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松民今天看起来很有精神,他将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又刮了胡子,脸上显得干干净净的。
芬格里特抬起头看了看朴松民那只还缠着绷带的左手,“你们还真挺辛苦的。”随后又看了看穿着侦探制服的朴松民,稍微笑了笑,“那天晚上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朴松民端着盘子坐到她的对面,他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煮成糊糊状的食物,又拿起面包吃了一口,“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再遇到过那个贼。”
芬格里特侧过身子,拿起饮料喝了一口,“主犯都被你们抓了,他还出来干嘛,自投罗网吗?”
“没事就好。”朴松民继续吃了几口食物,“达拉斯呢,他找过你吗?”
“达拉斯?”芬格里特笑了笑,“上次我都把他弄成那样了,他找我干嘛,除非他是受虐狂。”随后看着朴松民问道,“他找你了?”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朴松民不说话了,迅速解决了盘子里的食物。
芬格里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问道,“你平时就这么吃饭的吗?你不怕噎着?”
朴松民把最后一口食物吞下,用纸巾擦了擦嘴,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芬格里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芬格里特看着他摇了摇头,随后转过头继续喝饮料,“本来想夸你来的,看到你这吃相才明白是我想多了。”
朴松民没听懂,“我怎么了?”
芬格里特斜睨着他,噗嗤一声笑了,“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朴松民一脸茫然。
芬格里特喝完饮料,站起身,“我得回去工作了,再见。”说罢便向外面走去。
“等下,”朴松民也站起身,“有些别的事情想问你。”
芬格里特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向朴松民。
朴松民走了过去低声说,“找个安静的地方,有些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芬格里特一脸疑惑地看看朴探长,随后又看了看时间,她犹豫了半天才说,“行,去前面的公园吧。”
二人来到公园,这是一片3d打印树林的深处,树木繁茂,微风不时吹动树梢发出簌簌的响声。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周围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二人便随便找了一个石桌,面对面坐下了。
“说吧,这里没什么人。”
朴松民向四周看了看,随后看向芬格里特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你是不是有达拉斯杀妻的证据?”
芬格里特被问懵了,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她耸耸肩,“这个真没有。”
朴松民将身体往前凑了凑,低声对芬格里特说,“如果你真有他杀妻的证据,我希望你能给我看一眼。”
芬格里特看了一会儿朴松民,“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她逐渐变得兴奋起来,“看来我还真没猜错!他就是把自己老婆杀了!”她看着朴松民的眼睛问道,“你们是不是正在调查他?我能不能帮你们什么忙?”
朴松民看着芬格里特那种孩子般求知的眼神不禁想到,她对达拉斯杀妻这件事了解的线索可能还没有自己了解的多。
朴松民将身体缩了回去,“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们是不是在调查他?他就是杀妻了对不对?”芬格里特已经充满了好奇心,继续追问,“能不能把情报共享下,或许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呢。”
如果她手里没有达拉斯杀妻的证据,最好别把她牵扯进来,这件事对她来说过于危险了。想到这里,朴松民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并没有调查达拉斯。”
芬格里特不肯放弃,“你们肯定在调查他,”她的眼睛里冒出无比坚定的神情,同时伸出右手,“我也要参与调查达拉斯,我是记者,如果我们一起调查他,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朴探长连连摆手,随后笑了笑,“你真的想多了。这也怪我了,我就是之前老是听你说达拉斯杀妻,以为你会有什么证据呢。”
芬格里特放下右手,又看了一会儿朴松民,她皱起眉头说道,“你该不会看我是个女的所以才不想和我合作的吧?你放心,我什么苦都吃过,跟我合作只有你占便宜的份儿,你完全可以把我当男人用。”
朴松民尴尬地笑笑,“真没有,这和是男是女没关系。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当真。”
“切,”芬格里特别过头,她显得有些生气了,“不告诉我算了,我自己去查,到时候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线索,我也说不知道。”
朴松民无奈地叹口气,“我的错,我向您道歉。”
芬格里特不看他,尖刻地嘲讽道,“骗子。”
“我真没骗你,你就当我从来没提过这件事好了。”朴松民解释道。
芬格里特看了看时间,随后站起身,背对着朴松民说道,“你这个人,一点合作精神都没有!”说罢便径直走向公园的出口。
朴松民耸耸肩,知趣地跟在芬格里特身后同她一起走出了公园。
朴松民在路上又道了几次歉,但芬格里特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朴松民知道她是生气了,也就不再说话。
进入会场,芬格里特走回了记者席,朴松民则走回了主席台下方。
芬格里特接过一份资料,挽了挽头发,坐在了写着“秩序之声”四个大字的牌子下面,她有时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些话,又有时低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朴松民远远地看着她,随后叹了一口气,她要是不那么任性就好了,沟通起来太费劲了。
芬格里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朴松民在看她,她双手抱胸,气鼓鼓地瞪着朴松民。
朴松民连忙转过身,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提提里奥领着他的秘书团队也走到了主席台。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朴松民转身看向提提里奥的团队。
提提里奥依然是是那副骄傲的神情。
提提里奥的夫人则换了一身白衣,礼貌又谨慎地微笑着。
其余的秘书或是微笑,或是高举右手兴奋地站在提提里奥夫妇身后。
唯独看不到表情的,只有达拉斯一人,他的眼睛冰冷冷地注视着主席台的前方,就像是一只站在一群哈巴狗中间的独狼般格格不入。
“向上,向上,再向上!”
众人举起右手,同提提里奥一起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