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了濂大冲后,雁门郡守军不战而降。
雁门郡守军大多是本地招募的青壮男子,都是地地道道的并州人。
之前朝廷什么样的,他们这些守军再清楚不过,就连主将想要主动出击去支援北地其他郡县,朝廷都不允,偏要他们死守郡城。
一万多的守军倘若没有跟其他守军汇聚起来,面对鲜卑三路大军的任何一路,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要不是有张角挺身而出,他们现在就是背井离乡的流军、溃军。
张角接收这些郡兵后,没有让他们加入南下大军,转而让他们北上,清除掉溃败逃亡流落在野的鲜卑逃兵。
异族士卒一旦溃逃,那便极其容易落草为寇,祸乱一地。
这些郡兵的配合度以及战斗力远远不及经过自己调教数月的八万大军,想要把他们练成合格的战斗力,少说需要一年。
没有经过训练就贸然纳入军队,非但不会加强大军战力,还会打乱原本大军的节奏。
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们去对付被自己打没心气的鲜卑逃兵。
于是,八万大军经过稍加休整后便继续行军南下。
过了数日,大军浩浩荡荡来到了太原郡关。
前方探路的赵云带着斥候骑兵返回中军,恭敬道,“主公,太原到了。”
张角看着不远处的郡城,轻笑道,“好一座城池。”
此时已有军士报知太原郡守方田。
这郡守方田,乃是洛阳良家子,后入羽林卫,屡立战功,擅使弓箭,后调任太原郡守。
太原府衙中,方田急忙召集门客商议如何挺过这一难。
门客赵虹说道:“张角这是摆明了要征伐圣上,私自率军南下,名是靖难,实则叛乱,咱们既无圣上文凭,即系私行,若不阻挡,必有重罪!”
方田叹了口气,说道:“听闻张角手下有诸多良将,其中以赵云、吕布最为勇猛,鲜卑王俱为所杀。今我关中,唯有守军两万,不可力敌,只须设计擒之。”
赵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吾有一计。”
方田立马坐直身子,“哦?有何妙计?”
“听闻朝廷已在调拨兵马,由太尉领兵,号称二十万大军,只要我们多撑几日,太尉定会率军来援,以张角的八万大军,定不敌太尉。”
方田向前探了探身子,“道理吾知,可如何能拖到朝廷天军相助?”
赵虹摇着脑袋,“先将拒马拦定关口,于城门埋伏重兵,待他到时,引一小队兵马和他交锋,佯败诱他来追,公可用暗箭射之。若先擒他一将,一可挫其士气,二可拖得数日。”
“我太原郡城中亦有兵马两万,粮草充足,固守十日,不是难事,拖得十余日,足以让朝廷大军来援。”
方田顿时喜不自胜,拍着手说道,“哈哈哈,君妙计也!”
商议停当,人报张角车仗已到。
方田弯弓插箭,引一千人马,排列关口,问:“来者何人?”
先锋赵云看了眼张角,收到点头后,骑马上前,说道,“吾主张角,敢借过路。”
方田说道:“有圣上文凭否?”
赵云道:“吾主奉天靖难,要其文书作甚?”
方田冷哼一声,说道:“吾奉圣上钧命,镇守此地,如今尔等假名靖难,乃是不忠之臣,还不快滚!”
赵云怒道:“雁门郡守,已被吾主所杀。汝亦欲寻死耶?”
方田嗤笑一声,心道,‘果然年轻,上钩了。’
“莫说你赵云不过一毛头小子,就算是张角在此,我也不怕。”
“混账,敢辱吾主,看我取策马驱前,斩敌当先!”赵云按耐不住内心的怒意,驱动照夜狮子马,单枪匹马杀入千人阵中。
“给我上!”方田看着赵云已经冲入军阵中央,举手一挥,千名兵卒挺起戈矛,想要挡住赵云。
哪料赵云恍如神将盖世,左刺右甩,无一兵卒能得近身。
众军面面相觑,一位校尉大喝一声,挥刀纵马杀将而来,赵云挺枪迎战,手中长枪舞动,将其攻势完全封死,只一合!刺死那将于马下!
又先后有十余骑前来叫阵,赵云洒然一笑,枪身如龙,竟无人能在其手下走过三回合。
那千名士卒在赵云面前,恍如草芥,无人可当,鲜血染红了赵云座下白马,却无一滴属于自己。
方田见状,眉眼一突,暗道,好一位猛将,要是再等下去,说不定还真被这人杀进城中,随即不再迟疑,闪在门首,浑身气血鼓动,拉动大弓,尽力放了一箭,欲中赵云眉心。
赵云突然感到眉心一跳,抬眼一看,一道箭矢恍如流云,直奔自己而来。
这郡守当真是位用箭好手,此时自己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正是薄弱之时,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还真会被他得手。
但......赵云嘴角一勾,吼道,“龙胆!”
一道白龙虚影自胸中冲出,围绕周身飞腾,赵云浑身气血沸腾,体内冒出新力,挺起长枪,直接把飞来的箭矢破开。
双眼紧紧盯着发出暗箭的方田,口中大喝,“暗箭伤人,岂是好汉,留你不得!”
方田见状,急走不迭,口中喊道,“左右心腹何在,快快拦住此人!”
可周遭的郡兵已经被赵云杀破了胆,压根不敢靠近,更别说上前阻拦了。
赵云手起枪落,穿过胸甲,斩于马下。
太原郡关,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