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乎气急败坏的的疯狂毅文，牛山迫不及待的追问：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疯狂毅文回过神，他从仪器下面抽出那张10毫纸币，冲着众人激动道：
“你们都能看到吧，它是什么颜色！”
几位姑娘互相看看，被他这么一问，大家倒有些不自信了，牛山则随口道：
“红色，还能是什么颜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曼略显谨慎的嘀咕：“也许……应该叫玫红色？”
杨淑敏也跟着点头道：“嗯，或者叫玫瑰色！”
沈梦雯和桃桃则各自谨慎的没说话，疯狂毅文手指颤抖道：
“不重要了，红色也好，玫红色也好，总之它不可能是蓝色，对么！”
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毋庸置疑的连连点头，
疯狂毅文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
“宋应！宋应！死小子跑哪去了！”
牛山连忙道：
“我们刚来时，他说要出去透透气”
桃桃跟着补充：
“我刚上去拿钱包，他好像在院子里溜达来着”
疯狂毅文大声道：
“去，把他找来！”
桃桃连忙点头，转身离开，
疯狂毅文拍着旁边的仪器说道：
“这东西叫光谱分析仪，它刚刚告诉我们，这张10毫纸币也是蓝色的，它和那张10元一样，都是蓝色的！”
牛山等人莫名的看着他手里那张红色纸币说不出话来，疯狂毅文继续大声道：
“如果不是宋应那小子把仪器搞坏了，那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疯了！”
说着，疯狂毅文在凌乱的试验台上翻腾一阵，拿出一张红色卡片，嘴里念叨着：
“色卡，色卡总不会读错，错了就是仪器的问题了”
说着，疯狂毅文将那张红色的卡片塞到仪器下面，
一番操作，疯狂毅文看着仪器读数，抓着头发喃喃道：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牛山看看那台仪器，又看看疯狂毅文，摊开手不解道：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疯狂毅文挥动着手里的10毫纸钞情绪激动的说道：
“我们眼睛看到的这张红色钞票，光谱分析仪给出的色彩频率读数高达六百多兆赫，知道么，如果它真的是红色，频率最多只有这个读数的一半多”
牛山不屑道：
“或许就是仪器出了故障呢？”
疯狂毅文又拿起那张红色的色卡嚷道：
“可是这张色卡的读数却是正常的，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牛山一头雾水的耸耸肩：
“你是专家，这……谁能知道呢，可那张钞票确实就是红色的，我们都看的出来”
就在这时，桃桃带着宋应回来了，宋应茫然的走上前问：
“怎么了？”
“怎么了？”疯狂毅文跟着重复一句，抽起那张10毫纸币对着他问：“这是什么，你看得清么？”
宋应理所当然道：
“10毫，怎么了？”
“重点是它是什么颜色的？”
“呃……红色？”
宋应也被问的不自信了，疯狂毅文再次将纸币塞到仪器下面，按下检测键后，指着显示屏的读数嚷嚷道：
“看看这个数值，现在告诉我，这张纸币到底是什么颜色！”
看着六百多兆赫的读数，宋应下意识看看仪器下那张纸币，整个人也陷入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疯狂毅文又拿出那张十元纸币晃了晃说：
“它们俩的读数竟然是一样的，都是蓝色！”
宋应张大嘴巴诧异的看着疯狂毅文手中那张巨钞，足足一千万毫！
相比宋应和疯狂毅文的难以置信，牛山等人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并没显得那么难以接受，
他们不明白这台仪器的原理，总觉得是仪器出了什么差错，
疯狂毅文又急不可耐地看着牛山问：
“其他面值，还有其他面值的纸币吗，多少元的都行！”
牛山翻遍了钱包，又分别拿出了一张5元、20元以及一张百元大钞，
寥寥几张纸币扔在桌子上，价值已经是1亿3500万毫！
牛山有些别扭的摊手说道：
“看看吧，区区几张纸，却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赚取的财富，这正常么？”
疯狂毅文一边将纸币逐一塞到仪器下面，一边随口问：
“怎么，你记忆里的世界原本不是这样的么？”
牛山轻笑道：
“当然不是，一个亿，那得多大一堆钱，怎么可能只是这样区区几张纸”
疯狂毅文一边记录着仪器上的读数，一边随口道：
“如果是百毫大钞，堆起来差不多就是你说的效果”
牛山再次强调：
“所以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百毫大钞，只有元，没有毫！”
疯狂毅文一边换下纸币，一边继续道：
“那你得做好资产缩水一百万倍的准备！”
牛山笑而不语，
片刻后，疯狂毅文和宋应两人都再次显得十分诧异，
因为他们都看过了那些仪器上的读数，
100毫纸币的光谱读数与100元近乎完全一致，可它们俩明明一个是绿色，一个是红色，百毫大钞还被人们戏称为绿钞，可是光谱上，它却是不折不扣的红色！
与之类似的，20毫与20元一致，5毫也与5元一致，
这些光谱检测仪下的纸币，似乎都在重复一个事实：毫，与元，完全一致！
牛山和几位姑娘此时也感到有些茫然了，疯狂毅文抓着头发转悠一阵，突然指着牛山那颗紫色的陨石询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这颗石头的作用？它让这里所有人都产生了幻觉？不，是让整个国家……不，是全世界的人都产生了幻觉？”
牛山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我……我不知道！”
年轻的宋应眼神惊恐的看着那颗陨石，喃喃道：
“什么样的文明能做到这种程度？针对特定物品，遮蔽所有人的视力，篡改所有人的记忆……这不可能做到吧！”
沈梦雯也在一旁犹疑道：
“难道我们从小到大，用钱的经历和记忆……都是假的？从来没有过什么毫？”
杨淑敏坚定道：
“这怎么可能，我可清楚记得小时候递出去的那些纸币，它们那么真实，会是幻觉？”
姜曼也连连跟着点头，只有桃桃看似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周，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疯狂毅文瞪大眼睛盯着那颗石头，含糊的嘀咕道：
“如果这些都是可以篡改的，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众人沉默了许久，牛山叹息一声道：
“算了，也许一切没大家想的那么复杂，各自回去睡一觉，休息一下，也许……天亮了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了，谁知道呢，或许这仪器本身就有问题！”
宋应坚持道：
“不会错，至少色卡的读数都是正常的，相近颜色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读数差异！”
疯狂毅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其他人可能很难感同身受，这种科学认知在一瞬间崩塌的感觉，
你眼睁睁看到的东西，却完全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相比之下，牛山等人却并没有如此巨大的落差，只当成一件非常稀奇古怪的趣闻看待，
直到此时他们也无法对仪器的检测结果认真起来。
看出疯狂毅文情绪上的极度低落，牛山连忙上前劝慰道：
“好了兄弟，先别想那么多，我最近要离开上京一段时间，石头我得带走几天，就几天而已，你正好趁机休息一下，回去陪陪老婆什么的，我可不想再听她打电话来骂我了”
疯狂毅文两眼空洞的坐在那喃喃道：
“是啊，我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幻觉，你说的对，睡一觉醒来一切又都会恢复正常的，对，一定是那样！”
疯狂毅文念念叨叨的起身，牛山连忙叮嘱同样一脸茫然的宋应：
“你快去跟上你老师，把他送回家去”
宋应回过神，看一眼牛山那块陨石，茫然的点头，转身跟着疯狂毅文离开……
从实验室出来，牛山和几位姑娘走到车前，胡平看着他们各自怪异的神色，忍不住小心问：
“怎么了？我刚才看到张博士他们也是没精打采的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们沉默不语，牛山笑了笑说：
“没什么，也许……是上天和我们开了个玩笑”
胡平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们上了车，两辆警车伴随前后缓缓驶离工厂大门，他抬手挠挠后脑勺，不解的嘟囔着：
“今天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奇怪”
车窗外，风景开始快速略过，杨淑敏看一眼身旁的牛山，他正双眼微闭靠在椅背上，
杨淑敏小声问：
“小山，你……在想什么？这些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沈梦雯和姜曼也都看向牛山，只有桃桃依旧专注的开着车，
现在姑娘们的眼中，即便是略微年长的杨淑敏，也都已把牛山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仿佛一切他都应该知道答案，
只见牛山闭着眼睛微微笑道：
“什么都无所谓，别想那么多，不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你们在，我在，就什么都无所谓！”
几人原本让疯狂毅文弄得都有些惶恐，此时听着牛山的说辞，她们也总算感到些许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