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色淡雅的吕嬃,楚逸按照此前奉常府官员指导他的礼仪,规规矩矩的拱手道:“多谢皇后娘娘。”
点了点头,吕嬃也同样是一板一眼的说道:“国家社稷,最为重要的便是传宗接代。”
“我楚氏皇族传承至今,共三百零七载,而今皇族人口凋零,陛下久病,能为我皇族延续血脉者,仅太上皇一人。”
“本宫亦希望太上皇今后能多为陛下分忧解难,为我皇族增子添孙。”
“皇后请放心,此乃本皇分内之事!”
两人按照早已被规划好,不知排练了多少次的剧本演完以后,吕嬃这才在一旁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既如此,吉时已至,咱们便启程吧。”
随着吕嬃一声令下,皇宫各处,皆锣鼓喧天。
整个皇宫,都呈现一幅喜气洋洋的样子,守卫在各地的禁军皆挺胸抬头,迎接着皇后娘娘的銮驾,还有太上皇的车架。
一路上,在奉常府官员的安排下,车队敲锣打鼓的前行,直至抵达了太庙。
太庙当中,宗正府的官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以宗正楚掾为首,几名楚氏皇族长辈亲自领路,在他们的引领下,楚逸、吕嬃又分别按照剧本,祭拜起了列祖列宗。
而当祭拜完毕,吕嬃亲笔在皇族名册上,加上了霍璃的名字以后,就证明着从法理上来讲,霍璃已经正式成为楚氏皇族当中的一员。
楚掾上前,珍而重之的收起了名册,然后所有闲杂人等纷纷退开。
接下来,则是皇后与太上皇两人,以酷似念经一般的方式,按照流程,对历代先皇祭告。
在这期间,整个大殿内只有楚逸、吕嬃,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待众人退出,吕嬃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祭文。
可还不等她开口,见已无人打扰的楚逸,便直接凑到了她的身边,用肩膀撞了一下:“怎得?弟妹不太开心的样子?”
从一大早仪式开始的时候,吕嬃就不带半点表情。
突然被楚逸这么撞了一下,她娇躯一颤,眉宇间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又连忙正色道:“你知道,你现在站的位置,应该属于什么人吗?”
“本皇如何不知?不就是我皇弟,咱们大夏的当朝天子么?”
楚逸无所谓的说道:“如今皇弟病重,又来不了,怕个什么?”
“再说了……”扭头观望了一眼四周,楚逸继续道:“这里也没个人,你何必如此严肃?”
从早上起来,楚逸就犹如一个牵线木偶,完全失去了自主权,这种要命的罪他可是受够了。
好不容那些叽叽歪歪的家伙全都走了,自然要怎么轻松怎么来。
吕嬃面色清冷,沉声道:“陛下确实不在,这里四下也无人,但列祖列宗可都在看着本宫,看着太上皇您!”
楚逸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上方,大夏历代先皇的画像与牌位,轻笑道:“倘若列祖列宗当真能显灵,你认为,就你爹那种乱臣贼子,还有机会活到现在吗?”
吕嬃紧咬着银牙,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过,这也并不是她第一次在斗嘴上输给楚逸。
心知斗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吕嬃干脆将头扭了过去,闭口不言。
“死人,只是留在活人心中的一个念想罢了。”
“本皇并非不尊敬列祖列宗,但本皇清楚,与其浪费这些没用的时间,莫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放在当下!”
“若真一切都指望列祖列宗能显灵,一切都指望上天怜悯,我大夏当真就只有亡国这一条路可走了!”
说着,楚逸突然抓住了吕嬃的肩膀,将她给扳了过来,与她面对面的直视道:“告诉本皇!”
“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本皇大婚,还是因为担心你那不省心的爹,会孤注一掷?”
楚逸突然的动作,引得吕嬃不住惊呼。
她扭动着娇躯,想要挣脱开来,但与此前无数次的经历一般无二,她根本就不可能挣脱楚逸的束缚。
挣扎了几次皆无果,吕嬃羞愤至极:“快放开我!”
楚逸冷笑:“你若不回答,本皇就不放!”
“若弟妹不忿,你大可以喊,使劲的喊,把外面人全都给喊进来,左右本皇也受够了他们的摆布,还不如轻松一些。”
面对楚逸这近乎无赖一般的表现,吕嬃无语。
她紧咬着贝齿,冷声道:“你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你大婚不大婚,与本宫何干?”
“这么说的话,弟妹担心的,就是你那不省心的爹了?”
“只是不知,弟妹是担心你爹杀了本皇?还是担心本皇杀了他?”
楚逸的言辞、行为,都无比的霸道,具有着极强的侵略性。
而这种霸道、侵略性,也激起了吕嬃心中的怒意,她冷声道:“我当然是希望他来杀了你!我恨不能他现在就出现,一刀捅死你这可恶的淫贼!”
楚逸闻言,朗声大笑:“可惜,那也只是你的一个愿望罢了。”
一语说完,楚逸手臂一用力,直接将吕嬃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他一只手从背后环绕,紧紧勒住了吕嬃杨柳般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提前按住了吕嬃那准备挣扎的双手。
“可为何……”对着吕嬃香喷喷的发梢深嗅了一下,楚逸迷醉道:“本皇听人说,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呢?”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楚逸轻薄,但吕嬃从来都没想到,这个淫贼的胆子竟然会大到如此地步。
今天!可是他大婚的日子!
而这个地点,更是整个大夏王朝,除了金銮殿之外,最为庄重的所在,太庙!
心中的惊恐与羞愤,刺激得她不断挣扎,口中怒叱道:“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太庙,你别乱来,快把我放开!”
“弟妹怎么总是爱说一些废话呢?”
楚逸又紧了紧手臂,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既然本皇敢动手,你认为,本皇会这么轻易的就将弟妹你放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