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炮手愣了一下,却没多想杜飞是从哪儿拿出来的,只当刚才提前从炮弹箱里拿的。
当即二话不说,接过炮弹就塞到炮口里边。、
在下一刻“砰”的一声闷响!
这发经过升级的炮弹被高高抛到半空中。
划了一道带着诗意的优美弧线,落在距离巴姆多四五米远的地方。
轰的一声巨响!
巨大的爆炸声远远超出了60迫击炮应有的威力。
都快赶上120毫米的重型迫击炮了。
一下就在地上炸开了一个大坑。
古老的石板路直接给炸断了,砂石碎土到处乱飞。
附近有几个倒霉的士兵,被高速飞溅的石块击中了脑袋,当场爆头死于非命。
那辆骚包的白色奔驰车直接被掀起来。
不过该说不说,这個年代的奔驰确实厚道,被冲击波推开两米多,竟然没有翻车!
车里那个白人少女吓的疯狂尖叫,却是幸运的毫发无伤。
但巴姆多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强大的爆炸冲击力直接把他掀飞出去。
没有汽车的保护,巴姆多狠狠撞向旁边巷子口。
好巧不巧的,那边正好横着一根晾衣绳。
巴姆多也是恶贯满盈,到了该还的时候。
整个人狠狠撞上那条晾衣绳。
正好挂到他腰上。
要是一般情况,就算撞上去也就被挡一下,受点皮外伤罢了。
但巴姆多却是被强大的爆炸冲击波掀飞的,本身速度极快。
撞上晾衣绳,就跟撞到铡刀上差不多。
顿时从他肚皮切进去。
“咔”的一声,脊椎骨虽然没断,却从中间折了,整个人对折起来。
同时,那根晾衣绳野应声而断。
巴姆多摔在地上还没有死。
他此时有点像古代的腰斩。
巴姆多哀嚎着,一边叫人求救,一边本能的向前爬行……
这一幕都被杜飞通过视野同步看见。
令他皱了皱眉,断开视野。
杜飞没想到,这个盘踞泗水的军阀,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死去。
接下来不需要再操心。
很快,巴姆多的死就产生了连锁反应。
一开始他手下的军官和士兵还没反应过来。
甚至在爆炸后跑去车里查看,却只看见光着身子的少女,根本没有巴姆多的影子。
直至有人听到了他的呼救声,这才围拢过去,却发现没救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好。
直至有个士兵忽然想到什么,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有反应快的,立刻跟了上去。
巴姆多手下这些士兵对他根本谈不上忠诚,大部分就是为了讨口饭吃。
倒是那些军官,有一大半是他家里的亲戚,要么就是老家的同乡,即便如此看到巴姆多这个样子心里也都凉了。
你活着的时候固然有千般好,可是人死如灯灭。
都这样了,还指着人家能怎么样?
几个军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四十多岁,鹰钩鼻子的军官突然叫道:“快!大人受伤了,快送医院!”
说着就到旁边拿过一个担架。
旁边有反应快的,立即明白这个人的意思,帮着把只剩一口气的巴姆多搬到担架上,伸手从旁边随便扯过来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破布片盖在巴姆多的身上遮住伤口。
这时拿鹰钩鼻又跟其他人叫道:“愣着干什么?都跟我走,保护大人。”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立即上来帮忙。
此时眼看着巴姆多死定了,他们这些人必须要考虑后路。
原本他们能上来,就因为是巴姆多的亲戚同乡,现在巴姆多死了,这层关系没了,他们怎么办?
无非两条路,要么搞钱,要么搞人。
前者更稳妥些,拿到了钱直接离开泗水,或者干脆离开印泥都不是不行。
后者的上限更高,如果运气好未必不能代替巴姆多,成为称霸一方的土皇帝。
但风险野更大,弄不好就得把命赔进去。
但无论哪种,当务之急就是捂住巴姆多的死讯。
只要巴姆多还活着一分钟,就能给他们争取一分钟时间,回去搜刮钱财,或者收买人心。
至于前边正在作战的部队,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此时能在前边指挥作战的,大多是一些比较有能力的军官。
这些人虽然也有巴姆多的同乡,人数却并不多。
毕竟任何一个团体都讲究互相制衡。
巴姆多为什么弄这么多亲戚同乡来,就是为了牢牢控制住部队。
但这些人良莠不齐,打仗肯定不能指望他们,还得靠部队里提拔上来的人。
两边一个有关系,一个有能力,互相制衡。
巴姆多在中间充当裁判员的角色。
但是现在,巴姆多这个‘裁判员’死了,原本维持三方平衡的系统瞬间崩溃了。
这些在后方的,巴姆多的裙带派系,巴不得前面指挥战斗那些人都死光了。
他们才好趁机群吞巴姆多剩下来的遗产。
而在前面,那些巴姆多的部队不明就里,还在顶着猛烈的火力向前冲锋。
但在炸死了巴姆多之后,杜飞可没闲着。
继续引导旁边这两名炮手盯着对面的迫击炮和重机枪招呼。
这俩人也是真争气,仅仅打出六炮就干掉了两门迫击炮和一辆装载重机枪的皮卡车。
等于打掉了对方一大半的重火力。
再加上街道窄小,不好展开重兵,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缓缓倾斜。
现在只等一个契机,就是巴姆多的死讯。
这种事纸里包不住火。
刚才看到巴姆多被炸死的人不在少数,就算那帮军官假装送医院,也掩盖不了巴姆多被炮击,已经身受重伤的消息。
如果打的顺利,或许还能抵消这个噩耗,但现在前边被敌人压着打,后边主将又完蛋了,别说这群乌合之众,就是真正的精锐部队,遇到这种情况也够呛。
很快效果就展现出来。
最先崩溃的是黄德禄正面的敌人。
他们距离巴姆多最近,同时承受的炮火也最猛烈。
除了迫击炮,还有火箭筒、重机枪和不要钱一样的手榴弹。
巴姆多手下这些人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在后边喊了一声:“大人死啦!”
虽然只一嗓子,一下就被淹没在喧嚣的战场里。
却像点燃了导火索,一开始还没什么动静,但是一种恐慌的情绪正在暗中蔓延。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忽然侧后方的一小股部队突然骚动起来。
紧跟着一名军官为了镇住局面,直接开枪毙了两个人。
要是在平时,已经足以镇住下面这些士兵。
但这次情况却不同了,死了两个人非但没有镇住场面,反而激起了强烈反弹。
跟着“砰”的一声,不知是谁开了一枪,直接把那名军官的脑袋打爆了。
啥时间,在场的人全都愣了一下。
其实大部分人只是不想往前去送死,并没有想过杀掉军官。
但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在战场上枪杀长官,这个罪名够他们所有人死十回的了。
他们都知道巴姆多有多么残忍。
况且刚才听到有人喊,巴姆多死了。
甭管是不是真的,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在愣了一瞬间后,众人不约而同四散奔逃。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附近的人看到有人跑了,尽管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即有跟着一起跑的。
眼瞅着对面的一角开始骚动起来,紧跟着开始快速蔓延。
不到二十分钟时间,除了最前面在交火的人,后边的全都乱起来。
前面那些士兵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因为不知什么情况,时不时往后看,开始无心恋战,火力顿时弱了三分。
黄德禄这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正有些焦急。
虽然从一开始仗着武器和地形,占了一些上风。
黄德禄却高兴不起。
他这里可不是占上风就行的,而是要正面击溃敌人,无奈敌人人数太多。
狭窄的巷战地形,固然妨碍了敌人展开兵力,但也无形中令敌人的兵线厚实无比。
想要正面突击就必须承受巨大伤亡。
黄德禄这边恰恰死不起人。
就在这个时候,敌人突然自乱阵脚,把黄德禄还弄的一愣。
一瞬间想到了,可能是敌人的阴谋。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那回事。
敌人是真的突然崩了。
黄德禄不管什么原因,战机稍纵即逝,当即下令冲锋。
话音没落,第一个冲出掩体。
但很快就被身后的其他人淹没了。
奋勇先登固然振奋士气,但身为主将也要有保存自身的觉悟。
第一个冲出去,不代表一直冲在前边。
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毕竟我冲了,但我跑不快,怪得了谁呢~
而这一次冲锋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伴随着喊杀声,本来就人心惶惶的敌人,终于彻底崩溃。
即使是顶在最前边的士兵也放弃了射击,开始抱头鼠窜。
兵败如山倒。
黄德禄带人足足追出了三条街。
一路上一边跑一边开枪,根本不用瞄准,就在前边不远,挤挤擦擦的全是人。
56式突击步枪一打就是一大片,跟秋天割麦子似的。
黄德禄也是狠下心,他还不知道巴姆多已经死了。
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尽量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免得在巴姆多收拾败军再杀回来。
这三条街过去,留下一地尸体,足有上千人!
黄德禄这才停止追击,往左边掉头直冲黄德彪防守的方向兜过去。
这个时候,两翼的敌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听见中间喊杀震天,有些有经验的老兵油子察觉到情况不大对劲。
在这边,黄德彪打的相当艰苦。
他身边只有十多个正经士兵,其他人实在是拿不出手。
只能仗着人多,在街口堵上各种障碍物,焚烧轮胎之类的,制造大量浓烟,试图迟滞敌人。
即便如此,在黄德禄包抄过来之前,黄德彪这边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那十几名去过寺家庄的,已经有一半负伤,两人直接牺牲了。
黄德彪也中了一枪,但他运气不错,打在左臂上。
他有股子不要命的狠劲,轻伤不下火线,拿布条勒了一下,依然继续战斗。
总算坚持到了黄德禄过来。
而黄德禄带人一到,根本不用打,对方就散了。
背后出现敌人,说明自家的中路大军已经败了,再负隅顽抗已经没有意义。
黄德禄也没执着歼敌。
冲散敌人之后,立即掉头去支援黄二成。
黄德彪这边这样危急,黄二成肯定也好不了多少。
果然,等黄德禄带人赶到,黄二成这里已经岌岌可危。
要是再晚五分钟,可能就顶不住了。
黄德禄松一口气,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竟然才一个小时。
然而,给他感觉好像过了一年。
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却仍不敢大意。
除了派出小股部队出去侦查,其他人全都退了回去。
唐人街这边。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人们,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原本还不太相信。
直至有胆子大的,偷偷跑出去一看,满街满地的尸体,吓的立马缩了回来,总算证实了,他们真胜了。
霎时间,整个唐人街都欢呼起来。
尤其那些真正参与了战斗的普通人。
除了黄德禄身边的三百多人,还有左右两侧的一共也有两千多人。
虽然他们打的不算好,但起码知道了战场是怎么回事,等下一次就不会那么紧张无措。
再稍加训练,就能达到巴姆多手下士兵的水平。
经此一役,黄德禄总算打出了声望,什么资历辈分,在胜利面前,什么都不是。
但在激动之余,黄德禄并没有冲昏头脑,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原地固守,还是乘胜出击?
这个问题黄德禄心里没有一个准数。
让部队在唐人街的街口附近修整,黄德禄领着刚处理完伤口的黄德彪,再次找到了杜飞。
一见面杜飞就笑着抱拳道:“恭喜恭喜,旗开得胜啊!”
黄德禄难掩笑容,客套两句后,好整以暇道:“老杜,你说咱下一步该怎么办?”
杜飞看了看黄德彪,不答反问道:“你们觉得呢?”
黄德禄皱眉道:“说实话,今天这一仗胜的有点莫名其妙,打着打着敌人突然崩了,我们有些侥幸。”
杜飞也没分说,示意他继续说。
黄德禄道:“我觉着眼下还是固守为上,尽快安排训练,提升战斗力。”
杜飞不置可否,又问黄德彪:“德彪,你觉着呢?”
黄德彪有些犹豫。
黄德禄道:“这没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
黄德彪点头,一脸严肃道:“领导,我不同意我大哥的观点。现在决不能停下,必须乘胜追击,把巴姆多打掉。不然,等他缓过来,下次再来可就不好办了。”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黄德禄:“大哥,你可别忘了,他手里还有两门155毫米的榴弹炮。这次他是没瞧得起咱们,等下回……”
黄德禄一听,脸色为之一变。
杜飞倒是没想到,巴姆多还有这种大杀器。
黄德彪说的没错,真把155炮拉出来,这仗就完全没法打了。
黄德彪又道:“况且,就算不考虑这个,今天咱们已经开了第一枪,不可能再委曲求全。要我说,正好趁这个机会,直接占了泗水,把林家、陈家、蔡家都叫过来,干脆扯起大旗……”
杜飞倒是对黄德彪有些刮目相看。
平时这货给人一种不带脑子的粗豪印象,没想到却是个粗中有细的。
关键时候看事情比他大哥还透。
其实黄德禄未必想不到这些,只是性格使然。
黄德禄小心谨慎,黄德彪则更加跳脱。
杜飞听完,也不再藏着掖着:“如果我没料错,巴姆多十有八九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得重伤。”
黄德禄、黄德彪都吃了一惊。
黄德禄虽然也想到了,巴姆多有可能出事了,却没敢想他会死。
杜飞则是照着答案答题,说的异常笃定。
继续道:“他要是没事,就算是败了,也不会败的这么惨。刚才我在后边看着,敌人是彻底溃散,根本没有人殿后,没人去收拢残兵。这件事也不难查证,到各大医院去看看,总会有风声漏出来。”
黄德禄抿着嘴点头。
如果真如杜飞所说,巴姆多已经死了,那就太好了。
杜飞继续道:“刚才德彪说的很好,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趁着这个机会,必须拿下泗水,至于扯旗造反,暂时还不需要,我们只是民间互助组织。现在印泥是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没人能在道义上指责我们。”
黄德禄点点头,基于巴姆多已经死亡或者重伤的前提,占领泗水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还有些担心,皱眉道:“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雅佳达方面恐怕……”
杜飞早知道他会问,笑着拍拍他肩膀:“德禄,这个不需要你考虑,我会帮你解决。”
说着又看了看黄德彪:“你们只管放手去干,我保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苏哈图都顾不上你们。”
黄家兄弟都不傻,哪会听不出杜飞话里有话。
只是杜飞究竟会用什么手段牵制苏哈图,却让他们想不太明白。
他们不知道,此时小黑和小黑2号经过两个多小时飞行。
距离雅佳达只差一百多公里了,只要再等半个多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
到时候锁定了独立宫。
杜飞这边就可以发射导弹了。
那才是震惊世界的大新闻。
相比起来,地处抓哇岛另一头的泗水又算得了什么呢~
杜飞点到为止,并没有仔细跟他们解释。
只管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去遐想,才能显出自己的神秘强大。
随后杜飞的话锋一转,又说道:“另外,咱们也不能孤军奋战,我听说在抓哇东边的努沙登加群岛一直有独立建国的呼声……”
黄德禄立即明白杜飞的意思,点头道:“的确,那边主要是马来人和博里尼人,与印泥人的矛盾很大。您是说,我们可以联络他们?”
杜飞道:“当然,不仅要联络,还要给钱给枪。我们只是互助自守,他们要的却是独立,你说苏哈图会优先处置哪个?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是很有道理的。”
杜飞看了看手表,接着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时候江鼎盛已经率领游击队开始进攻坤甸……”
黄德禄二人不由瞪大眼睛。
之前他们只知道杜飞联络了加里曼丹的游击队,却没想到动作居然这么快。
杜飞顿了顿,忽然扭头看向旁边的巷子口,笑呵呵道:“二叔公,听了这么久,不想说点什么?”
黄德禄和黄德彪一愣,跟着一扭头。
只见巷子里面,架着拐杖的二叔公领着两名黄家族老走出来。
他们本来是想找黄德禄商量怎么处置三叔公,以及接下来的情况。
没想到到这里听到杜飞正在说话。
索性停下来听了片刻。
其实杜飞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只是故意没有点破。
这时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才叫破他们行藏。
却不等二叔公说话,旁边一个皮肤黝黑,满脸沟壑的老者,抢了一步上前,立正敬礼道:“杜飞同志,印泥公党东爪哇区委黄战斗向您报到!”
对于这个名字,杜飞并不陌生。
这人正是黄家的五叔公,参加过抗战。
算是印泥公党的元老级人物,后来在家族内部遭到三叔公等人排挤,索性脱离家族,彻底投入公党。
连名字也改了,不要家族的字辈,直接改叫黄战斗。
对于这样的老同志,杜飞不敢托大,立即上前握手:“您是前辈,这可折煞我了。”
黄战斗哈哈笑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你是带着成功经验来的,就是我们的老师。”
说着又重重晃了晃与杜飞握着的手:“我们等这一天已经他很久了!”
一番客套之后,杜飞又看向二叔公,笑呵呵道:“刚才我那一番话各位都听见了,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二叔公很干脆,正色道:“富贵险中求,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是有人不给莪们活路,咱们也别顾忌什么,索性就闹个天昏地暗!”
五叔公“哼”了一声:“当初我就说,趁着把小鬼子赶走了,咱们直接独立,哪有这些破事。你们却偏偏听信了荷兰人和苏家诺的花言巧语……”
二叔公也脸色一黯,默然没有吱声。
一旁的另一名老者连忙打圆场道:“五哥,当时有当时的情况,毕竟打了那么多年,谁家也不想死人了。”
五叔公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只叹口气。
转而跟杜飞道:“杜飞同志,这次我一共带来四个区队,一共一千两百人,全都听你调遣。”
杜飞却笑着摆手:“老黄同志,请恕我不能从命。”
杜飞明白黄战斗这样说,带着试探他的意思。
杜飞从种花来,到底抱有什么目的,其实很令人怀疑。
只不过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被黄家人直接无视了。
不管杜飞有什么目的,他们都得先活下来再说。
倒是五叔公对这方面更警惕,来这一招以退为进,看杜飞接不接。
可惜,杜飞还真没把他这千把人当回事。
当即回绝。
通过五叔公突然出现,杜飞就嗅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这里边的水应该很深。
按道理来说,黄战斗带来这些人,都是公党游击队的,可不是他黄某人的私兵。
他交给杜飞是什么意思?
别忘了,在黄战斗的上面,还有一个苏迪斯是公党名义上的领袖。
只要杜飞接了,必然会产生某种象征意义。
杜飞当然不会上当。
不仅因为他对这点人马没兴趣。
就算有兴趣,也决不能沾手,不然很可能陷入某些无意义的内斗。
见杜飞态度坚决,黄战斗也没坚持,微不可察的跟二叔公交换一个眼神。
杜飞看见,权当不知,只说事不宜迟,赶紧拿下泗水。
本来仅凭黄家这些人还捉襟见肘,现在加上黄战斗带来的一千两百生力军,算是弥补一些。
不同于黄德禄、黄德彪的生涩,黄战斗堪称沙场老手。
接下来怎么控制泗水,怎么乘胜追击,端了巴姆多老巢,不需要杜飞操心。
说到底,那并不是他的战场。
况且,与刚才的战斗相比,随着黄家这边敢战的人数增加,让黄德禄可以分出更多人操作迫击炮,火力强度提升数倍,难度自然也降低了。
稍加修整,趁着胜利后士气高昂,黄德禄兄弟与黄战斗一起带人出发。
随后杜飞也带着慈心离开了唐人街。
临走跟黄家要了一台自行车,杜飞载着慈心径直向城郊去。
十几分钟,出了市区来到海岸边。
远远看到在岸上伫立着一个庞大的水泥建筑。
这是当年荷兰人修筑的炮台工事。
之前杜飞让乌鸦在泗水内外熟悉地形,发现了这个地方。
荒废已久,人迹罕至,正好在这儿发射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