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安悠深沉文明的话语打击到了闻羽泽。
那天过后,安悠再没见过他的正脸,每次都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唉,就说吧,半生不熟的时候最难讲话,说的好与不好不是关系决定的,是脑子。
完了,突然觉得自己有脑子了。
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齐柯要结婚了,红包怎么包?
不过这个严肃的问题并没有停留太久,只是一闪而过。
时间过得很快。
拍摄进入收尾,眼看要杀青,更快的是齐柯要嫁人。
红包事项提上日程。
先问了关沛文。
关沛文发来一张黑卡放在红包上,附文字,‘柯姐预支了她的工资,所以我就给添了点’。
安悠面无表情的回[老板,要不然你委屈一下,把我娶了吧,我要求不高,给我一张同款黑卡就行。]
关沛文发来个受到惊吓的表情。
安悠没再搭理他,壕无人性的人不是同一个世界。
又问兔兔。
兔兔放了张银行卡在红包上,附文字‘聊表心意,也就能在市区中心搞个大平层的首付’。
过分了过分了,市区中心,说的应该是海市的市中心吧,大平层的首付最起码六位数吧!
也对人家好歹是闵家的,家底雄厚,再加上兔兔自力更生有私房钱也是正常。
安悠酸酸的回[你把钱都给了柯姐,我呢?]
兔兔立马拍了另一张卡,[不会忘了你的,争取给你整个小面积房子的首付。]
[为啥柯姐是大平层,我是小面积。]
[估计你结婚有点难,不如考虑一下独居?]
[……谢您良言!]
忧伤的仰望天空,余光处,一个狗狗祟祟的身影飘过。
闻羽泽。
虽然不跟她面对面,但是天天刷存在感,搞不懂。
安悠选择性忽略。
第二天,安悠请了假,去参加婚礼。
红包的事...反正她的钱都是齐柯管着,要多少自己拿好了。
既然作为娘家人,需要背齐柯吗?听说送亲新娘不能落地,不对不对,好像要哥哥弟弟才能送...实在不行她和兔兔抬着送亲好了,应该影响也不大吧...
万一她家来人闹事,能不能动手?对,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必须要问,再有如果到场有其他好看的美女,敬维看了,能不能动手?对对对,这些问题都要排上号。
安悠开始设想出各种突发情况,一个个罗列在备忘录里。
兔兔来机场接她的时候,安悠依旧低着头,不断的打字。
兔兔瞟了一眼。
‘有人抢亲,是留还是动手?’
‘万一有人捣乱,应该可以扔出去吧?’
诸如此类的好几条。
兔兔眼皮跳起来,“姐,你是觉得才华横溢不漏难受,所以要转行写小说了?”
安悠头也不抬的继续码字,“不,我在罗列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只要柯姐点头,我给摆平。”
兔兔呵呵笑起来。
动手等同于摆平?嗯,挺好的,挺安悠的。
“姐,毕竟是柯姐结婚,我们期盼美好就好了,可以吗?”
“行吧...”安悠勉为其难的收起手机,“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给柯姐收拾屋子去。”
“不用。”
“那给柯姐选婚纱?”
“选过了。”
“餐厅布置了吗?”
“已经准备了。”
“那菜都确定了吗?定金支付了吗?还需要准备什么?”
“不用,有人去做这些事。”
“那我回来干嘛...”无力感倍增,突然觉得好像没有她也是可以的。
兔兔拿出手机,播放齐柯的语音,“告诉安悠,她的最大用处,就是见证我的幸福。”
兔兔对着安悠认真的说:“以后我结婚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到场,看着我结婚就好,放轻松别紧张好吗?”
紧张?不不不,她才不会紧张呢,紧张的应该是新娘,她最多算是个伴娘。
那做伴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不行搜下。
看着抱着手机,专心致志的某人。
兔兔无语,拍了张照发给齐柯,[柯姐,安悠姐已经魔障了,过会见面不管她说啥,别上火,明天要做个美丽的新娘。]
[知道了。]
过了会齐柯又发一句[等我试完婚纱再见她,省得把婚纱毁了。]
兔兔默默收回手机看了眼坐在后面专心啃手指的安悠,轻轻点点头。
见面大约会暴走吧。
安悠咬着手,对着黑了的手机屏发呆,马上要见到齐柯了,腿止不住的抖起来,从脊梁骨引出一股电流直击膀胱。
随着时间推移,感觉越来越旺盛,已经有种克制不住立马解决的感觉。
“兔兔,我想尿尿。”
兔兔:“……”
导航找了个就近的公厕。
上车前行,没多久。
“想尿尿...”
“……”
再找。
眼看快到地方,感觉又来了。
“兔兔...”
兔兔踩了下刹车,“向前五十米。”
“诶!”
一溜烟冲进去,一溜烟冲出来,没看见她甩手的动作。
兔兔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滞,目送她上车坐到位置上。
“姐,你洗手了吗?”
安悠举起隐约能看出水印的右手,“洗了啊...”
水印停在手指根。
兔兔扭过头,“我劝你,最好在见柯姐前,好好洗洗手...”
安悠不在意的心里吐槽,脱个裤子而已,至于这么讲究嘛~再说了,她洗不洗手的,谁看。
不过按照兔兔对齐柯的崇拜程度,肯定会告密,失策失策。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安悠紧张躁动的心平复了不少。
等到地方。
洁白的婚纱,笔挺的西装。
鼻子发酸,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兔兔,柯姐要结婚了。”
兔兔无奈的哄着,“柯姐结婚了还有我呢,乖,别哭了。”
抱安悠,一下一下捋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还有我呢...”
安悠抽噎着,“兔兔,你长个了啊,怎么不垫脚了。”
兔兔:“……”
关注的重点永远都很奇怪。
“我没事,就是忍不住,突然就想哭。”擦掉眼泪,揉着鼻子,瓮声瓮气的,“你要结婚的时候,别安排我出去工作,我要一个月时间做心理准备,要不然太容易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