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楼下客厅里,阮薇还没走。
秦芳正拉着阮薇的手有说有笑,越看越喜欢。
眼前的少女要是自己的儿媳妇该有多好,长的漂亮,性情温和,知书达礼,比那个上不得台面只会顶嘴的村妇不知甩了几条街。
两人站在一起仿佛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阮薇的母亲姜兰看到提着行李箱下楼的阮薇,已经将两人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哟,眠眠下楼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都要哭了?”
姜兰嘴上说着心疼的话,可脸上嘴上的笑连棺材板都盖不住。
阮眠也懒得理她,姜兰和阮薇这对母女没一个不让人恶心。
然而姜兰却看不得阮眠这清高的模样,明明都被赶出顾家了,还像一个骄傲的白天鹅一般,一个乡下来的土鳖,凭什么?她女儿才是那只高贵的天鹅。
阮眠这个丑小鸭,只能成为自己女儿的衬托。
可偏偏阮眠就连一副臭脸都是美丽而冰冷的。
被无视了,姜兰怎么甘心,“眠眠,你和闻洲是离婚了吗?闻洲不要你了,也没有关系,毕竟你姓阮,要不待会跟妈一起回阮家。”
阮眠路被挡住,她就冷眼看着姜兰做戏。
说到一半,姜兰捋了一下自己烫过头发:“瞧我这记性,眠眠,忘记给你说了,你以前的房间是薇薇在住,我们家房间小,保姆还有一间,你要是回来,妈妈把杂物间收拾出来给你住,虽然没有窗子,但地方也挺大的,肯定是比你外公乡下的房子强几百倍的。”
这赤裸裸的羞辱,让阮眠真想用手中的行李箱塞姜兰嘴里!
但理智让她忍住了。
她脸色冰冷,“别一口一个妈的,我妈早死了!还有,我和阮家早就没有关系了,我母亲留在阮家的东西,我等几天就会去取走。还有,你们现在住的那栋房子,也是我妈留下的吧?限你们一周之内搬出来,如果不搬,就别怪我了。”
从前,她的心思都在顾闻洲身上,也不想让外公知道母亲那些糟心事,所以忍了。
可现在,她忍不了。
也不想再忍。
一听这话,阮薇急了,她一副怯怯的模样上前:“妈妈你别惹姐姐生气了,姐姐,你也不能这样说妈妈啊,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要是生气,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你住好了。”
阮眠不屑的冷笑一声,居高临下望着阮薇脸上的巴掌印,声音里带着女王般的压迫,“闭嘴吧阮薇,是刚刚那两巴掌没打疼你?还有既然你都跳出来了,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别高兴的太早,就算顾家的媳妇我做够了,也轮不到你!”
“你什么意思?”阮薇泫然欲泣,眼眶顿时红了,急急上前。
“我说就算顾闻洲非你不可,你们这辈子也只能做一对野鸳鸯,小三的女儿,就只能永远见不到光了!”
“你想干什么?”阮薇慌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
阮薇怔愣之际,阮眠勾唇一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她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走出了顾家大宅,丝毫看出来要离婚的模样。
看着阮眠似乎对离婚的事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敢威胁,把姜兰母女气的够呛。
看着阮眠拖着行李箱离开,秦芳心情也很不错。
她上前安慰阮薇,“别理阮眠那个女人,整天耀武扬威,离开顾家,她只能去乡下种田,薇薇,你放心,有阿姨在,顾家未来的儿媳妇只能是你,她管不着,我儿子闻洲还得你这样细心的姑娘照顾我才放心啊。”
“对呀,薇薇,阮眠和闻洲都要离婚了,闻洲现在心情一定不好,你去楼上安慰一下吧。”姜兰赶紧附和道,还对阮薇使了个眼神。
“秦阿姨。”阮薇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秦芳,二楼是闻洲的房间,她要是直接上去了,看上去未免太过于轻浮。
“去吧,薇薇,帮着劝一劝,阿姨感谢你还来不及。”得到秦芳的肯定后,阮薇心中窃喜提起裙摆就上了楼。
卧室的门关着,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顾闻洲有些低沉的声音。
“滚。”
阮薇被吓了一跳,可仍不死心,“闻洲哥哥,我是薇薇,我能进来看看你吗?”
她声音温柔恬静,顾闻洲却只觉得入耳的烦躁。
他整个人沉着脸坐在沙发上,薄唇里夹着一根烟,浑身上下都被低气压包裹,眸光落在落地窗外,阮眠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形上。
“滚开,我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见吗?”声音愈发冰冷。
阮薇气的握住了手心,按理说顾闻洲应该不喜欢阮眠那个贱人才对,为什么她走了会让闻洲哥哥情绪波动这么大,还对自己发脾气。
阮眠这个贱人,走了都不让人安心。
她心中想着及其恶毒的话,可到了嘴巴却成了带着一丝委屈又软绵绵的语调。
“抱歉,闻洲哥哥,薇薇不打扰你了,要是你有什么烦心事,以后想说了,都可以和薇薇说,我一直都在。”
听着卧室里再没有回应,阮薇才咬着牙,不情不愿的走了。
顾闻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地上还有着阮薇散落的衣物,除了地上凌乱外,其他一切如常,井然有序,也可能是卧室太大了,总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顾闻洲眉心紧紧簇着,浑身上下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爽,痛意褪去,眼底都是冰冷的光。
他怎么都没想到阮眠竟敢跟他动手。
心头愈发烦躁,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喝一杯?”
沈寂白此时正在酒吧嗨皮,一听说顾闻洲要来,顿时激动,“好啊顾大少,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