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要走正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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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却怎么也盖不住地面上的红色。

陈凡从雪地里抬起头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几个人身上的东西,全部搜刮了个七七八八。

累赘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要的。

大部分都是银票,再多的东西,也能装进一个卷轴里。

除此之外,还有几种价值不菲的丹药。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要收起来。

把东西装进一个小袋子里,陈凡提着刀,就去找自己的马了。

或许是因为血迹的缘故,就连地上的野草,都被鲜血染红了,味道并不是很好。

所以,这马走得更远了一些。

将东西挂在马背上,陈凡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武庚城,双腿一夹马腹,撒腿开走。

武庚城门前,并不是所有觊觎“玉虚经”的武林人士都死了。

剩下的人,看到武庚城门口发生的事情,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事实上,任千横根本就不需要任天斗说什么,也不需要他做什么。

这件事,很快便会在江湖上传开。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手机和电话,但信鸽的速度却是奇快无比。

有些人饲养信鸽,有些人培养信鹰,方法各不相同,但效果都是一样的。

还没到中午,武庚城的上空就已经挤满了信鸽,偶尔还能看到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

陈凡走后,长风镖局之中,宁无霜一个人在房中闭关。

闭上双眼,开始修炼如意心经。

不过,越是静下心来,就越难。

越是想要有所成就,往往事与愿违。

若不是陈凡修炼了百年内力,将如意心经修炼到了第八重。

《如意心经》乃是玄门正宗,讲究的是中正平和的内功心法。

不然,肯定出问题。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宁无霜缓缓睁开眼睛,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一人站在门口,却连门都没敲,就这么围着门走来走去……

宁无霜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总镖头!”

玉知微连忙道:“我以为您是在修炼内功,所以不敢敲门。”

“这是怎么回事?”

宁无霜强装镇定,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杀人如麻!”

玉知微道:“城门上血流成河,据说一百多位武林高手,都被杀了个精光!副总镖头,好狠的手段!”

“那他呢?”

“他受伤了吗?”宁无霜问道。

“似乎没有。”

“没有。”

宁无霜愣了一下,忽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是是!”

玉知微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宁无霜。

宁无霜愣住了:“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从天而降。”

玉知微道:“不是我贪吃,而是你不让我去帮镖头,我就只能看着天上的鸽子流口水......顺便把它给弄下来了......”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她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余了。

宁无霜没有理会玉知微的话,而是将信打开。

内容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话:“一百多名武林高手,被长风镖局的陈凡,一剑斩杀!武庚城外,鲜血染红了大地!

宁无霜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

那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给你做点吃的。”

玉知微瞳孔一缩,连忙点了点头。

之前,她还真怕陈凡带着镖物出去,宁无霜会不会走神,然后饿死......

现在看起来,陈凡没事,那她就不会饿着了。

【任务:前往鬼哭林传玉虚经!】

【情况:激活!】

陈凡骑着马,查看了一下系统,确认无误后,眉头紧锁。

“系统的要求并不难……只需要将物品送到鬼哭林就可以了......但问题是,鬼哭林该找谁呢?”

陈凡一边往南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血玉蝉说了,等他到了目的地,还能得到三千两银子……这要是没得到,咱们总镖头岂不是要伤心死了?好吧,虽然没那么严重,但也是一种遗憾。

“嗯。”

武庚城南边就是鬼哭林!

路途遥远,以陈凡一人之力,也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鬼哭林,顾名思义,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地形险恶,危机四伏。

有些人,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就躲在鬼哭林里苟延残喘。

曾经有一次,有人误入了鬼哭林,回来之后,告诉所有人,那鬼哭林有多么的凶险,就算是恶鬼在里面,也会日夜哭泣,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逗留。

所以,鬼哭林这个名字,才是当之无愧的。

鬼哭林虽然危险,但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而陈凡此行,除了对玉虚经垂涎三尺的武林人士外,还要路过邙山。

邙山万鬼窟,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地方。

这些人虽然足不出户,但对玉虚经却是垂涎三尺。

到时候该怎么去,就很难说了......

之前,董书华跟他说过,万鬼窟昔年的开山祖师,上一任鬼婆教过他。

不过,。

也不知道,在万鬼窟,洛轻尘这个名字,能不能管用。

“如果是管事的话,那就好办了……否则,恐怕会有些麻烦。”

但不管如何,他都要带着玉虚经去鬼哭林。

先不说系统的任务,不说那三千两银子,光是血玉蝉的事情,就必须要解决。

一边思索,一边向前走去。

转眼间,夜幕降临。

前面没有村庄,后面又没有店铺,所以,陈凡只能在树林里生火。

以前都是宁无霜在做这件事,现在轮到他来做这件事了,才发现,这件事并不简单。

费了好大的劲,陈凡才生起火来,从怀里掏出一块葱油饼,用一根木棍支着,架在火上烤着。

“这么冷的天,还是热一点比较好。”

他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水囊。

换做其他镖师,这时候肯定是要往水囊里灌酒。

镖师们在外押运货物,尽量少喝酒,有句话说得好,就是喝酒要三分。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喝酒,以免误了大事。

不过,在这种天气里,喝点酒驱寒也是好的,只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倒也能抵御这寒冷的天气。

至于陈凡,他的内力深厚,根本就不受这寒气的影响。

陈凡除了在长风镖局的时候,也很少在外面喝酒。

少年豪气干云,七分侠气,三分酒,这句话听起来很狂野,但他不知道的是,有时候一口下去,就是一条命。

这江湖险恶,总比纸面上的更甚,缺少浪漫色彩,却多了一份血腥。

篝火摇曳,他的脚步也没有掩饰,踩在雪地上,很快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那人看着火光,再看看篝火旁的人,不由笑了起来。

“这饼真香啊。”

陈凡头也不抬,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几块热气腾腾的糕点,放入了怀中。

那人沉默了半晌,道:“我只是一个过路的旅人,可否借我一点?”

陈凡抬起头,看向来人。

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件粗布棉袄,面色微红。

手中提着一盏灯笼,腰间还斜挂着一根竹竿。

与剑相似的长度。

陈凡眸光远超常人,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竹子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

如果说,那人随手拔出一根竹子,里面藏着一把剑,他一点都不奇怪。

“请。”

陈凡也不推辞,随意一指。

来都来了,真的是冲着自己的,拒绝也未必有用。

不同于上一次段新城,那个时候的段新城,是一个麻烦,躲着他,就能避过一劫。

这一次,他是真的惹祸上身了,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那人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了!”

他在陈凡对面坐下,看着陈凡手里拿着的那张手抓饼,咽了一口口水。

陈凡扫了他一眼,莫名的开始担心这人未必是来抢玉虚经的,有可能是来抢自己的葱油饼.....

说实话,换了过往,陈凡对此根本不会在意。

但可能是被玉知微所感染,竟然莫名的在意起了这一口吃食。

微微摇头,也没当回事,随手拿出了一张饼就咬了一口,顺便用警惕的眼神扫了对方一眼。

对面被这眼神凝视,仿佛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开始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了一会,半晌之后,摸出了半个干巴巴的馒头,他用手指头轻轻一磕,发出了砰砰的声响,似乎比石头还要坚硬三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陈凡笑了笑,然后用两根木棍夹着这馒头,凑到了篝火旁边,稍作烘烤。

这馒头水分早就已经彻底流失,这么烘烤了一会,除了表皮乌黑之外,其实没有半点变化。

他拿着这越发像石头的馒头,凑到了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嘴里险些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面上隐隐浮现过一抹痛苦之色,却还是将这馒头给咬下来了一块,撒了一地粗面,狠狠咀嚼了起来。

陈凡看的险些生出恻隐之心。

自己吃了两个葱油饼,又喝了几口水之后,看了看还剩下的一张,对那人喊了一句:“接着。”

那人闻听陈凡开口,连忙抬头,就见到一张饼呼呼呼的飞了过来。

他赶紧伸手接住,却只觉得这饼上,竟然裹挟了好大的力道。

他本是坐姿,被这力道带动,不禁倒翻而去,接连凭空来了十几个后空翻,这才稳住身形,一时之间只觉的头晕眼花,不仅对陈凡怒目而视:

“你是给吃的,还是要人命?”

“给你吃的,还这么多废话?不想吃还换回来。”

陈凡伸手。

那人却想都不想,狠狠地咬了一口:“兄台好功夫,嗯,这葱油饼真香!却不知道,兄台从哪里来啊?”

“武庚城。”

陈凡拿起一根木棍,挑了挑柴火,让火焰更加的旺盛一些。

“武庚城!”

那人似乎吃了一惊:“听说武庚城那边,有一个长风镖局,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

陈凡表情古怪的扫了这人一眼。

“听说长风镖局最近接了一单要命的买卖!”

“也知道,玉虚经嘛。”

“那你见过这玉虚经吗?”

“没见过。”

“可惜。”

那人顿时叹了口气:“兄台从这武庚城出来,竟然没有去一趟这长风镖局,找他们看看玉虚经,着实可惜啊。”

“嗯?听你这意思,你是打算去这长风镖局,看这玉虚经?”

“是啊。”

那人点了点头:“他们接了玉虚经,也不知道出发了没。我倒是不打算劫镖,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好奇这玉虚经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已。”

“在这江湖厮混,过分好奇,是会死人的。”

“但如果好奇心都无法满足,岂不是生不如死?”

“倒也有理......”

陈凡笑了笑:“若是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你甘心去死?”

“那自然也是不甘心的......除非,只能死。”

那人微微摇头,把一张饼吃完了,仍旧有些意犹未尽:“兄台,你这人倒也不错,我吃了你一张饼,欠了你一份情,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尽可以开口。”

陈凡抬了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黑暗之中。

忽然一笑:“你这话,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

那人脖子一仰,颇有些自得的说道:“我这人,说话做事,向来言出必践。”

“那好。”

陈凡微微点头:“他们就交给你了。”

“谁?”

那人一愣之间,却忽然听到人影飞纵,不过眨眼之间,周围就已经多了十二个人!

篝火燃烧正旺,木柴发出咔嚓咔嚓的爆音。

陈凡将挑火的木棍放在了一边,拍了拍手,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那个年轻人。

“交给你了,算是感谢我请你吃葱油饼。”

那年轻人顿时满脸为难,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周围这十二个人。

这些人的年龄都不算太大,有男有女。

统一的是,他们的着装。

银色内衬,白色狐裘,脚下登云履,头顶玉带玉冠,反观自己这一身粗布棉袄,顿时感觉逼格相差太大。

他叹了口气:“这葱油饼的代价,未免太大,白玉京的人,可不好惹啊。”

“嗯?”

那十二个人中,为首的一人眸光微微一动,扫了一眼那年轻人,这才轻轻一笑:.

“能够一口道破咱们弟兄的身份,尊驾好犀利的眼光。”

“还行还行。”

那年轻人满脸都是谦逊之色:“行走江湖的时候多了一点,见到的人,和事情,也就比寻常人更多一些。认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听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就变的寻常了。”

“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那为首之人微微抱拳。

“哈哈哈,在下姓顾,单名一个士字!”

“顾士......”

那为首之人微微沉吟,眉梢眼角之间多了几许凝重,再看那篝火旁边,闪烁着些许光芒的孤灯。

“一盏孤灯夜雨,八方剑走游龙......原来是八方游龙剑当面!”

八方游龙剑!

陈凡眉头微微一扬,也有些惊讶。

这名字不能说是如雷贯耳吧,耳朵里却也是灌满了。

此人年龄具体有多大,没几个人知道,初出江湖之时,据说只是一个满脸稚气的孩童。

如今七年过去,却已经盛名满凤梧。

一手八方游龙剑,堪称天下一绝!

论名声,却是在那铁血银枪段新城之上。

“客气客气。”

顾士轻轻抱拳:“都是江湖朋友抬爱,什么八方剑走游龙,担不起的,担不起。不过是在家中,跟着学了几手庄稼把式而已。却不知道,诸位白玉京的朋友,将我们二人围住,是为了哪般?我刚才吃了人家一个葱油饼......诸位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自然也应该知道,我这人从来有恩必报。”

“若是这位朋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诸位的话,不知道能否看在在下的薄面......就此作罢?”

他最后四个字,说的并不是很坚定。

主要是不知道陈凡和白玉京的人,究竟有什么恩怨。

若是陈凡杀了白玉京的人,那这事情显然就不会轻轻放下,更不可能就此作罢。

“若是换了一个时间,若是换了一个人......八方游龙剑既然开口,就算是稍微放过,也行。”

那为首之人叹了口气:“可惜,这件事情不行。”

“却不知道,诸位找这位兄台,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嗯?顾大侠原来不知道。”

“正想要向诸位请教。”

“这么看来,顾大侠不仅仅不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在你对面坐着的是什么人吧?”

为首那人轻轻一笑:“我若是将此人的名字说出来,恐怕顾大侠不仅仅不会阻止我们,反而会和我们一道。”

“嗯?”

顾士眉头一皱:“此言差矣,在下自出道江湖以来,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仅仅记人恩惠,更记人仇怨。刚才这位兄台,给了我一张葱油饼,这是天大的恩惠,如何能够轻易放下?”

“葱油饼......”

为首那人轻轻摇头:“仅仅只是一张葱油饼,恐怕够不上什么恩惠吧?”

“这话就更不对了。”

顾士大摇其头:“葱油饼固然算不得什么,却也得看人家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你若是吃的肚满肠肥,别说一张葱油饼,就算是一百张放在你的面前,你也是看都不看一眼,还觉得它的香气腻人。相反,若是饥寒交迫之时,忽然有这么一张葱油饼放在你的面前......

“这还是一张饼吗?不,这是你的命啊!!”

顾士沉声说道:“诸位,这位兄台救了我的命,这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玉虚经也不如?”

“玉虚经当然也......”

顾士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片刻之后,这才回过味来,脖子咔嚓咔嚓的转向了陈凡。

“玉虚经?”

陈凡满面微笑的点头:“玉虚经。”

“你来自武庚城?”

“确实来自武庚城。”

“长风镖局?”

“对,就是长风镖局。”

“那你刚才说你没见过玉虚经!?”

顾士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凡。

陈凡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刚才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骗了我......”

“很明显。”

顾士沉默了。

“一张葱油饼,一句谎言,顾大侠说,您自己

记人恩惠,也记人仇怨,却不知道这一恩一仇,算不算是两相互抵?”

白玉京中那为首之人,轻轻一笑,随手摆弄身上的白色狐裘。

虽然这十二个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套狐裘,然而明显以此人身上狐裘的成色最好。

毛色柔顺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

“哎......”

顾士叹了口气:“白玉京向来少问江湖事。”

“确实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但是白玉京也算是武林正道。”

“武林公推,白玉京自然应该以身作则。”

“却是没想到,武林正道,也会拦路劫镖。”

顾士的眸子忽然落到了那十二人之手的身上:“沐剑首不觉得此举,愧对武林正道这四个字吗?”

“玉虚经确实是非同小可,引江湖之波澜,已经有惊天之势。

“而这位陈副总镖头更是非同小可,一人一刀,以至于武庚城外血流成河,大雪下了足足一个下午,仍旧无法掩盖全部血迹。

“这些人,是因为玉虚经而死,将来这江湖上

,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为这玉虚经而死!

“故此,白玉京为了不愧江湖正道这四个字,这才毅然下山。

“沐淳风不才,愿请陈副总镖头,将这玉虚经拿出来,交给我白玉京保管。可保此物不失,也免了副总镖头,在做杀孽!”

沐淳风对陈凡抱拳拱手,态度诚恳。

“那我若说,我不给呢?”

陈凡微微一笑。

沐淳风并没有意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对顾士说道:“顾大侠你也看到了,此物之珍重,自然不用多说。陈副总镖头执意将此物送到鬼哭林,更是大大的不妥。还请顾大侠助我一臂之力,拿下这玉虚经,也好让江湖武林,少流点血。”

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配上沐淳风这满脸正气一时之间却也是具备着难得的说服力。

顾士砸了咂嘴,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沐淳风。

发现这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

半晌之后,忽然回过神来,呼拉一下站了起来:“不对啊,这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现在这都看

样!”

“白玉京的,你们要劫镖就劫镖,说的冠冕堂皇的,仿佛放了一场弥天大屁。

“你们白玉京什么时候成了武林盟主了?还让江湖少流点血......真想让这江湖少流点血的话,你去劝告那些劫镖的人,不要再来劫镖!

“还有你啊......”

顾士拿手点指陈凡:“你也老不地道了!明明自己就是长风镖局的人,还跟我说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玉虚经......骗人骗的都这么坦然,最后还恬不知耻的承认了。要不是看在你给我吃了一张饼的份上,我现在就打算拿着剑尖戳你脚底板!

“简直岂有此理!”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呼哧带喘的平复了一下心头恼怒,然后对沐淳风说道:“不过,话分两头,人家身上怀揣着玉虚经这种东西,谨慎小心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们白玉京是不是真的想要劫镖?想的话,现在就出手吧......这张饼我吃了进去,还没等拉出来呢,着实是不能当做没有这回事!”

沐淳风轻轻地叹了口气。

周身气息流转,剑气充盈而起!

嗡嗡嗡!

虚空之中传出千百剑鸣之音。

“顾大侠既然固执己见,那么......便请接我一剑!”

沐淳风的声音在这剑鸣之中显得格外清冷,仿佛来自于高高天上。

气息运转之间,能够听到,白玉京其他弟子身上的佩剑都开始躁动不安。

似乎有出鞘的冲动。

顾士飒然一笑:“天上白玉京,流云十二重!早就想寻时机见识一下白玉京的流云飞京剑,如今正是时候!出手吧!”

“请!”

沐淳风吐气开声,单手背负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并合食中二指,口中轻喝一声:

“出鞘!”

这两字出口,此人身上的长剑,竟然真的听话,呛啷啷一声,腾飞而起。

剑光耀雪,光寒天下!

然而这却并非结束,却听到呛啷啷之声不绝于耳,却是他身边其他人的长剑,纷纷在他一声令下

,各自出鞘。

接连十二把长剑,在他气机牵动之下,如天边倒卷流云,流光飞纵一般,冲向了顾士。

顾士眸光微微闪烁:“来得好!”

他没有如同沐淳风一般,口中轻喝一声出鞘,就能出鞘的剑。

只是随手将身上的那根竹棍抽了出来。

就如同陈凡所预想的一般,这竹棍里面藏着一柄剑。

竹中藏剑,本以为应该是天下绝品!

却没想到,剑光暗淡,锈迹斑斑,说它是剑,少了三分锐利,说它是铁片,却又多了三分锐利。

认真来讲,要说它不是绝品,却也不合适。

毕竟......这一剑一个破伤风,也确实是让人受不了......

陈凡只看得嘴角一抽。

然而下一瞬,却见到那顾士身化游龙,千百身影刹那间扩散,手中长剑仿若星斗,高悬于九天之上,呼应天际流云!

却听到,叮叮叮叮叮叮叮!!!!

接连不断的剑鸣交击之声从顾士跟前三尺传出。

紧跟着锋芒席卷,仿佛有千百剑气于顾士跟前凝绝成旋,继而直冲天上。

他手中竹剑倒扣,环绕在他身边的千百剑气,以及那一十二把,周游复始的长剑,刹那间倒转而回,反冲沐淳风!

沐淳风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暗沉,单手一指点出,却听到划拉一声响。

这排成排的十二把剑,顿时散的满天都是。

沐淳风微微抬头,继而手指落下,十二把长剑在他气机牵引之下,竟然各自归鞘。

只不过,剑在鞘中,反复颤抖不休,一时三刻仍旧不绝。

沐淳风轻轻地叹了口气:“顾大侠武功高强,令人佩服。”

“哼。”

顾士本想随手将这竹剑入鞘,但是临了,却又变得小心翼翼。

似乎生怕折损了剑刃一般......

一直到完整无损的送入了剑鞘之中,这才说道“流云飞京剑也是天下难得的剑法。”

沐淳风微微点头:“告辞。”

他说走竟然真的就走,身边的人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顾士微微一愣,连忙喊了一声:“等等。”

“顾大侠还有指教?”

沐淳风停下脚步。

“没有......就是好奇,你这劫镖失败了以后,打算干点什么?”

沐淳风沉吟了一下:“我打算去劝劝其他来劫镖的人,要走正道......”

顾士半晌无语,沐淳风却已经带着身边同门,眨眼不见了踪迹。

顾士只好回头看向陈凡:“你觉得,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关我屁事。”

陈凡轻轻摇头,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似乎看戏看的累了,换个姿势一样......

顾士脸色一黑,不过眼珠子微微一转:“你看,我这人说话,向来言出必践,说把他们打跑,就把他们打跑。怎么样,你怎么感谢我?”

“要不,再给你一张饼!?”

陈凡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岂有此理,你把我八方游龙剑当成什么人了?劳心费力,帮你打跑了白玉京的人,你竟然只用一张饼来打发我?”

顾士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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