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路走了几米距离,江际就已经站在了木门面前。
扬声问道:“有人吗?”
屋内匆匆传来声音:“来了来了。”
见人是不认识的,老太太顿了顿脚步,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笑着擦了擦手:“什么事情麽?”
她已经头发花白,脊背弯曲,但眼睛仍然精神,亮晶晶的看向了他。
江际点头,侧过身子指了指门外的三轮车:“这个车子可以借我们用一下吗?”
“阔以的,阔以的。”老太太笑着点头,说话时带着一点方言:“介个车子,是电动的,你们阔以吗?”
“可以的,”江际跟着她的脚步走到了车前:“我会开的。”
“这个刹车,这个油门,要小心一点的嘞。”老太太不太放心的交待着。
江际乖巧点头:“我会的。”
“你们玩到哪里去?我带你们去吧。”老太太显然还不是很放心。
她知道最近有人来录节目,想必这些就是过来录节目的孩子,万一骑着她的车子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心着。
江际连忙对着陆南野挥手:“那张纸给我!”
陆南野听见声音,边从口袋里拿出纸边大踏步的走进了院子。
“要去这里。”他指着纸上的终点说道,抬起头满是期待的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纸上画着的图标,先是琢磨了一番,最后笑道:“我晓得了,我带你们去罢。”
“奶奶真的知道要去哪里了吗?”陆南野惊讶道。
这么简陋的图画,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老太太笑着点头,指着画上的大树说道:“岛上就这一棵大松树,你们要去的地方肯定离这不远,去了就能看到的。”
面对本地人自信的话语,陆南野率先上了三轮车的后斗,随便找了一个角落便坐下了。
反正能捎一段路就一段路,他是不愿意再走了。
余闲见他已经坐上了车,便也走进了院子里。
老太太看着他肩膀的鱼鱼,哎呦了一声:“怎么还有个小娃娃,跟着你们受苦喽。”
话音一落,老太太便坐到了三轮车的驾驶位。
鱼鱼抬头,欲言又止。
不苦,不苦,鱼鱼不苦的。
她又没怎么走多少路。
“来,鱼鱼站上去。”余闲背对着车斗,将身后的她放了上去:“去江际那边。”
鱼鱼还没有坐过三轮车,踩着不稳的车斗,摇摇晃晃的向里面走去。
随之余闲也踏上了车斗,车子摇晃了一下。
鱼鱼瞬间定在原位不动了,直到停止了摇晃,才对着余闲伸出了手,委屈巴巴的喊:“抱~”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她晃摔倒了。
余闲扶着她在怀里坐下,手臂轻轻的环住了她。
三轮车出发后,老太太话也是跟着止不住:“你们要去的地方,肯定是那里嘞,之前都在装修,现在弄的好漂亮嘞。”
“奶奶知道啊。”陆南野是个自来熟,有人和他说话,他就能唠起来。
“知道的知道的,离大松树也近的。”
“怎么就一个大松树?”
“这树好几年嘞,我一出生就有了,说是和岛一起长出来的。”
两人骑了一路,也就唠了一路。
三轮车虽然有些颠簸,但比起走路来确实轻松了不少,还有徐徐的海风温和往脸上吹。
没一会儿也就到了贴着标识的门票,老太太踩下了刹车:“就是这里罢。”
四人陆续下车,面前的“归园田居”四个大字稳稳当当的挂着。
“是的奶奶。”陆南野答:“谢谢奶奶。”
“找到了就好。”老太太扬起了笑脸,发动车子风风火火的又离开了。
江际推门进入。
小院子四周土墙围砌而成,高度正好,墙旁贴地生长着矮草丛,还有几簇野花点缀着。
平整的院落中间还有一座小凉亭,摆着小木马,挂着秋千,放着小木桌,一片祥和。
鱼鱼看中了小木马,攥着余闲的袖子想去玩。
余闲知道她的小心思:“鱼鱼自己去玩吧,没关系的。”
既然没关系,鱼鱼也不再扭捏,迈着步伐走到小木马面前,顿了顿后抬起腿坐了上去。
小木马被她晃的“咯噔咯噔儿”响,她自己也乐上了。
余闲跟着他们向屋内走去,客厅明亮整洁,是席地而坐的榻榻米,厨房也是一应俱全,二楼便是房间,打扫的很干净。
他站在窗口往下望,便看到了木马上鱼鱼:“鱼鱼,猜猜我在哪儿?”
鱼鱼抬头张望,他又迅速的蹲下身子,躲在了窗户后面。
没看到人,鱼鱼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停下了木马,歪着脑袋打算仔细听一听。
余闲探出脑袋,又喊了一声。
江际正好听见响声,走进房间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憋笑的余闲。
都不用往窗口外看,他就知道余闲在逗鱼鱼,暗骂一声:“真幼稚!”
探出身子便对鱼鱼笑道:“鱼鱼,在这里!”
鱼鱼正好晃着脑袋寻找,听见声音便往他的方向看去,露出了一个微笑,还挥了挥手:“可以看到鱼鱼吗?”
“可以的。”江际回。
鱼鱼笑的更欢了,从木马上爬了下来,站在原地举着手蹦跶:“鱼鱼挥手呢。”
“也能看到。”江际也陪着她闹。
从窗台往下看,院子里简直一清二楚,更何况还是个会蹦跶的小朋友。
余闲被这么一闹腾,幽幽地从窗台后面直起了身子:“我们下来了。”
刚走到门口,鱼鱼就像一个发射的小导弹撞到了他怀里,闷着小脸欢呼:“抓到你了!”
余闲立马眉眼上扬,一把抱起了鱼鱼:“鱼鱼真厉害!”
本来他还以为鱼鱼不知道是在玩,原来卯着劲头在这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