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人的踪迹?此惊非同小可!
听到这话,丘安博忙将外面的传令兵召了进来,对他问道:“此消息可经确认?准确与否?”
“千真万确!”
传令兵不敢犹豫,言之凿凿的说道:“根据我军斥候来报,他们发现的犬戎人目前在我中军五里外,其虽数量不多,但却一直徘徊在附近不肯离去。”
“根据斥候猜测,他们很有可能已派人将此消息告知给后方主力,还请二王子定夺。”
听着传令兵的汇报,丘安博眉头紧蹙。
可以说,随着传令兵带来的这则消息,此刻的他仅剩两个选择。
要么,就是立刻转移中军所在,继续与犬戎人进行这种小规模的骚扰、拉扯。
而另外一种就是立刻出兵,全歼了这些徘徊在中军附近的犬戎哨兵。
第一种暂且不论。
就算是这看起来稳妥的第二种,实则也存在着极大的弊端。
毕竟,那名传令兵说的已经足够清楚,根据前线斥候的推测来判定,这支犬戎人很可能已经派人回去告知他们的主力。
而犬戎人一直都在搜索东胡中军,为的就是毕其功于一役,解决掉了东胡的中军,少了后方的困扰以后放开手脚歼灭大夏全军。
所以说,即便他们歼灭了这些徘徊在外围的犬戎人,也难保己方中军位置不会暴露,到时候犬戎大军很可能会直接扑杀过来。
而随着时间的拖延,犬戎大军出现的可能也就越发增加,可以说眼下留给丘安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苦恼的想了半天,却没个头绪之后,丘安博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了承郭泰身上。
而这一次,承郭泰却没有任何表示,将自己摆在了完全中立的位置上。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早在之前,他就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最终如何抉择,那就只能看丘安博自己。
这,也可算是他对丘安博的一种考验。
眼见从承郭泰这边得不到答案,丘安博咬了咬牙,知道这次必须要由他自行决断。
丘安博十分清楚,就目前这种局面,除了他刚刚想到的两种应付办法之外,实则他还有第三条路可走,那就是破釜沉舟,趁势与犬戎人展开决战。
只不过,决战这种事情也要分成主动或者被动。
如果是在犬戎人所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们发起决战,那么以东胡目前的兵力来看,不说能击败犬戎人,也可在短时间内与之维持一个均势。
可如果是犬戎人在发现了东胡中军,且已开始大量调拨人马的情况下,那就不是决战,而是主动送人头!
对敌我双方的战力,丘安博有着深刻的认知,他从来都不会自大的认为,东胡大军能够正面硬钢犬戎人。
所以,即便眼下这第三条路,才是留给他唯一的选择,丘安博也难以在短时间内下定决心。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道灵光从他的脑海中闪现,丘安博连忙道:“立刻给本王召集两千骑兵,由粱礅将军统领,去歼灭那些徘徊在我军外围的犬戎人。”
“不过,让他必须要将我们东胡的旗帜去掉,改换成大夏的军旗,并且所有战士都要穿戴大夏兵将的衣甲。”
听到丘安博做下的决定,承郭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赞赏与欣慰。
他拱了拱手,说道:“二王子此应对之策,洽和兵法中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用在这里到是十分的合适。”
丘安博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这招瞒天过海最多也就能诓骗犬戎人一时,过不了多久他们必然就会反应过来,所以咱们还是要尽快准备才是。”
知道丘安博说出这话,就代表着他已下定与犬戎人决战的决心,而所谓的准备也是要在犬戎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寻找决战良机,承郭泰也不废话,点了点头,便按照他的要求出去颁布指令。
片刻的功夫,东胡的中军营帐内,两千改头换面的骑兵疾驰而去,这支兵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斥候所告知的地点。
在那里,恰是有一支在附近徘徊的犬戎骑兵。
犬戎骑兵的数量大约也就五百左右,对比这两千人完全不够看,在加上是有心算无心,才一接触,犬戎人就被杀的溃散而逃。
而这则消息,也是第一时间传递到了犬戎的主力中军当中。
“你说什么?大夏骑兵?这怎么可能?在咱们后面的,不都是那些跳蚤一样的东胡人马?”
从溃兵口中得知,击溃他们的竟然是大夏骑兵,这名负责统帅中军的将领一反应就是不信。
随着战况的持续,夏军在葫芦口附近的所有伏兵都已被发现,或是主动现身,早在一天之前,他们就已不再担心会有夏军的埋伏出现,剩下的也不过就是考虑如何歼灭这支打不过就跑,你不理他就来烦你的夏军主力罢了。
而他们的后方,那些东胡人也同样是用这种战术,让犬戎人疲于奔命,烦不胜烦。
原本,按照既定的计划,他们是打算搜寻出东胡的中军主力,然后一举将其击溃,毕竟东胡大军都在葫芦口外围,更方便他们的骑兵作战。
只要击溃了东胡主力,那么他们自然也就可以解决后顾之忧。
但现在……夏军!
虽然对此感到难以相信,但不光是这人,几乎所有逃回来的溃兵皆众口一词,这让那名将领不得不相信。
犹豫再三,不敢擅自做主的他终于还是决定将这则消息告知给完颜统康,交由他来定夺。
但是这名将领并不知晓,也正是因为他的小心谨慎,所以在他将这封信笺以快马送过去以后,也随之带来了巨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