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上，代表阿婆的标点，开始有些不安分。
下一秒，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远处逃逸。
同一时刻，根本就不用林善提醒，老王牵引着林善瞬间破开四层空间，紧紧的尾随在阿婆身后。
追逐中，两天很快过去。
以他们二人的速度，早就不知道跨过多远的距离。
对林善来说，这两天他一直在看着流光。
以他的精神强度无法捕捉到这么快速度下的流动景色。
“王風，你确定还要追我吗？”阿婆幽幽的声音传来。
“老女人，我的好妹妹，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不用激将我。”老王哑着嗓子回道。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阿婆突然停了下来。
这里是外层空间，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废墟，残垣断壁，一眼望不到边。
林善左右观察了一番，以他的精神力只能看到部分，但从这些建筑和其中设施来看，这个文明此前一定极度发达。
这是一处族地废墟。
正常的族地虽然处在空间夹缝中，但也有例外的情况，会让族地出现在外层空间。
这需要极其强大的外力推动。
就比如此前遇到的狐族分族，就被那遮天蔽日的巨兽一脚从空间裂缝中踩了出来。
老王并没有左右环顾，只是轻飘飘道，“记得，幽魂族的原址，我知道你肯定会带我来这个地方，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跑两天。”
“愚蠢，知道你还来。”阿婆怒骂道。
突然，她瞥见林善，目光一凝。
“你躲了我这么长时间，是时候做个了结了。”老王风轻云淡道，丝毫不在乎阿婆是不是有什么布置。
“是你？”阿婆声音骤然变冷，这不就是在狐族遇到的那个兔崽子吗？
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应该还在狐族，过着安逸的生活。
在狐族罪界中，老王不可能找到她。
林善不仅在狐族阴了她，更是带着她最大的仇人找上门来。
一股无法形容的杀意弥漫在阿婆周围，“在狐族的时候就应该将你除掉...”
“你们认识？”老王有些意外。
“认识，有点仇。”
老王咧开嘴角，“我们再做个交易吧，我帮你报仇......”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善打断，“不用帮我报仇，我不记仇。”
老王觉得没趣，嘱托道，“一会我们打起来，你跑远一点，免得被波及到，这老女人在这里肯定有所布置，我若是不过来...她就不会和我打。”
“我知道，我现在就走。”林善点头，化作一道绿光向远处跑去。
通过两人的交谈，林善知道，这里曾是幽魂族的原址，幽魂族应该经历了什么较大的变故导致全族迁移。
羊皮纸之前也提过，幽魂族是隐秘种族，隐秘种族的意思是...未被发现的种族，还是有其它的特殊解释...林善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阿婆见林善想走，冷哼一声。
周围的时空以阿婆为中心，向后倒退。
“老妹，你还是和年轻时一样暴躁。”老王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无形的时空之力溢出，后退的时空顿时定住，林善也顺利逃脱。
这处遗址的范围十分庞大，此前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灾难，这么大的面积中，居然看不到移动完好的建筑。
以林善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飞到万里之外了，却依旧处在遗址中。
“希望老王可以赢吧。”林善自语，望向极远处，目光闪烁。
“再跑远一些，半神的交战，万里只是瞬息只间。”齐濯提醒道，他有些不安，若是被波及到，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咔嚓。”林善挪开脚。
一抹微弱的流光映在他的眼中，林善低头看去，破碎的瓦片中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镜片。
破碎的镜片中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由于灰雾的阻挡，没有屏障的废墟无法见到真正的蓝天。
但，下一秒，镜片中的天空骤然裂开。
上方的灰雾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荡开，一道漆黑的裂口横跨不止多少公里。
轰隆隆！
大地开始震动。
“咔！”
又是一声轻响。
本就已经破碎的镜片再次碎成数块。
远处漫天的尘埃，像是沙尘暴一般像他涌来。
林善一动未动，任凭风沙席卷而来，因为已经跑不了了，这风沙粉碎了包括刻度6空狱在内的所有空间。
待到这一波风沙过去，林善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整个人好像被扒了皮似的，鲜血淋漓。
一道灰白的时空力量闪过，林善身上的伤痕全部消失，齐濯的声音在林善脑海中响起。
“看到了没，这是权柄的力量，还只是权柄外带的灵性力量，权柄的真正可怕之处在于……其本身涵盖的规则，神灵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抵挡。”
“赶紧走，这恐怕已经波及数万公里了，这么明显的波动，灵网肯定会检测到，一会肯定会有人来凑热闹。”
“嗯...”
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震动，以及极远处不时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这一刻林善再次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这只是半神，神灵若是爆发全部伟力，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之前还曾想过，在老王和阿婆交手的时候，他可以从后面下黑手取得真灵，现在看来，别说下黑手了，他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难怪之前齐濯那么怂。
因为知道…所以畏惧。
他这算是...无知者无畏了吧...
林善瞅准一个方向快速离开，就目前来说，老王还是很重视交易的，他完全不用担心老王拿到东西后不给他。
相比于老王这种唯利是图的人，还是齐濯这种阴险的家伙更令人担心。
大概飞了十五万公里，才出了幽魂族的遗址，能感受到的灵性余波也几乎消失，林善继续往飞了一段时间，打算在这里静静的等待战斗结束，如果老王赢了，魔药的事几乎就稳了。
如果是阿婆赢了，一切的布置都将付之东流。
这种把希望寄托于其他人身上的感觉，还真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