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二叔出来了,在门口的位置,我们两个蹲了下来,虽然外面很冷,但是我们只能在这等着,看看三爷怎么跟他们商量的。
如果要是在平时,三爷的地位虽然高,但是却不会高到离谱,可是当有白事的时候,那他的地位就显现出来了,他说不上你说话,那你最好是闭嘴。
所以,我跟二叔才有一些狼狈。
二叔递给我一根烟,缓缓的说道:这件事似乎是有些难办啊。
我看向了二叔,心里有些难受,缓声说道:是不是因为三爷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二叔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按照他刚才说话的方式,以及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我觉得大概率还是会按照老方法进行。
听完,我愣了愣,随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们这辈人大部分思想都比较顽固,说不通,认准的事就要一意孤行,并且这也是规矩,那也是规矩,似乎所有的一切必须要按照标准去做,这让我有些反感。
大约半个小时后,三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跟二叔在门口蹲着,略微有些惊讶,陈亮,你怎么还在这呢?不忙了吗?
三叔站起身,朝着四处撒了一眼,说道:三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说着,指了指大门外面。
其实人都是很现实的,这一辈子,都在围绕着钱转,当你没有钱,穷困潦倒的时候,你说的话就是放屁,当你有钱的时候,不管在任何场合,你说话都有一定得份量。
正如现在的二叔,虽然辈分不高,但是在三爷的面前,他还是能说上话的,就因为他有钱,这一点在村里面是公认的。
至于我,跟村里面的人交流的并不多,所以有些人知道我有钱,而有一些人可能是认为我借助了我二叔的光,所以把这一切归功于我二叔了。
三爷看了一眼二叔,笑着说道:你这小小子,是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啊?
二叔嘿嘿一笑,指了指外面。
三爷略微迟疑了下,朝着外面走去。
二叔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也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大门外面,二叔赶紧掏出烟给三爷点上了火。
三爷,螃蟹老哥的这件事,我认为还是抓紧时间处理了好,如果真要是按照流程走,那可得七天之后了啊,到时候如果陈涛家有点动作,对于螃蟹老哥家来说,吗绝对是灭顶之灾啊。
二叔说完,看向了三爷,三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道:头七埋人,这是咱们村多少年的规矩,从来没有破过,如果真的因为一个陈涛把这个规矩改了,螃蟹能走的安心吗?
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说我们村的人胆子小?让一个陈涛吓破了胆?
还有一点,你认为咱们村这么多人是摆设?陈亮,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二十多岁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多猛的一个小伙子,一把刀能把螃蟹吓得三天不敢出门,现在怎么这么怂呢?
二叔沉默了,抬起头,看了一眼三爷,无奈的笑了笑。
三爷拍了拍二叔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听我的没错,如果有什么事了,我来承担,说完,三爷转过头,缓慢的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二叔无奈的冲着我笑了笑,没办法,思想顽固,不是我们能说通的,尽力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略微有些失望,这件事原本就是我跟二叔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会不会发生,什么时候发生,我俩谁都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所以也不能去跟三爷争论。
重重的抽了一口烟,二叔对我说道:妈的,这件事跟咱爷俩有什么关系?能做的咱们已经尽力了,如果真的按照咱们说的去做了,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咱们俩不就成了小丑了吗?
富贵,这件事咱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但是到现在为止,咱们两个已经尽力了,所以......
二叔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顺其自然,接下来能发生什么,那就不是我们爷俩的事了。
二叔看我没有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螃蟹一时半会也不会埋,没有我们什么事,这样吧,等到下午我带你去吃野生大老鳖,我朋友整的,就在镇上,他晚上加个柴鸡儿给炖了,咱们过去尝尝。
对于吃的,我没有多大兴趣,但是这些天早就已经闷坏了,所以我便点了点头。
由于螃蟹大爷一时半会并不会埋,所以人群慢慢的都从他家散了开,剩下的就是螃蟹大爷的侄子,外甥什么的来守灵,一直到头七,才会出殡,在这期间,有什么事都是左邻右舍的去帮忙,这一点,比起城里人来说,多了一丝人情味。
下午三点多钟,我便跟着二叔去了镇上。
二叔的朋友叫刚子,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在镇上开了一家农机站,收入也还算不错,平时喜欢抓个鱼,摸个虾。
看到我二叔,他很是热情,急忙拿出烟,说道:亮子,去年我说去你家找你的,结果你早就回北京了,你说说你,回来了也不多待几天,今年我可是找到机会了,走完亲戚我就喊你,来,屋里坐。
二叔笑了笑,俩人搂在了一起,而我则是有些多余,就像是电灯泡一样。
来到屋内,二叔介绍道:富贵,这是你刚子叔,叫叔。
什么玩意就叫叔,亮子,大家都是哥们,你别乱来。
接着,刚子拉着我说道:兄弟,你别听亮子瞎说,既然你能跟亮子玩到一起,那咱们就是兄弟。
我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二叔,二叔急忙说道:你们称兄道弟没关系,咱们各论各的,你们两个是兄弟可以,我就不参与了......
这个时候,我叫道:二叔,那我到底叫他什么?
什么?
卧槽.....亮子,真是你大侄子啊?刚子一脸的惊讶之色,呆呆的看着我。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还有假吗?我亲叔......
刚子愣住了.....良久以后,说道:你莫非叫陈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