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长刺的花?
江挽清很快意识到,方夙公公这是说的自己呢。
当下回道:“不仅长刺,方夙公公还得小心,这是一朵食人花呢!”
方夙公公听闻,忽而扬唇一笑,声音低低含着磁性:“还真是牙尖利嘴的女子。”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转遛着一双大眼睛。
在方夙公公和江挽清身上,来回地打量。
【方夙公公什么时候同娘亲这么熟络了?】
【方夙公公可是一个假太监,怎么能就这么闯入娘亲的房间呢。】
【他不会…想当小小的后爹爹吧?】
江挽清听着小小后半段的心声,脸色有些怪异起来。
看向方夙公公时,眼中也带着一丝责怪:“日后莫要当着小小的面,再来寻我了。还请方夙公公考虑到女子的名声才是。”
方夙公公这登徒子一般的形迹,都要教坏了小小。
方夙公公愣了愣。
靠着窗台,双手环抱在胸前,伸手一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
抬头看向江挽清,似是思索道:“在下不过一介阉人,江小姐是否想得太多?”
江挽清眉头微皱。
心道:还不是一个假太监。
只不过这话,江挽清还是不敢同方夙公公说的。
毕竟,如今方夙公公藏着这样的秘密,自然是不可能让旁人知道的。
若是自己说了这个秘密,方夙公公想要灭自己口怎么办。
想到这里。
江挽清看了小小一眼。
才又开口道:“你是不是阉人,可是我闺女又分辨不清,她若是以为男子随随便便便可以闯入她的娘亲房间,该怎么办?”
方夙公公上前了几步,走到了江挽清的身上。
江挽清眼中带着防备,瞧了方夙公公一眼。
却听见自家闺女不争气的花痴声。
【嘤~近距离地看,这假太监好像也挺好看的诶。】
【若说二舅舅是京城第二美男子,无人敢争第一,这方夙公公倒是可以同二舅舅争一争这第二的名头了。】
【嘤~大美人,抱~】
小小那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了。
眼中放着光芒,朝着方夙公公伸手了手,咿咿呀呀着。
江挽清瞧着小小这副作态,忍不住垂下了眼帘,一脸黑线。
自家这闺女,哪哪都好,可是有一点不好。
怎么就每次看见好看的人,都走不动道呢。
闺女啊,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方夙公公啊。
方夙公公也是惊了。
平日里,那些个小孩儿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哭出来的模样。
江挽清的孩子,倒是挺合自己的眼缘。
方夙公公忍不住伸手,想要抱抱小小。
江挽清却是迟疑着,有些不愿意。
【嘤嘤嘤!娘亲,我要和大美人儿抱抱!】
【娘亲娘亲~】
江挽清抱着不放,小小努力向着方夙公公伸着手。
暗暗道:小小,你是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些嘛?
方夙公公却是眼眸含笑,看向江挽清:“左右你我是一条绳索上的人,还怕我对你女儿做什么吗?况且,白日里,我才帮过你一次。昨夜,又是一次。”
江挽清也想起,是方夙公公替自己收拾的张承晟。
也是方夙公公,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着宋南笙验了清白。
若是日后张家查到凶手是方夙公公,定会同方夙公公结丑。
而宋南笙,怕是心中已经是恨上了方夙公公。
宋南笙,可是一个心机深的女子。
江挽清将小小交给了方夙公公。
【欧欧欧!大美人儿,小小来啦!】
小小的心声止不住的快乐。
江挽清有些哭笑不得。
【这漂亮的大美人,合该就应该给我娘亲当夫君才是,我娘亲那可是…】
将小小递给了方夙公公以后,江挽清便也听不见小小的心声了。
她瞧着向来生人勿近的方夙公公,此时此刻,一脸温柔笑意逗弄着小小。
小小也时不时的笑嘻嘻的出声。
江挽清突然有些迷茫了。
传闻中的方夙公公,不是杀人如麻不近人情麽。
怎么还会有哄孩子的这一面呢。
这一次,又帮了自己两次。
方夙公公瞧着小小的笑颜,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些许。
突然开口道:“兴昌侯爵府姓周的没几个好的,小小是个不错的。那周子顾这辈子唯一一点好的,便是有小小这么一个闺女。”
不知道为何,江挽清听出了方夙公公话中有些吃味的语气来。
她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方夙公公抱着小小,面向江挽清。
缓缓开口:“我们三人,是不是更像是一家三口。”
江挽清面色大变。
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在口出狂言些什么?”
方夙公公竟然说一家三口?
难不成,真的像小小说的那般。
方夙公公是想给小小当后爹?
方夙公公瞧上了自己?
江挽清摇了摇头,立马将这个想法从心里头甩了出去。
她没觉得,方夙公公这样一个有权势有地位的人,会对一个生了孩子的已婚之妇的自己感兴趣。
况且,就方夙公公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秘密,日后还会和造反牵连,想来也是要做大事的。
这种敏感时刻,他又怎么敢将时间浪费在情爱之事上呢。
方夙公公瞥了江挽清一眼,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小小。
似是自嘲:“是,是我口出狂言了,在下不过一介阉人,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小小这般可爱的闺女了。”
听闻方夙公公的话,江挽清狐疑地看了方夙公公一眼。
若不是知道方夙公公不是阉人。
怕是这一刻,她或许真的以为,方夙公公是阉人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方夙公公周身都弥漫着一种低气压。
和一种不甘。
就在江挽清疑惑间。
方夙公公抬头。
眼中带着复杂神情。
似是自嘲的话音:“若是不曾当这个方夙公公,我也该有一位如同你这般聪慧的夫人,如同小小这般可爱的闺女。”
江挽清愣了片刻。
不知道为何。
她总觉得方夙公公看向自己是。
似乎就是在说自己一般。
仿佛,自己就本该和方夙公公的妻子一般?
这个不可理喻的想法才冒出来,江挽清立马将其压了下去。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同方夙公公,可从来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