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道玄快被气懵了。
什么狗屁大内高手?与保镖有半个铜板的区别吗?
他冷声道:“恐怕要让太上皇失望了!在下一身造诣皆为杀人技,并不会什么保护他人的手段。”
楚逸不以为意,笑眯眯的说道:“倘若,你此次前去燕地,有望将天师道发展到那里呢?”
此言一出,师道玄的眉头不由一挑,眸光中流露出了一抹意动。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急切的问道:“太上皇此言怎讲?”
“简单的很!”
楚逸淡笑着说道:“燕王属地,地处河北,此地民风彪悍,可也正是因民风彪悍,所以无论是天师道或佛门,都很难将触手延伸过去。”
“不过,在本皇看来,那种近乎于宗教蛮荒之地,恰恰适合你们天师道发展。”
师道玄闻言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在以前,我教并非没想过去那些蛮荒苦寒之地发展,但燕王属地的民风彪悍,团结排外,且燕王在封地经营数十载,触手已延伸到其封地的方方面面,只要我教众人出现,立刻就会遭受雷霆一击。”
“此!太上皇要如何解决?”
“所以本皇才让你去。”
楚逸说道:“本皇这次派使者去燕王封地查税,必会触及到他的核心利益,一旦有所发现,必然是捅破天的大事,你说到了那个时候,燕王还有闲暇顾及你们这个小小的江湖门派吗?”
“这……”师道玄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他实在想不通,楚逸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要派人去招惹燕王。
谁都知道,一个经营了封地数十载,且拥兵自重的藩王究竟有着怎样的实力。
而他能经营这么久,豢养如此多的兵马,那税务方面必然也是有着种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派人去查税?这分明就是挑拨燕王的虎须,想要将那位拥兵自重的藩王给逼反!
仿佛猜出了师道玄心中所想,楚逸淡漠的说道:“本皇为何要派人去燕王那里查税,这与你无关,你也不需要多想。”
“你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保护好本皇派遣过去的使者,让他可以成功查证到一些东西。”
“如此一来,本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燕王的注意力在被吸引过去以后,你也可以同样得到一些想要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师道玄定睛看向楚逸,问道:“太上皇想让在下如何去做?”
“简单的很!”
楚逸笑道:“只要你保证本皇派遣过去的使者不出任何意外,能够平安归来,那么就算是完成任务。”
“至于你在燕王封地做些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皇不干预,也不询问。”
师道玄闭口不言,在心中权衡起了个中利弊。
而楚逸也不着急,只是好整以暇的品着清茶,不做催促。
这件事站在师道玄与天师道的角度上来看,无论如何都没什么坏处,楚逸并不认为他会拒绝自己。
而事实,也并未超乎楚逸的预料。
不过片刻的功夫,师道玄便开口问道:“何时启程?”
“立刻!”
楚逸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笑容,对外命令道:“派人将张翰传来。”
张翰?
师道玄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楚逸能将这种近乎于自杀的任务派遣给他,但又想发设法的保护他,让他不会出现任何意外,这足以证明,此人在楚逸心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而就在师道玄还在思索到了燕王的地盘之后要如何行事之际,张翰便已来到了凉宫正殿。
“你要的保镖,本皇给你找来了。”楚逸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师道玄,对张翰说道。
张翰扭头看向师道玄,微微蹙眉。
在他的印象中,陆地神仙境界的高手,哪一个不得是花甲之年,仙风道骨?
眼前这位,虽是气度非凡,但这个年龄……说他是应届孝廉,张翰信,说他是陆地神仙,这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怎得?不信吗?”楚逸看出了张翰的疑虑,开口问道。
张翰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对楚逸躬身道:“既然太上皇安排,臣自不敢不信。”
“不过,臣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这位高人。”
师道玄冷哼道:“你想问什么?”
张翰拱手道:“倘若有过万的铁骑衔尾追杀于我,那么您是否有把握保我平安?”
师道玄傲然道:“如果只是保护你的安全,莫说是过万,就是十万铁骑,本尊也有绝对的把握。”
张翰轻笑了一下,再问:“可如果,在这过万铁骑的基础上,还有数名乃至十数名的半步陆地神仙境高手,与百名顶尖高手一同围堵我呢?”
师道玄闻言,蹙起了眉头。
他感觉这张翰简直就是有毛病,真当这些高手都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破烂了吗?
不过,考虑到楚逸刚刚所说的那一切,师道玄还是耐下了性子,回答道:“陆地神仙之下,皆为蝼蚁!”
“如此就好。”
张翰客客气气的对师道玄拱手一礼,然后又看向楚逸:“太上皇,臣已再无顾虑,随时可以启程。”
楚逸点头道:“既如此,那现在就启程吧,本皇等你的好消息。”
张翰对楚逸躬身拜别,然后看向师道玄。
师道玄也同样对楚逸拱了拱手,这才随着张翰大步离去。
待二人走后,楚逸端起了手中茶盏,轻抿一口,喃喃道:“过万的铁骑,还有十数名半步陆地神仙境的高手,数百顶尖高手……这阵容,堪比朝廷了啊!”
“这个张翰,到底想做些什么?是打算将燕王那边的天都给掀开吗?”
“太上皇。”
就在这时,赵月娥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右太尉赵睿求见。”
“宣他进来。”楚逸眉头一挑,下令道。
不过片刻的功夫,赵睿便大步流星的走入殿内。
“臣,赵睿,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年,万年,万万年!”
看着对自己躬身叩首的赵睿,楚逸问道:“如何,从河北返回长安,可有什么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