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大夏左相,文官之首?呸!”
一口粘痰吐在了吕儒晦的脚边,完颜统康再也不见此前的翩翩公子之气,神色狰狞的说道:“你不过就是一条被那废物逼到绝境的丧家犬。”
“若是我大犬戎放弃了你,那你立刻就会身死当场,就如此,你还敢说合作?”
吕儒晦双眸冰冷的看着完颜统康,一直到他说完,这才说道:“如此说来,犬戎已打算放弃老夫了?”
完颜统康冷笑着抖了抖肩,讥讽道:“吕儒晦,你难道认为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我们犬戎来保的价值吗?”
“不怕告诉你,在本王的面前,你现在就是一条野狗,本王随时都可以将你这么多年来,与我犬戎联络的证据丢出去!”
一语说完,完颜统康更是直接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吕儒晦身前,以极具侮辱性的口吻说道:“不过,你这老狗可是知道,为何本王没这么做吗?”
“这只是因为,本王在等你来!”
“不怕告诉你!这,是本王对你的施舍,对你的怜悯,也是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本王要大夏乱起来,越乱越好!无论你想做什么,做多大的事情,最好立刻去做,本王会派人帮你,但本王就只有一个要求,快!”
“如果这一次你还是失败,那么明天,你最不希望看到的东西便会直接出现在凉宫,然后,整个长安,整个大夏都会知道,这位掌控了朝政数十载的左相,是我们犬戎人养的一条狗!”
吕儒晦怒极反笑:“大皇子这是逼着老夫直接造反了?”
“这是你的事情。”
完颜统康轻蔑的扫了吕儒晦一眼,冷漠的说道:“本王不在乎你怎么做,本王看的只是结果。”
吕儒晦额头青筋暴起,双拳紧攥,他咬了咬牙说道:“以眼下的情况,老夫造反成功率太低,倘若失败,即便大皇子不公示那些证据,老夫的下场也是一样,老夫又凭什么要配合你们?”
“因为你配合本王,还可以得到本王的支持,有那么一线机会,可若你不配合本王,那就只能死的更加彻底!”
完颜统康冷冰冰的说道:“你这老狗是糊涂了?还是从来都这么蠢笨,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
“本王告诉你,少与本王玩你们夏人虚伪的那一套,本王看不起你们夏人,更看不起你们的做事方式!”
“一个个除了内斗,贪墨,欺压弱小之外,在见到强大的敌人以后就只会摇尾乞怜。”
“在这一点上,凉宫那个混蛋,到比你们强了许多,多少能让本王高看一眼!”
说罢,完颜统康以不容拒绝的口吻继续道:“直接点,你就说需要什么,本王要如何帮你就好。”
“其他的废话,若是再多说一句,就马上给本王滚!”
在完颜统康毫不留情的训斥下,吕儒晦的面色黑如锅底。
这一刻,他说不后悔是假的。
可奈何,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再无回头路能走。
察觉到楚逸已开始对自己展开最后的收网工作,意识到局势危机的吕儒晦,自是不敢继续拖延。
然而,想要绝命一搏,他此前所拥有的力量还不足够,而犬戎正是他最后的希望。
犬戎人,也恰恰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完颜统康才会毫不顾虑的骑在吕儒晦头上,吕儒晦也只能恭顺的低下头,让完颜统康能骑的更舒服一些。
长舒了一口气,吕儒晦咬牙道:“我要你们犬戎人囤聚在居庸关外的四十五万大军!”
听到这话,完颜统康方式的狂笑起来。
“老狗,你怕不是疯了?”
“四十五万大军本王确实有,但对你造反又能起到什么帮助?除非你能下令居庸关大开,让他们全都进入大夏府邸。”
“你……”说着,完颜统康戏谑的看向吕儒晦:“有这本事吗?”
“老夫有!”
吕儒晦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完颜统康一愣,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他死死的盯着吕儒晦,仿佛要将对方看透。
“老狗,你可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敢欺骗本王,本王保证将你身上每一寸骨头都全部捏碎!”
吕儒晦面无表情的说道:“居庸与雁门并称为天下第一雄关,其历史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
“早在千年之前,晋为抵挡塞外游牧民族的进攻,便已开始着手兴建居庸关,历经千年之久,经数代王朝加固,其坚固程度绝非言语可述。”
“后,至秦汉,中原王朝得到统一,势力大增,反攻草原于河套,燕云等地,居庸关亦成了一座内陆关隘。”
“可即便如此,传至大夏,夏宗兴才大略,一直未曾荒废此关隘,而是不断派人修缮,加固,直至百年前我大夏王朝甩落,犬戎复起,燕云之地失守,居庸关亦再次成为了拱卫大夏国境的桥头堡,直至今日。”
“而历代居庸关守将,也多为天子亲自任命,不受太尉府、上将军府节制,向天子直接负责。”
完颜统康眉头紧皱,不耐烦的说道:“说重点!你说的这些废话本王都知道,但本王要知道的,是我犬戎大军如何安然渡过居庸关!”
纵是此前的居庸关一役,犬戎虽击杀了守将,大军得以渡过,但实则居庸关亦并非完全失守,始终都有大夏的兵将在关隘内的一处处据点当中殊死抵抗,来干扰犬戎大军的行进。
这,也使得在大夏朝廷集中了重兵以后,首尾难顾的犬戎人不得不在劫掠一番之后扯回草原。
而这,也同样让犬戎人越发迫切,想要通过各种途径,来度过这座阻挡了他们南下脚步的关隘!
“这一代居庸关守将的父亲,欠老夫一条命!”
就在此时,吕儒晦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