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林宛玉想到苏老太太脸上满足的笑容,想到明明应该是一个乡下婆子,却美貌依旧的容颜,想到苏家全家人围着苏老太太的转的情形,嫉妒的简直要发疯。
随即,两相对比,又想到了自己。
可是我呢?!谁给我讨公道?你是我爹,你为什么不给我讨公道?!林宛玉眼睛喷火的看着林鸿,邱松柏薄情寡义,狼心狗肺,邱家一家子都是无耻小人,吸血的水蛭
林鸿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又是怒其不争,又是哀其不幸。
林二爷冷冷的道:二姐,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是你非要上赶着过这种日子的!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你怨不得旁人!
林宛玉听了弟弟的话,猛地摇头,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的错!
不!一切都是林宛茹的错!这种日子,原本都应该是她林宛茹的,是我替她遭了这种罪,她应该感谢我
林二爷,
被林宛茹的三观,震的目瞪口呆。
不但林二爷如此,就连堂上的吃瓜众人,也都惊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道理!
长见识了!
二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林三爷不可置信的叫道。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林宛玉尖声道:若非是我当年雇凶杀人,嫁入尚书府的就是林宛茹了!
众人,
尘埃落定了!
终于吃到了真正的瓜。
顺天府尹看了看手里的惊堂木,觉得今天这案子,审的真是简单。
不!根本就没有审,人家自己就承认了。
顺天府尹正考虑着把惊堂木拍下去结案,林宛玉却又爆料了。
爹,您知道吗?其实娘一直知道这件事,因为当年是娘,派人给我收拾的烂摊子。林宛玉表情狰狞的说道:您想想,我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能把那样的一件大事,做的天衣无缝,连您都没有查出来蛛丝马迹?因为是娘在事后,派人把一切痕迹都抹除了!
林鸿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爹!
爹!
林二爷和林三爷连忙一左一右,扶住了林鸿。
随即,林二爷怒视林宛玉。
闭嘴!你休要胡乱攀扯娘,娘一直最疼你,你这样污蔑娘,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不是人?你对得起娘吗?
林二爷真是恨不得撕了这个姐姐!
林宛玉听了林二爷的话,尖声反驳道:娘若是真心疼我,就应该替我打算,自己出手把林宛茹除去!娘是后宅的主母,有的是手段,可以让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夭折!
那样的话,今天她就不会在这里了!她爹告的就不是她了!
林宛玉一脸的愤恨,可是娘呢?娘把林宛茹当成国公府的大小姐,高高的捧着,明知道大伯母留下了那么多嫁妆,却一直不肯动用,非要留着给林宛茹!明知道我喜欢邱松柏,却不肯成全我,非要逼得我自己出手
林宛玉说到这儿,再次表情狰狞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其实娘心里,未必就当真没有打那些嫁妆的主意!只不过顾忌着她自己的贤名罢了!否则的话,也就不会任我一次次的出手,对付林宛茹了!
更何况,后宅里发生的事儿,有什么能瞒得过娘的眼睛?
而且,我毕竟年纪小,若是没有娘在背后一次次的善后和纵容,我又如何能逼得林宛茹诈死,也不敢再回国公府?
林二爷听了林宛玉的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林宛玉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不过,心里却也拔凉拔凉的了。
自己这个二姐,这是要把林家拖下水呀!
林鸿闭了闭眼睛,心里涌上了一股深深的疲惫。
他原本也怀疑自己的妻子,现在终于被女儿证实了。
对于林宛玉这番话,顺天府尹倒是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他就说嘛,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纵使心思歹毒,也未必就会做事不留痕迹。
而且,那位大小姐既然没死,为何要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呢?
原来,是这个原因!
顺天府尹看了看手里的惊堂木,再次觉得是时候拍下去了。
然而,林宛玉的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股诡异的笑容。
其实,当初让我出手除去林宛茹的人,是邱松柏!林宛玉再次曝出了猛料。
顺天府尹拿着惊堂木的手,又顿住了。
这瓜,还得继续吃!
林鸿的瞳孔一紧,表情一变。
相比于没爹没娘的林宛茹,邱松柏当然更想娶我,毕竟,那时候的国公爷是爹!林宛玉说着,眼底闪过了一抹阴狠
邱松柏,我死也要拉你进地狱!
爹您怕是不知道吧,其实邱松柏早就和我两相情悦了。林宛玉语带得意的说道:他依仗着林宛茹未婚夫婿的身份,经常来国公府,每次来都要对我这个小姨子嘘寒问暖。
林宛玉说到这儿,得意的语气变成了讥讽。
又道:他原本就是个风流成性的,勾引我这样一个心高气傲,却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若非是他故意勾引我,故意让我倾心于他,然后又给我出主意,让我除去林宛茹,然后顶替林宛茹出嫁,又如何会有后面这些事儿?这一切,都是邱松柏的主意!
林宛玉的话音一落,四周围一片哗然。
没办法,顺天府审案子,又没有关大门。
此时不但堂上一群吃瓜人士,门口还围着一大群吃瓜百姓呢。
不过,这些吃瓜百姓中,有尚书府派来探听消息的小厮。
小厮听了林宛玉的话,吓得挤出人群就往尚书府去报信儿。
大少爷若是被攀扯出来,成了背后主使者,尚书府怕是也要有麻烦了!
小厮心里想着,跑的火急火燎的,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
车夫吓了一跳,猛拉缰绳。
马车里传来一阵叮当响动。
车夫连忙回头看向车帘,担心的问道:三爷,您没事儿吧?
无事儿。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磁性,从马车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