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顿了一顿,道:“智顗大师已经圆寂了,我们这么做,会不失之不敬?”
肖元元喝着汤,道:“晋王殿下身为智顗大师的亲传弟子,此时如果什么也不做,那才是失之不敬。”
晋王妃看着肖元元,皱了皱眉问道:“你看似早就打算好了!”
肖元元点了点头,回道:“我在如意楼就接到了江都的来信。”
“哦!”晋王妃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肖元元当下不想与晋王妃周旋,直接道:“今夜我会写信给七娘,无论晋王殿下要不要开追悼会,都让她全力配合总管府。”
晋王妃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写好之后,就派人送到晋王府,晋王府信传得的快些,免得误了大事。”
“好,就这么说定了。”肖元元应道。
晋王妃看了看乐平公主,不由得笑了笑,道:“我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解决呢,元元三言两语就理出了头绪,咱们元元真是能干。”
乐平公主握起肖元元的手来,瞪了一眼晋王妃,道:“谁给你是‘咱们’,元元是公主府的人!”
晋王妃低头笑了笑,没有应声。肖元元道:“既然要改成追悼会,当中的一细则必须要改,王妃不如先行回府,允我好好思量一番。”
肖元元这是赶她走了,晋王妃也不在意,当既便缓缓站起身来,道:“也好,那本宫不打扰元元了!”
肖元元起身朝着晋王妃行了一礼,乐平公主吩咐道:“来人——送晋王妃出府。”
一旁宫婢应了一声,便带着晋王妃出府去了。
晋王妃走后,肖元元怔了片刻,对着乐平公主道:“公主,我去玉岿堂——”
“就在这里写!”乐平公主打断道:“清吉堂又不是没有书案,你那玉岿堂久不住人,冷冷清清的。”
肖元元挤出一丝笑来,道:“写信需要静心,公主在这里,我哪里静得下心来!”
乐平公主牵过肖元元,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问道:“怎么了,你不开心?”
肖元元下意识地想否定,但看着乐平公主直直射来的目光,否定的话便梗在了喉头。
犹豫了一下,肖元元点了点头,道:“心里堵得很!”
乐平公主心疼地环过肖元元,道:“有些事情若不开心,就不要去做。”
肖元元偎在乐平公主怀中,静静地缓了一会儿,道:“智凱大师年岁并不大,怎就这么早早去了呢?”
乐平公主轻轻捏着肖元元手心,道:“寿数有时。”
“公主——”肖元元轻轻叫了一声。
乐平公主应道:“怎么了?”
“皇后娘娘的病体怎么样了?”肖元元闷声问道。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母亲年岁大了,病不是那么容易好!”
肖元元不作声了,乐平公主等了一会儿,又问道:“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肖元元还是不作声,乐平公主推了推肖元元,肖元元才慢慢道:“公主,明日你别进宫了,我也不出去了,咱们好好在府上待一天,好么?”
乐平公主略略迟疑了一下,才道:“好——就算一日不去,母亲当也能体谅我的。”
肖元元紧紧抱着乐平公主的腰,感叹道:“好快呀,跟公主在一起,总觉得日子过得好短,短得好像一辈子一眨眼便过去了一样。”
乐平公主心尖一痛,她知道肖元元当下并不开心,可她却什么做不了。
肖元元似乎什么也不缺,乐平公主能给肖元元的东西,简直太少了。
“元元——”乐平公主道:“你若是在京中不开心……过两日我们去南山别院住两天吧!”
肖元元摇了摇头,道:“那里太冷了,我怕冷。”
乐平公主一噎,点了点头,又道:“那你想做什么?”
肖元元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想带公主去江都。江都真的很好的……嗯——就是下雨多了些,冬天有些湿冷!算了——公主还是别去了!”
乐平公主眸色一亮,笑道:“我又不是没去过……”
肖元元笑了,道:“对呀,公主去过的。”
乐平公主笑着道:“那一次跟一场梦一样,我回京人都是懵的。”
顿了顿,乐平公主认真道:“我的身份本不能离京,更何况母亲如今身子不好,我更不能离开了。元元,你等等我,总有一天,我会放下所有东西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