处。
“白越，杀了吧，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声音越来越小，方林渐渐地走远了。
地面上，穆南栀忽然放下了手，扭头看着方林的背影。
一直到方林彻底走出了白家，转身消失在了街角，穆南栀微微有些失神，片刻之后，又仰头看着天空。
面无表情的脸上，眼角竟有泪光滑落。
柳清元站在一边，实在是尴尬不已。
穆南栀一个小辈，按说他何须如此紧张？可是穆南栀可是跟方林有些暧昧不清的，事实如何虽然不知，但只要是有一丁点的风声，他就不敢对她有丝毫的不敬啊！
少顷，柳清元实在是坐立不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穆姑娘？”
穆南栀没动静。
柳清元尴尬了半天，再度叫了一声，“穆姑娘？”
穆南栀忽然冷然抬眼望了柳清元一眼，那美眸里，满是陌生的冰冷杀意！
柳清元心里一惊，差点原地蹦起来。
穆南栀收回了目光，起身走向了远处。
只是到了白家门口的转角，穆南栀停下脚步，扭头望向了另一边。
那边，是方林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