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茶的这个话一说出口,不只是宁橙惊呆了,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他们完全不敢相信,在西域那样一个很开放的地方,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沈昊林都觉得无法接受,他看看同样表现出很不赞同的宁老夫人,“茶儿,这个女孩的脑子没有问题吧?为了这样的事,就送掉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啊!”
“就是说,为了这种事儿,为了这种人渣,丢掉自己的命,太愚蠢了!”薛瑞天很赞同沈昊林的说法,“说到底,这又不是女孩的错,也不是其他那些女孩的错,她们最多就是一個遇人不淑,所有的错误、所有的悲剧,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男的是人渣吗?都是因为这个男的到处招蜂惹蝶,到处去招惹女孩子,欺骗女孩子的感情,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悲剧,可是为什么他不死,反而死的是女孩呢?”
“同意。”红叶也点头,恨恨的说道,“因为这个男人渣作孽,凭什么要女孩用自己的命为这个男的的错误来付账呢?没有这个道理啊!”
“你们说的都特别的对,尤其你们两个。”宁老夫人也很赞同沈昊林和薛瑞天的观点,“一看你们就是尊重女孩子的好孩子,你们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那当然了!”薛瑞天朝着宁老夫人一呲牙,“我们都是对感情非常专一的,而且非常的尊重女孩子,不会对她们这样的。”
“所以说你们是好孩子,而这个男的,就是个人渣,他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去死?”宁老夫人哼了一声,看向沈茶,想了想,问道,“那女孩的反应这么的强烈,是跟男的有什么肌肤之亲了?可就算是西域民风开放,也不至于这么开放的吧?”
“根据这信里面写的,并没有什么太亲密的接触,最多就是一起吃饭、逛街、去看看杂耍什么的,然后相互送了一些礼物之类的。”金菁拿着那几封信,又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说道,“哦,这里面写了,两个人最最最亲密的接触就是拉个手,抱了一下,还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那不就完了,为了拉个手、抱了抱就去死?”宁老夫人不赞同的摇摇头,“太不值得了,太傻了!虽然说她付出了感情,但这个人渣不珍惜,就是应该让人渣付出代价,凭什么是她自己呢?”
“老夫人说的没错,这个女孩虽然醒悟了,但没醒悟彻底,她除了要把这个人渣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最应该做的就是……”甄不悔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冷笑,“联合那几个被人渣撩拨的女孩子,带着自己家里的打手,召集全程的百姓,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个人渣给暴揍一顿,把那个男的打废了,让他断了后,他就知道欺负女孩会得到一个什么下场,也让他家里知道,教不好孩子会得到什么报应。”
“没错!”薛瑞天朝着甄不悔伸出自己的手,跟甄不悔隔空击了一掌,“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报仇了,不能让这个人渣去死,让他生不如死,毁掉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说得好,这样的报仇才算是报仇,才是可以很爽的。用自己的命去报复这个人渣和人渣的家族,简直是最蠢的做法了。”
“你俩倒是很有共同语言啊!”金菁看看薛瑞天,又看看甄不悔,“不过,话说回来,光是听伱们这么说,都觉得心情澎拜的,如果那几个女孩真这么做了,那就不会有什么悲剧了。”
“就是说啊!”甄不悔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是有效果的报仇,这个女孩的做法只能说是用自己的性命做了一件无用的事情。”
“倒也不是无用,也让人渣家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了。这么一看,那个大堂哥的渣还是挺有家传渊源的。”
“还真的是!”金苗苗翻了个大白眼,“祖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后代就更如是了。果然这个血缘还是很神奇的东西,对不对?”
“确实是啊,虽然不是每一代都很渣,但指不定落到那一个后人的头上呢!”影十三朝着她点点头,嫌弃的撇撇嘴,说道,“看来这一家子从过去到现在都很有问题的,要么就到处风流、到处招惹小姑娘,然后躲起来,要么就不敢光明正大的承认喜欢谁,不敢面对困难,只敢选择带着人家私奔。”他看看屋子里面的女孩,“以后你们要是遇到这样的男的,一定躲得远点,有多远躲多远。”
“我们是遇不到的。”红叶靠在一根柱子上,冷笑了一声,说道,“就算是遇到了,可能直接上手把他给打个半死了,根本不会像这个姑娘一样,这样做实在是太蠢了。”
“你们说的都对,但你们不是这个姑娘,她也不像我们这样能打是不是?可能她能做的,能选择的,也只有这个了。至少当时能做的就是这个,毕竟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她家里是什么情况,那些女孩家里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也不能替她们做选择,也不能评论她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沈茶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这个道理?”
刚才几个说的最热闹的人,听了沈茶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朝着她点了点头。
“不过,这么一来吧,这两家的关系就算是彻底完了。”沈茶撇撇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仇人,有了人命,就是不死不休了。”
“是啊,一旦牵扯到了人命,那就是你死我活了,都恨不得对方家破人亡才好呢!”薛瑞天也跟着叹了口气,喝了口茶,说道,“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而且还有生意往来,可这女孩一没,这些应该都没有了,是不是?”
“可不是,生意肯定是没有了。”影十三也跟着叹了口气,“人渣家里的铺子恐怕都得被咋的乱七八糟的,是不是?”
“恐怕都不是铺子的问题,他们家的人都有性命之忧的。”薛瑞天一摊手,“想想都知道啊,这女孩是在人渣家门口痛斥人渣的所作所为之后,自尽而亡的,多么惨烈的一个场面,是不是?女孩家里收到消息,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翻脸都是轻的,不把人渣家里的人撕碎了都是人家女孩家里很有涵养了。不过,以西域民众的作风,估计不会这么和平的收手,是不是?”
“那肯定的!”影十三一拍手,“估计见到那人渣家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见面恐怕就要打,而且还是往死里面打,首当其冲的,应该就是那个人渣,还有人渣的爹娘,毕竟子不教父之过,把孩子教成这样,都把人家孩子害死了,那肯定不能轻饶了。”
“你们两个都说对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金菁打了个响指,他朝着沈茶做了个手势,让她回去坐着,剩下的部分自己来讲,如果有疏漏的地方,让她来进行补充。
沈茶点点头,倒是没回去坐着,而是走到了沈昊林的身后,看着金菁和他身边的板子。
“女孩在人渣家门口自尽的消息一传开,女孩的父兄、还有那些叔伯、堂兄、堂弟什么的,很快收到了消息,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根本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但女孩的尸首已经被抬回来放在他们家的院子里面了,这家里人不得不信。”
“只能准备后事了,这样的事情对任何一家来说,都是很难接受的。”
“对啊,孩子白天的时候,很平静的出门了,结果,人是竖着出去的,最后是横着回来的,哪家的大人和亲人能接受这个?他们安顿好女孩的尸首之后,就带着家里的打手、护院什么的,气势汹汹的冲到了人渣的家里,向人渣家里讨一个公道。”
“公道?怎么讨这个公道?”梅林冷笑了一声,“不是说人渣家里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吗?不觉得自己是做错了吗?他们只会认为女孩家里是夸大事实,不是他们儿子害死的,而是她自己要死的。”
“嘴硬没有关系啊,人家想靠的也不是嘴硬,而是想看看双方到底谁的拳头硬。”金菁朝着梅林一呲牙,接过对方递来的温水,喝了两口,说道,“人渣家里也有不少的人,看到女孩家里的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就已经做好了要打架的准备。两家说了没几句,就直接吵上了,吵到上头,难免就会动手,双方就在门口的这条街上发生了很激烈的冲突,可以说双方打得都非常的尽兴,全部都下了死手。”
“这个可以的。”红叶点点头,“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这次斗殴吸引了全程大部分的百姓来看热闹,但人家一看打的这么热火朝天的,全都躲的远远的,生怕会伤害到自己的。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双方打到一半的时候,又有一批人加入进来。”
“又有人加入?什么人?”
“这些人是那个人渣招惹的其他女孩的家里人,他们也听说了这个消息,觉得自己的女儿、姐姐、妹子受到了欺负,他们受到了欺骗,所以带了家里能打的人加入了这个战局,给死去女孩的这一家人摇旗呐喊,为他们增添了新的力量。”
“好家伙,这都不是普通的群架了!”甄不悔凑到了金菁的身边,看了看他手里的那几封信的内容,“嚯,根据栾老板的描述,这群架参与的人数超过了三百人,最终的死亡人数有二十多人,剩下的人几乎都挂了彩、受了伤。”他轻轻叹了口气,“小规模的械斗啊,能在西域发生这样的事,也挺难得的。”
“没错!”金菁点点头,“不过,有个很令人振奋的消息。”
“什么消息?”
“那个人渣也在这次的争斗里面死了,但真正打死他的人不知道是谁,但人渣家里就固执的认为,一定是女孩家的人下的手。不止于此,人渣的父亲、和一个哥哥同样死于这次争斗,那人渣家里同样把这个都扣在了女孩家族的头上,他们就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个女孩的错,是她把他们整个一家人都给害了。”
“所以,两家的仇恨就是这么来的,对吧?”薛瑞天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女孩家里不是也有人因为这个死亡,难道就不反击一下?”
“当然反击了,所以,其他那些加入战群的女孩家里都全身而退了,主要的仇恨矛盾就集中在了他们两家的身上,这件事情,当年的城主出面调停过,但没有调节好,甚至请了其他城里身份更尊贵的大人物给调节,两家也是怎么都无法达成和解。”沈茶无奈的摇摇头,“仇恨就越来越深,因此而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件事情之后的这一百年的时间里,这两家基本上一见面就会打个你死我活的,每年这两家都会因为这个原因,有很多的伤亡出现。”
“不不不,小茶,你说的不够准确。”金菁摆摆手,“是过后的……”他看看甄不悔,甄不悔朝着他比划了一个数字,“对,过后的五十年之中,这两家打的特别的狠,几乎到了见面就是不说话、直接干的程度,如果这一次打架没把对方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这一架就算是白打了。”
“对!”甄不悔晃了晃手里的信纸,朝着大家笑了笑,说道,“栾老板在信里是这样写的,那五十年,整个乌俾城都被他们两个家族弄的非常的乌烟瘴气,几乎没有办法正常的生活,没有办法好好的做生意,后来还是现在这个城主的祖父收服了他们两个家族,给他们两个家族立了规矩,让他们不得随意在城中打架斗殴,不可以出现任何伤亡的事件,否则的话,就要把他们逐出这个乌俾城,他们两家碍于城主的威严,只能同意了,所以,才有了后面五十年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