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芮儿怔住,她没有想到她的儿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看他这样明显还是不死心。
她讲出她的事情,不过就是为了告诫他不要步他父皇的后尘,用手段得来的感情是不会幸福的,只会酿造悲剧。
她的竹马逝去了,她活在这个世上怎么会和仇人在一起呢?现在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她的儿子了。
“寒儿,拆散别人是要天打雷劈的。”冯芮儿疾言厉色的告诫道。
可是这个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子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离楚寒猛地站起身,眼眶充血,眼睛通红,“天打雷劈,呵,我父皇不是没有被…”
离楚寒的话还没有说完,离楚寒就呆住了,突如其来的巴掌一瞬间就把他打懵了。
他不敢置信的捂住被打的那边脸,从小到大,母妃从来就没有这么对过他。
如今,竟是…
冯芮儿愣愣的看着自己这刚刚打了离楚寒的手,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打了他。
从小到大,她一直对他呵护备至,就希望他能够开心快乐,如今自己竟然动了手。
冯芮儿上前想要拉住离楚寒,被离楚寒快速的躲开,他凶狠的看向她,无端的狠狠刺痛冯芮儿的心。
“寒儿,我对不起,我刚刚也不知道怎…”冯芮儿激动的想要解释,却是被离楚寒红着眼睛打断。
离楚寒大喊道,“母妃,现在连你都不站在我这边了吗?”离楚寒缓缓的后退,不让冯芮儿靠近。
“我不甘心,明明就是我先认识的甘以棠,为什么最后会是离顾衿捡了便宜?”
“如果是柳清絮我心服口服,如果是温沐琢我和他公平竞争,偏偏是离顾衿,我不服。”
冯芮儿听着他说的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她根本就不相信离楚寒会放手,哪怕对象是柳清絮或是温沐琢他也不会放手的,如今这般说只是因为对象是离顾衿。
“离楚寒,你当真是冥顽不灵。”冯芮儿觉得离楚寒简直就是无可救药,恼恨极了,直接就叫出了离楚寒的名字,可见她恼怒之深。
离楚寒鼻腔中发出不屑的声音,唇角弯弯,又哭又笑,癫狂至极,好似徘徊在入魔的边缘。
“母妃,她我是要定了。”离楚寒坚定的说,就好像是在向冯芮儿宣示自己的决心。
“她不喜欢你,你这样子只会酿下苦果。”
苦果?离楚寒弯了弯唇,走到冯芮儿身边,此时离楚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冯芮儿,这时候冯芮儿才意识到她的儿子长大了。
长大了,她已经管不了他了。
“母妃,你放心吧,我俩会是一个好的结局。”离楚寒笃定的说,可是偏偏他这样子更加的让冯芮儿不安。
她微微阖上眼睛,她知道又一段的孽缘和苦果要开始了,希望那个人幸运一点,不要落得她这样的下场。
……
“师傅,果然是你。”温沐琢看着对面在那里大口饮酒的人,眼中颇有些无奈。
上次在大殿中看见他,虽然他头垂得很低但是还是让他给看见了,他当时没有相认,压下心中的疑惑,现在才找上了门。
看着依旧是从前模样没有被规矩束缚的藏游之,温沐琢唇角弯弯勾起一抹笑意。
“师傅,这酒好喝吧!”
见自家师傅不理自己,温沐琢伸出手按在了酒坛上,就这样藏游之才抬起头看向温沐琢。
只是目光有些幽怨,好似是有些不满,“好呀你,出息了小子,还敢抢师傅的酒。”虽然是这么说,脸上带着笑容一看就是在调笑温沐琢。
他拍了拍温沐琢的肩,拍了好几下,温沐琢佯装疼痛呲牙咧嘴的看向他。
切,藏游之看透了他的套路翻了翻白眼,往后悠闲的一躺,靠在了竹椅上,不搭理他。
温沐琢悻悻的摸了摸鼻尖,见藏游之不吭声颇有些心虚,自家师傅在这是懒得搭理自己了。
正了正神色,说道,“师傅,您怎么离开了素谷了呢?现在的身份还是……”
温沐琢看向他,只见藏游之还穿着太医的服饰,与之不符的是藏游之悠闲的姿态。
藏游之晃悠捏着酒杯的手一顿,略有些心虚,想到了之前帮徒儿情敌的事情。
温沐琢见藏游之的表情,感觉大事不妙,眼睛眯起,“师傅,你该不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吧。”
自家师傅那不靠谱的样子温沐琢深有体会,他还真的是有可能是把他给卖了换酒喝。
藏游之目光躲闪,不愿去看温沐琢,温沐琢还真的怕自家师傅做了什么事情,语气不由得急了,“师傅。”
藏游之被温沐琢盯得头皮发麻,知道他也是紧张发生什么大事,佯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哎呀,我也没做什么。”
说完还偷偷的观察温沐琢的表情,见他没有丝毫的松动,眼珠子一转,凑近说道,“一会你可不能说我。”
也不是说温沐琢教训他,只是自家徒儿太操心了,叮嘱的、说的很多,让他多少会有些不耐。
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好像藏游之才是那个需要人操心的徒弟一板正经的。
“好。”温沐琢点点头,就怕谷里面出什么事情了。
就这样藏游之才缓缓的说出口,边说边看温沐琢的脸色,就怕会气到自家这个管家婆般的徒儿。
“我现在的身份是冯贵妃最信任的太医,是她的老乡。”
温沐琢点点头,这也没什么,可藏游之接下来的话会把他气个恨不得跳起来。
“之前离楚寒给了我好酒,然后我给他出谋划策追小姑娘。”
“离楚寒?”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温沐琢就不淡定了,耐心的听完,才知道自家师傅竟是个坑徒儿的。
温沐琢露出一个苦笑,扶了扶额,自家师傅还真是一言难尽…
“当时我不知道她也是你的…”藏游之说不出话来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糊涂得很。
竟是稀里糊涂的差点就帮了徒儿的情敌,呜,自己怎么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