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当,我挠挠头说:“不对啊马叔,你不是也有好上万兵马吗?你给我整几千,我出去灭了刘老三回来就还给你。”
马叔往后退了一步:“少来这套啊,上次不是都给你十八个了,你还想要啥自行车?张嘴就是几千,你当压岁钱那?”
我撇撇嘴:“拉倒吧,压岁钱你也没给过我几千啊,哪年不是二百二百的给?”
马叔反唇相讥:“二百咋啦,有压岁钱就知足吧,这叫有毛不算秃,再说那几千兵马你也用不了,你现在没那个道行。”
马叔说我没那个道行,用不了几千兵马,这话我信。
不过我还是故意说:“那这么说,你有道行驾驭几千兵马喽?”
马叔挺挺胸:“废话,我当然有,我这趟出门,在外面还抓了一百多个呢,跟玩似的。”
我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不跟你要了,你直接帮我去干仗不就行了?反正你也不是军区司令,你就当自己是个社会大哥,现在你徒弟想办点事,你还能不帮忙呀?”
马叔挠挠头:“这特么的,你搁这绕我呢?整了半天你想让我帮你去打架啊?”
我一摊手:“废话,那你能舍得眼睁睁看着不管吗,万一我自己出去没干过人家,你不心疼啊?”
马叔瞅瞅我:“拉倒吧,你分明就是心疼自己仙家,怕他们伤着……算了,话都说到这了,我给你三百,不过你调用不了,什么时候想去,我直接给你开坛!”
卧槽卧槽,这嗑真没白唠啊,马叔这一张嘴就来了三百兵马,这样一来,干刘老三就可以了!
不过这时候,马云峰开口说话了。
“我说……那刘老三也没得罪咱们,这么直接上门动手不好吧,是不是找个理由先?”
这话倒也有理,总不能兴无名之师,就算是为了救仙,可那也不是我家仙,纯粹属于多管闲事。
我看看马叔,马叔看看我。
我挠挠头:“要不就说他骗大姑娘睡觉?还睡一次增长一百年道行,这特么都够判了。”
马叔说:“他骗大姑娘睡觉,那特么是派出所管的事,跟咱有啥关系?”
我想想又说:“要不咱们举报他诈骗、骗色呢?”
马叔一摊手:“他这样的人必然黑白两道都有路子,再说那些跟他睡觉的,都特么是自愿的,没有受害人你举报有个屁用?”
我跟马叔在这绞尽脑汁给刘老三罗列罪名,马云峰都笑喷了,说你们俩太逗了,还非得给人家找个罪名出来,估计这时候刘老三在家得脸红心热,一个劲打喷嚏。
我说那也没办法,刘老三太聪明了,瘫了都没找我算账,真是忍辱负重啊,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实在不行的话,还得拿他封我堂口说事,这毕竟是事实,我找他的麻烦也没毛病。
我们说了半天,最后马叔叹口气,说:“算了,你们别费劲了,干脆还是从他养冤魂兵马,四处害人的事下手吧。”
我说:“马叔啊,他养鬼魂兵马四处害人,那也跟咱们无关啊?”
马叔点点头:“没错,是跟咱们无关,但是跟祖师爷有关。”
我纳闷道:“祖师爷?”
马叔说:“没错,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先前我去见了紫虚,并没有一直待在山上,而是回了一趟天师府。”
说到这里,马叔的神情忽然变得肃穆和神圣起来。
我愣了下,突然就恍然大悟。
“马叔,你回了天师府,是不是重新入道了?”
“没错,我把当年的事情,已经都和师父以及祖师爷讲清楚了,所以我又重新回了道籍,不然的话,你以为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会穿着一身道袍?”
“可是,你不是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而且这么多年都没回去,怎么突然想开了,甚至又重新回归道籍?”
“哈哈哈哈,那还得感谢紫虚,如果不是她开解,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可是直到我回了天师府,跪在祖师爷面前,我禁不住崩溃大哭,那时我才明白,在我的内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一心向道的小道士啊……”
马叔说着说着,两行热泪便忍不住,簌簌落下。
我和马云峰都沉默了,这么久以来,我是第二次见马叔真情流露。
上一次是为了紫虚,这一次,是为了天师府。
我心中也是恍然大悟,难怪马叔上次带我们去唱歌,进来的陪唱妹子一个都没要……
难怪他和我们洗澡的时候,也不再上二楼降妖伏魔了……
难怪他这次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怎么给人办事了,反而天天跟个退休老头似的,不是下棋就是跳广场舞……
原来,马叔回归天师府了。
我也是不由眼眶湿润,感慨不已。
这么久以来,马叔嬉笑怒骂,表面上跟个假道士一样,可他心里却一直是惦记着天师府,一直都没忘了自己当初也是一个一心向道的小道士……
此时马叔已是泪流满面,但还是在强自克制着,我也抹了抹眼睛,笑着对他说:“这是好事呀,说明你终究还是和道家有缘,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你咋从来不说啊?”
马叔缓了缓,接过马云峰递过的纸巾,擦着眼睛说:“这也没啥说的嘛,本来我也不算是退出道门,只不过是在外面游荡了这么多年,终于又回家了。”
我还是不解,问道:“既然你都回天师府了,咋又回哈尔滨了?”
马叔这时已经恢复正常,冲我一瞪眼:“咋地,小兔崽子,我不回哈尔滨的话,你还想趁机霸占我家房产啊?”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马云峰在旁忽然问道:“马叔,既然你回来了,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