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话音落地,下手众官员一个激灵,百里奕第一个回道:“臣听清楚了。”
剩余的官员面面相窥,虽多少还有一些想法,但面对楚逸的强权,他们也没有反驳的勇气,只能陆陆续续的回道:“臣,听清楚了。”
“哼!”
冷哼了一声,楚逸沉声道:“本皇也并非要求你们都当圣人,更知道对大多数的官员而言,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清楚如今朝廷的俸禄对比当下物价,确实是微博了一些,这才导致一些本质不坏的官员为了生计,而去做一些悔恨终生的事情。”
“所以,本皇也有考虑,准备在近期给朝廷内的所有官员增加俸禄,高薪养廉。”
突闻此言,下首官员先是一愣,紧接着纷纷激动了起来。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坏人确实不少,但也并非所有人生下来就是坏人。
若是可以选择,在楚逸这种高压政策之下,除非本就是那些大贪的奸妄,否则他们也不想顶风作案,冒着随时都可能掉脑袋的风险,去行贪墨之事。
但因为朝廷的俸禄实在太低,而他们每个人都几乎是整个家族的支柱,需要养活一大家子,平时出门也要重视仪表,这些种种,都需要钱。
如果朝廷能增加俸禄,那么最起码在吃穿用度足够的情况下,他们可以有选择的性的贪墨,而不是做那种明知道必然要掉脑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的事情。
将下首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中,楚逸长叹了一声,说道:“相信大家也清楚,目前朝廷的处境,国库内的也实在挪不出太多的银子,所以这件事,目前本皇也只是在谋划当中,最快也需要到年底、乃至明年年初才能有一些眉目。”
“毕竟,我大夏朝廷内的官员人数众多,哪怕仅仅给每人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一成的俸禄,这也同样是个天文数字,朝廷每年将多支出数百万两银子。”
“这些,你们要理解。”
理解,怎么可能不理解?
百里奕是一脸的肉痛。
每人比他更清楚,如今国库内的存银少到了什么程度,如今随着太上皇这突发奇想,国库内怕是一两银子也留不下来了。
“太上皇圣明,臣等理解!”
不等郁闷的百里奕调整过来,他后面的官员就已连声叩拜。
他们又不是治栗内使府的官员,就算是,也不是掌舵的一把手,犯不上为国库的事情操心,更没人在乎百里奕的死活。
对他们而言,能到手的真金白银才是最实惠的,眼下他们最期盼的也就是涨工资的那天能早上一些。
至于百里奕会因此掉多少头发,少睡多少觉?
死道友不死贫道,爱谁谁。
“行了,都退下吧!”
楚逸不耐烦的摆手道:“回去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以后若再有类似的事情,本皇绝不留情!”
说完,楚逸又道:“百里奕留下!”
数十名官员集结在一处,声势浩大的一场求情戏码,就在楚逸的三两言语当中化解。
而这,也变相证明了,如今楚逸在普通官员心中拥有怎样的威慑力。
待其余的官员全部离开以后,楚逸这才对百里奕怒骂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连这种事情都敢掺和进来,真以为本皇不舍得动你吗?”
百里奕连忙告饶:“太上皇,臣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正如太上皇此前所言,同僚之间总是要有个人情往来,他们集体跑到臣的府邸,臣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凑个人数。”
“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本皇不讲情面。”楚逸冷声道。
“多谢太上皇!”
听闻此言,百里奕长出了一口大气。
“这次抓的四十多人基本都是直接参与到这个案子的,而这并不代表,刚刚来的那些人就绝对干净,他们在私底下必然也都收受了一定的好处,害怕最终牵连到自己,所以才会聚众而来。”
“看似在求情,实则只是想试探本皇的心思,看看这件事最终本皇打算办到什么程度。”
楚逸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法不责众,此次案子牵连的人已足够多,基本就到此为止。”
“虽然那些人也都不干净,不过既然没直接参与进去,本皇也就不追究了。”
“不过,你自己长点心眼,别什么事都跟着掺和,否则真让人给卖了,你还帮着他们数钱。”
百里奕听的是心惊胆战。
楚逸在三言两语间,就将那些官员的心思给说了出来,就仿佛他们在商量对策的时候,楚逸就在一旁听着。
而最重要的是,楚逸对自己说这一番话,看似提点,但也有着另一层深意。
百里奕略作思索,就猜出了楚逸话中深意,连忙道:“请太上皇放心,臣在回去以后,必让他们知晓您的一番苦心。”
楚逸点了点头,这件事算是彻底过去。
他再度开口说道:“除了此事,本皇还有一事。”
“目前,在关中地区比较出名的勋贵、地主、商贾,你可都知晓?”
百里奕闻言一愣,本能的答道:“臣与他们并不熟稔,但也大概知晓一二。”
“关中地区的商贾,因前年太上皇对四大商户家族下手,还有此次的案子,原本的势力基本已经不剩多少,而他们空缺出来的市场,则大多被临近的陇西、巴蜀、关东等商人占去了份额,不过那些人都是合法经营,所以到也没发生什么。”
“至于说勋贵、地主……目前在关中地区最为出名的勋贵是司马家,他们同时也是最大的地主,实力雄厚,名气到也不小。”
“而除了司马家之外,其余零零种种,倒也还有许多,不过比这个司马家都要相差了太多,不足道哉。”
见百里奕这么说,楚逸来了兴致,他问道:“司马家?详细说说,这个司马家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