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摇看着最后一个人倒下,终于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她身上也多了好几道伤口,不过都不在要害位置,因此也并不怎么在意。
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稳,侧首看向不远处坐在地上的青年。
他的右腿被刺了一刀,左腿腿骨断了,此时便是想站起来也做不到,只能坐在地上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满身血迹的少女。
少女白皙的脸蛋上有一抹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迹,看起来越发凌厉吓人。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青年吐出一口污血,咬牙道。
骆君摇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明明是你们来找事,干嘛一副好像是我欺负人一样?滚吧,告诉吴懿,本王妃能抓住曹冕,也能抓住他,有本事让他自己来试试。”
青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终究还是没有继续激怒她。
人都有求生之心,即便他们原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骆君摇也不理会地上还活着的人,抬头去找秦药儿,却看到正站在房顶上看着她的谢衍。
她立刻欢喜地露齿一笑,抬手朝谢衍挥了挥手。
谢衍并未多言,飞身落到了楼下大街上。
骆君摇双眸明亮,“我是不是很厉害?”
谢衍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嗯,很厉害。”
骆君摇得意地笑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我……”
“你受伤了。”谢衍道,俯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骆君摇连忙勾住他的肩膀道:“一点小伤,就是有点累。”毕竟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这种一对多长时间的激烈打斗对女孩子来说还是不太友好,她确实感到很是疲惫。
“好好休息吧。”谢衍低声道。
说罢扫了一眼地上那些还在喘气的人,抱着骆君摇越过那些人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了。
身后秦药儿和叠影从房顶上落下来,秦药儿指了指地上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叠影道:“王爷没说,就别管了。”
秦药儿有些遗憾,“那好吧。”
等回到客栈,骆君摇已经睡着了。
谢衍将骆君摇安置好出来,就看到秦药儿蔫哒哒地蹲在门口的屋檐下发呆。
看到谢衍出来,立刻起身过来认错,“王爷,我错了。”
“你哪儿错了?”
秦药儿道:“我不该跟着王妃一起胡闹,应该劝着王妃。不该让王妃一个人跟那些人打架,应该帮王妃干掉那些坏蛋!”
谢衍轻哼了一声,道:“你这一年倒是清闲惯了。”
听他的语气秦药儿就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立刻松了口气。
“王爷您放心,下次我一定快快出手,绝不会劳烦到王妃的。”秦药儿美滋滋地道。
谢衍挥手道:“下去吧。”
秦药儿在心里欢呼了一声,面上却还是乖巧无比地告退了。
自从成了婚,王爷的脾气好像真的变好了啊。
“王爷这般便放过她,这丫头往后恐怕越发胡闹了。”叠影低声道。
谢衍道:“她原本也劝不动摇摇,总算是听话,难得摇摇也跟她相处得来。”
“确实。”叠影道:“回来的路上王妃还在替她说好话呢。”
“启禀王爷,外面有客人求见。”门外侍卫进来禀告道。
谢衍并不意外,淡定问道:“什么人?”
侍卫道:“来人自称姓白。”
回来的路上骆君摇已经跟他说过一些今天在外面的事情,自然也说过与白煦相见的事。
谢衍思索了一下,道:“让他进来吧。”
“是,王爷。”
不多时,白煦被侍卫领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进门白煦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树下喝茶的谢衍。
谢衍并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只是抬头看了白煦一眼,淡淡道:“白先生,请坐。”
白煦笑了笑,拱手道:“在下白煦,见过摄政王。”
然后才在谢衍对面坐了下来。
白煦端起跟前的茶杯喝了两口,赞了声好茶。
谢衍不置可否,沉声道:“白先生这個时候出现在宛壶城,不知有何用意?”
“看来王爷早就知道白某的身份来历了?”
谢衍不答,白煦笑道:“王爷不必担心,在下既然敢孤身前来面见王爷,自然是不想与王爷为敌的。”
“是么?”
“自然。”白煦笑容和煦真诚。
谢衍冷声道:“本王还以为,白公子当年和曹冕勾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与大盛为敌。”
与大盛为敌,自然也就是与大盛摄政王为敌。
白煦摇头道:“不,我觉得有些事情…或许是王爷误会了。”
谢衍挑眉道:“哦?洗耳恭听?”
白煦道:“我与温定侯确实是老相识,当年…也确实多亏了有他我才能逃过一劫,但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利益交换。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指使温定侯,温定侯也不是为了我造反的。”
“既然如此,白公子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何现在才突然出现?”谢衍问道。
白煦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个了断的。温定侯手里有我一样十分要紧的东西,若不能取回来,在下恐怕死也死不安生,不得已只能冒死来求见摄政王了。”
谢衍道:“你想要东西,还是要曹冕的命?”
白煦笑了笑道:“如果能连温定侯的命一起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行…能拿到东西也是可以的。”
“白公子准备用什么交换?”谢衍问道。
白煦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无奈。
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摄政王一直都想杀了白靖容。”
谢衍不为所动,淡然道:“那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我非杀白靖容不可,她活不到现在。”
白煦闻言放声大笑,点头道:“王爷说的是,您武功盖世,若真的非杀了白靖容不可,她去年也回不去蕲族。不过…现在有一个不仅可以杀了白靖容,还可以助王爷一举重创蕲族的机会。不知王爷是否有兴趣。”
谢衍终于开始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白煦坦然地面对他的打量,轻声道:“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研究该如何对付白靖容。可惜…我并没有摄政王的千军马万,也不能让无数高手平白为我卖命。这些年都毫无建树,让王爷见笑了。“
“白公子客气了。”谢衍淡淡道,“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不算毫无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