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是一体却是各异。
按理说人的身上难免会有善恶之分，即便是古代帝皇亦是。
可他不是人。
“嗯哼？姐姐你能做到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哦。”
暴食者的归来，千百次轮回蚀骨杀人记忆刻骨铭心。
“血肉，美味。”
“去吧，吾的杰作。”
“是，我无上的主人，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暴食者所过之处轰鸣阵阵，地底陷入深深的猪蹄坑。
“哟，你又来了？”凌璇举手友善打了个招呼。
“桀桀桀，新鲜的血肉。”它残忍笑着。
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当最后一次轮回时，整只猪突然僵住。
“你是，那个人类。”
咕咚咕咚，胃部隐隐作痛。
“千百次轮回记忆，我不信杀不死异界来的丫头片子。”
一分钟过后。
呕——
暴食者再次跪地呕吐，它发誓再也不想看到戴着乌鸦面具的人了。
天际虚空幻兽大骇。
“你竟然破坏吾优质作品，出来吧蝼蚁们，用到你们的时候到了！”
*
另一边，祠堂内香烟袅袅。
光头老和尚老态龙钟，“阿弥陀佛。”
他对着佛像敲击圆形刻鱼鳞木鱼，佛像金光闪闪耳朵肥大面容慈祥。
“咚咚咚！”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娘，呜呜好黑，我好害怕！”
“听见了，有人在召唤！”
“嘭！”
地下窖子裂开大口子，踊跃出成群异物，蜈蚣头人体、人脸蚊身、虎身人臂......
成群怪物呐喊嘶吼叫嚣出去撕烂那和尚的嘴。
江慕婉肩膀上的蟒蛇眸子一缩。
“你怎么了？”
“召唤，我听见了召唤。”蟒蛇死死盯着祠堂，这里关押的皆是与她一般无二的亡灵。
它想过，人死不能复生但好歹可以耳根子清净。
这里的人，能够千百次轮回没有投胎转世，反反复复上演同样的情节究其原因是三魂六魄其中的一魄被塞入了畜生道。
造出个不伦不类怪物。
邱柯着实佩服这个女孩能把一条巨蟒挂在脖子，它们还能无障碍沟通，6到飞起。
“我们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才行，我先隐身进去探探情报，你们在这里藏好。”
使用隐身异能的阳熙进入祠堂腐臭腥烂扩散。
成群的蟑螂老鼠蜈蚣毒虫踊出，它们围着一个敲击木鱼的老和尚。
只见和尚周身泛起淡淡金光，接触的虫类皆像碳烤般发出兹拉兹拉声响。
村子里祠堂多了点害虫也属正常，奇怪的是，老虎麋鹿黄鼠狼也在攻击老和尚的行列。
有些怪物见对老和尚报复不成，飞也似的朝着凌璇所在方向疾驰。
阳熙默默退后，回去将情报转诉二人。
*
“你在干嘛？”
二蛋凑近凌璇，她蹲在地上捡了几株野草，用石头捣碎后随便洒在附近。
“驱虫啊，荒郊野外的，一会有蚊子咬到我就不好了。”
“有趣，我也来。”
二人捣腾起劲，天色愈来愈暗。
从上千万凡人实验体中精心培育出来的“暴食者”不如弱小的人类。
“废物！”
“唧唧歪歪什么呢，不爽下来打啊，背地里使唤人算什么。”
凌璇声音虽小但整个幻境都是它的，入了耳朵难免扩大几分。
自古哪有“神”会下界与蝼蚁搏斗，下了身份。
“你会喜欢这份大礼的。”
“嗡嗡嗡！”
成群蜜蜂拍打翅膀疾驰而来，它们长相怪异，有留胡子的大叔型蜜蜂，有留长发的飘逸型蚊子，还有雀斑脸的路人型鸟雀。
蟑螂、老鼠、蛇、各式各样的动物堆积成乌压压一片。
“我想投胎，好痛苦......”
一声伴一声，里面还有孩童嘤咛声。
“哈哈哈意不意外？只要你们能杀了这两人，吾便让你们通通轮回转世，投胎个好人家！”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凌璇宁静婉转，不怒自威。
“你确定这真的是你邪恶的一面？”
“不，实际上已经不能称之为我了，毕竟分离了上千年，我们已经属于了个体，各自经历和记忆都不一样。”二蛋脸色煞白。
何等丧心病狂的生物才能做到连婴孩都不放过。
“邪恶，你太过分了！”
白发男人浑身闪发金光，“莫要听它的，我可以超度你们。”
“真的？”
他虚空一指。
所指之处昆虫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天籁之音降落像是得到解脱灵魂腾空跃起。
“上千年了，我终于可以轮回转世了吗？”
然而它们漂浮不过半响，砰的一下被一道屏障隔开，弹了回来。
“嗤，吾展开的屏障岂是尔等想破就破。”
虚空幻兽饶有兴致观看一场好戏。
“给我上！敢有违抗者入地狱。”
“等等，二蛋，你刚刚超度的法子再来一次。”
就在它们再次攻击时，二蛋咬牙施展，一道道灵魂再次飞跃，阻隔屏障再一次出现。
“没用的，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你们是好人，不想伤害你们。”
“逃吧，快逃吧，反正这里和地狱没什么差别了......”
灵气聚集手心，伴有丝丝空间之力。
“给我破！”
“哗啦！”
紧闭的屏障裂开一道口子，升空的灵魂钻了出去遵守天地法则再次轮回转世。
瞧到有人尝试甜头，攻击而来的生物们纷纷叩拜在地。
“求求你们，把我们也超度了。”
“我不想再这样痛苦的活着了，死了也好，轮回也罢。”
二蛋面色苍白薄唇吐出好字。
“不行。”凌璇摇头。
“你们协助我们杀了这个作恶多端的怪物，我们两个便帮你们超度。”
“当知，我并不欠你们什么，超度既耗费体力又耗费精神，况且在这上千年间，你们也很恨它吧，是它把你们困在此处一次又一次毁坏家园，就这么甘心一走了之？”
免费干活什么的，开玩笑。
他们可以超度了，不过超度同时必定耗费很多精力。
头顶还有只虎视眈眈的虚空幻兽，一旦体力耗尽昏死过去，定然是个死字。
做好事的前提先保护好自己。
它们面面相觑，有的还是不敢面对庞然怪物。
“可是前面的人并没有付出什么。”
“前面是示范算它们福泽深厚，现在你们要出去可是仗着我俩，
如果没有我们在，你们仍旧要被困在，想白嫖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条件。”
“对，她说得对，我们要转世，我们要投胎，干倒怪物！”
“干倒怪物，干倒怪物，干倒怪物！”
二蛋苍白的嘴唇嗫嚅。
没看错，这个女人，果真很善良呐。
凌璇莫名觉得鼻子有点痒，她回眸看了眼虚弱的二蛋思考。
这家伙有这样实力，收了以后不用怎么动手打人，全权由这位白发二蛋公子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