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被太宰治的骚里骚气的操作,影响的恍恍惚惚的中原中也在接下来几天都没有缓过来。
还是在家里接到的一通电话后,才清醒了过来。
幸平珠子因为车祸过世了,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当半夜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中原娜娜从床上跌了下来,她顾不得洗漱,随便穿了件黑色衣服就哭着往外楼下跑。
听到动静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马上就从屋内出来了。
看着这种状态的中原娜娜,问出了原因,也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太宰治还好,本身他就不认识对方,只是听中原娜娜听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中原娜娜的身上。
中原中也就不同了,虽然他家和幸平家关系没有和两个干妈家那么亲密,但是也是仅次于两个干妈家里的亲近关系。
虽然幸平珠子和中原娜娜是同辈,但是她给中原中也的感觉就像是邻家爽朗的大姐姐一样。
诚一郎叔叔和创真对珠子阿姨虽然平时看起来嬉皮笑脸,但是他们却是特别依赖着珠子阿姨的。
中原中也无法想象现在他们父子是什么状态。他马上从车库里把车开了出来,太宰治和中原娜娜坐在了后座上。
车内气氛太过压抑,只有中原娜娜的抽泣声。
太宰治在这时候也不能说出什么,只能默默的给她递过手纸,无声的安慰她。
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的中原娜娜在下车的一瞬间又差点忍不住掉下眼泪。
她抽了抽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走进了警局。
幸平诚一郎崩溃了,他歇斯底里的对酒驾的肇事者家属破口大骂,如果不是有警员拦着估计他已经上前去厮打对方。
“中也,去拦住诚一郎,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带珠子回家,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看着肇事者家人一副衣鲜光艳丝毫没有愧疚的模样,中原娜娜愤怒了。
“警员先生,你看,我们也道歉了,也说要给赔偿,能不能先让我们见见我家利东,我们家儿子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们可不能刺激他,这件事是他错了,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啊。”
中原娜娜听不下去了,“孩子?没有这样酒后驾驶还害人性命的孩子。恬不知耻的你们也教不出什么孩子,那是恶魔。”
“你怎么说话呢?这怎么能怨我家利东?还不是那女的在半夜出门送什么破外卖,破地方那么窄,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再说了,不都说了我们家会赔你们钱吗?1000万够不够?
告诉你,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别想讹诈我们。”
周围的警官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家,有国家的律法在,想赔偿请找律师,不要在这里闹事,否则我有权拘留你们”
中原娜娜听到这话被气的紧攥的双手都发白了,太宰治把她送到车上,“妈妈,你先和中也还有诚一郎先生带着珠子阿姨回去。
我来处理剩下的事情,毕竟幸平家里还有小孩子呢,而且珠子阿姨的遗容整理和灵堂也需要抓紧布置呢,这些都要你来帮忙吧”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默契的对视了之后,转身走进了警局。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关门开车,一脚油门,街上只留下汽车轰鸣的声音。
“那么,我们该好好谈谈了,我们的赔偿不要钱”太宰治微笑的看着那对胡搅蛮缠浑身充满暴发户气息的夫妇。
这对夫妇以为太宰治是怕了他们,“算你们识相,但是我们家不是不讲理的人家,该赔的不会少了你们的。”
太宰治笑意不达眼底,“错,我们要的赔偿是――命!!!”
“你说什么?警官先生他……”
“没有听错哟,你们的儿子要赔命,不仅仅是他,你们也需要呢,我的妈妈可不是你们这种连人都不是的畜牲能够颐指气使的呢。”
太宰治的周身散发着满满的恶意,不光这对夫妇被吓到了,周围的警官也都不敢动弹。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相信我们绝对会给死者一个交待。”
“哎呀,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开玩笑的,我当然相信法律啊。在判决没下来之前我是不会动手的,我期待着审判结果下来的那天。”
这么说着,太宰治就离开了警局。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的脸上已经毫无笑意,判决下来之日,就是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整整齐齐的那天。
他可真是个好人啊,完全满足了他们想要全家在一起的愿望。
灵堂上,幸平诚一郎整个人已经面容麻木,浑浑噩噩,幸平创真时不时的擦着眼泪。
他们面无表情送走了前来祭奠幸平珠子的亲朋好友,邻居友人。
中原娜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们,这种事情只能当事人自行想开才行。
本以为即使诚一郎会一时沉寂,时间总会带走这些悲伤,但是没想到在几周后她又接到了幸平创真的电话。
听完电话的内容,中原娜娜既担心又生气,她换好衣服急匆匆的来到了幸平小店。
和以往不一样,幸平小店根本没有开业,她被幸平创真领进房间,一股酒味和霉味扑鼻而来。
满地的酒瓶和杂物堆放在一起,中原娜娜让幸平创真先出去,她把房门一关,径直走向了那个在角落中的大棉被。
中原娜娜一把掀开了棉被,把诚一郎抖了出来,“你这是在做什么!幸平诚一郎!”
“啊,是学姐啊,我还活着啊”
中原娜娜看着这种颓废到已经丧失意志的幸平诚一郎,顿时恨铁不成钢。
啪!
中原娜娜的这一巴掌又实在又响亮。
“你以为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珠子能回来吗?你这样只会让她走的不安心!
创真那么小,已经没有妈妈了,你还想让他连爸爸也失去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幸平诚一郎,你还是那个让珠子心甘情愿给你生儿育女的你吗?
你这副样子连丧家犬都不如,你个懦夫!”
中原娜娜看着还是没有表情的幸平诚一郎,转身就要走。
“可是,我能怎么办?”幸平诚一郎压抑着嗓音,跪伏在地上,“学姐,珠子不在了,珠子不在了啊!那个给我带来幸福的女人再也不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哭吧,哭出来以后像个男人一样,负起自己的责任来。”
中原娜娜双指并拢,凌空画了个看不懂的符号,空气中燃起一小团火焰。
很好,看来小时候在本家学习的术法没有生疏。
“去吧,你也在担心着他不是吗?和他好好道别,活着的人终究要向前看。
你慢点走,在下面等着他,人间不过匆匆几十年,最后你们还会在一起的。”
那一小团火焰在空中上下晃了晃就飞入了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幸平诚一郎身里。
只见他瞬间没有动静,昏了过去。
中原娜娜本着人道主义把他放到了床上,又把他屋子里的酒瓶,垃圾全部打包,分好类扔了出去。
中原娜娜下楼就看见坐在厨房里的幸平创真。
“娜娜姨,爸爸他怎么样了”
“没事了,估计他睡一觉就好了。你吃饭了吗?”
回答她的是幸平创真咕噜噜的肚子叫声。
中原娜娜进入了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些食材,做了一碗简单的茶泡饭,一道烤秋刀鱼,一个煎蛋,将它们放到了幸平创真的面前。
幸平创真看着眼前的饭菜,端起碗吃了起来,一开始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但是后来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
中原娜娜看着幸平创真将碗压在脸上,眼泪从脸颊两边流下,叹了口气。
走过去,没有任何的安慰和劝解,只是默默的抱住了他。
幸平创真只觉得这碗饭真的太过幸福,他仿佛看到了他妈妈平时的音容笑貌,看到了他妈妈还在的时光,幸福的让他落泪。
与此同时,某座郊外别墅
太宰治看着被绑着的不停颤抖的夫妇,“我说了,我会等判决下来的,我是不是很守信用”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们可以报警抓你们的。”
“这位太太,你不觉得你应该看清形式吗?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对孩子的定义是什么呢?山田利东,26岁,这都应该是巨婴了吧。
还先天性心脏病?那酒驾飙车的时候他怎么没受刺激过大导致犯病呢?”
夫妻两抖动的更厉害了,他们只是想说的严重一点,让利东少受点苦而已啊。
“所以为了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心脏病,我有拜托里面的人帮忙验证哦。
没想到它居然是红彤彤,会健壮有力的砰砰砰跳动的器官呢”
“你,你这个恶魔对利东做了什么?你又要对我们做什么?我们把钱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啊!”
看着鼻涕眼泪流个不停的夫妻两人,太宰治觉得没意思极了,“一报还一报而已,马上就到你们了,随随便便侮辱别人妈妈的坏孩子,要受到惩罚才行呢,接下来就是你们期待的成人时间了”
里面的声响终于结束,太宰治神清气爽的从别墅中走了出来。
中原中也把烟掐掉,“把你身上的腥气消除之前,别靠近欧卡桑”
“当然了,我又不是没脑子的蛞蝓”太宰治抬头看着悬挂在空中的月亮。
“呐,中也,父母养育子女,都是在用什么滋养着果实呢?腐烂是因为周围细菌的活跃还是因为培育者的不知适可而止的放任呢?
人类人格的形成是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还是来自于其根植在血脉中的遗传因子呢?”
“哈?这些有意义吗?我只要知道娜娜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就行,陌生人的好坏和我没有关系。”
em……
“不错嘛,蛞蝓偶尔也会发表出有水平的评论嘛!”太宰治又恢复了精神,“不过啊,娜娜妈妈教出的孩子――我,才是最出色的,最继承了娜娜风范的。
蛞蝓勉强就算个宠物吧。好了,乖狗狗我们该回家了”
中原中也暴怒,“你给我去死,你个青花鱼,谁是宠物啊!
死皮赖脸进了我家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被妈妈教导的,恬不知耻。”
总有一天,弄死你,但看在今天你把事情处理不错的份上,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