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钥匙开了锁,周承肆和徐牧成功把孔小渔救出来。
从地窖出来,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
徐牧直接打开院门,两人从院门走出去。
走了会。
周承肆停下脚步。
徐牧:“怎么了?”
他回头。
院门处,坐着一只狸花猫,正看着他们。
周承肆和它默默地对视着。
随即他调头。
“走。”
猫咪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路口。
猫这才起身,进了院子。
乒乒乓乓的动静,进门就能听见。
屋里的惨叫的声音渐渐弱了。
等猫走到堂屋门口,惨叫声已经停下。
它从门里直接穿进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
一地的血色。
发狂的男人红着眼,举着板凳,一下又一下,往地上的人身上砸去。
地上的两位老人,满头是血。
不知死活。
男人不知疲倦,仍旧一下又一下地砸着。
‘‘去死!贱人!去死!’’
猫咪拱起身子,瞄准男人的脖子,张开嘴巴,跳起来,对着男人的脖子咬过去。
这时,从屋角窜出来一只乌鸦,硬生生将它撞开。
猫滚回地面,立刻警觉。
虎视眈眈地瞧着不速之客。
乌鸦站在横梁上,不慌不乱地整理撞乱的羽毛。
它的体型比普通的乌鸦要大上一圈,一双鎏金色的眼睛,盯着地上发怒的猫咪。
“不可以。”
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要是继续这么做的话,就真的见不到孔小渔了哦。”
宁宁点着水晶球,不紧不慢地说。
【你也知道?那你赶紧动动啊,还摆烂呢?】
【动起来啊!去找孔小渔啊!】
【建议把一亿给我,我最起码还会装装样子。】
【孔小渔还等着人去救呢,有没有人能救救孔小渔啊!】
【宁宁找不到,玄门的人赶紧接单啊!救人要紧!】
【得了吧,宁宁找不到,玄门的人更找不到。】
【每年走失儿童那么多,玄门找回来的又有几个?】
【宁宁和玄门都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了。】
...
周承肆和徐牧带着孔小渔,正在赶路。
他们把孔小渔包得严严实实,孔小渔身上的伤有点严重,他们不敢走得太急。
幸好这会大中午,村子里几乎看不见人。
两人跟着乌鸦,埋头往前走。
乌鸦带他们走的并不是来时的路。
从田里穿行,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人。
就在即将拐外通行村外的大路时,从田地里突然窜出来一群人。
把两个人团团围住。
带头的,正是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中年妇女。
她盯着背人的徐牧,指指他。
“就是他们!”
“把人放下!”
周承肆护着徐牧和孔小渔往后退。
这伙人里,有男人,有女人。
甚至还有孩子。
他们手上都拿着铁锹,棒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周承肆看着带头的女人,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孩子。
都是男孩,兴冲冲地看着周承肆。
周承肆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是女人,不是么?”
那女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周承肆摇摇头。
可悲,真可悲。
有人喊。
“是老李家的媳妇,打死他们,别让他们出去!”
“我看谁敢。”周承肆从怀里摸出了抢。
枪口黑洞洞的,毫不犹豫地对准了村里人。
顿时一片尖叫,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人,顿时扔下手里的武器,抱头乱窜。
周承肆小心地摸了摸枪:“这不能认得枪么。”
徐牧喊:“你别冲动!”
周承肆:“跟他们是讲不通道理的。”
“叫什么叫?”
从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
四十岁左右。
身高很高,目测一米八五
左脸上有一条疤痕,样貌比较狰狞。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
宁宁就看到他的眉心之间,有红色的血气。
这个人,手上沾过人命。
对方周身散发的摄人气场,能看出对方不是不是什么善茬。
他一出现。
本来乱糟糟往回跑的村民们。
就像找到主心骨,脸上惊喜,纷纷指着周承肆。
“村长,他有枪!”
同时又惧怕他,不敢靠得太近。
李威像是没看见周承肆手里的枪,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就是你们把我哥一家打成那样的?”
周承肆:“不是。”
李威:“是么?那你们背的是谁?”
徐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对面的人来者不善。
氛围有些焦灼。
周承肆给徐牧使了个眼色:“你先走。”
李威哼笑:“先走,问过我的意见了么?”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样东西。
徐牧吓得猛提一口气。
那赫然也是把枪。
李威掂了掂枪,才不紧不慢握住枪,对准周承肆。
他看出来了,周承肆不会开枪。
周承肆面不改色,只是说:“非法持枪,是犯罪,知道么?”
李威无所谓地笑笑:“我知道啊。”
可他人都杀过了,还怕这个。
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三个人也是杀。
李威缓缓扣动扳机。
周承肆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迷雾符,朝地上一扔。
脚底下迅速升腾起一股白烟。
徐牧只觉得被人用力往边上一扯。
砰。
枪声贴着他的耳边划过去。
尖叫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里格外的响亮。
李威竟然不顾自己村里的人还在,就这么开枪了。
他后知后觉,整个人差点吓傻了。
雾气蔓延开。
砰。
周承肆朝着地上开了一枪。
对面被威慑到,暂时没有动静。
飞走的乌鸦,又飞回来。
非常准确地落在了徐牧的边上。
周承肆直接撕掉了通讯符。
推着徐牧,示意徐牧先走。
徐牧赶紧跟上乌鸦。
走了会,调头,发现周承肆没有跟上来。
他急也没用,只得继续跟上乌鸦,头也不会地继续往前走。
“不跑么?”
“你这样,我怎么跑?”
周承肆动了动,李威拿着枪,不紧不慢,又往他太阳穴上送了送。
“我哥他们一家半死不活的,你又说不是你干的,我也找不到凶手,这可难办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承肆冷冷道:“不知道。”
即使被枪抵着,他脸上也毫无惧色。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激怒了李威。
“不知道?那留着你有什么用,你去死吧。”
李威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鲜血顺着太阳穴,汩汩留下。
滴答滴答。
落在脚边的黄土地里。
周承肆摸了摸额头,眼前一片血色。
李威放开了他。
他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周承肆望着天空,一碧如洗的蓝天,在视线里逐渐模糊。
闭上眼睛前,他想,真要这样就可以死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