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曼没好气地瞪了莫辰一眼。
“有你这么说话的？你怎么知道我魏国没钱？”
莫辰想想感觉也是这个理，魏国的情况都是推测，实际怎么回事只有魏国的王公大臣清楚。
也不再纠结买武器的银子到底从哪里弄来的。
“就一个月之后交货吧，到时候你们备好现银。”
这单价值140万的军火生意经过几个月的拉扯，总算真正敲定下来。
莫辰从怀里掏出国书，递给虞曼。
“看看，没问题就签了。”
虞曼看到国书，顿时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莫辰这明显是笃定魏国会答应他的条件，连国书都提前准备好了，上面甚至连武国的国玺都盖好了。
一副完全吃定魏国的架势，让虞曼心里非常不舒服。
形势所迫，虞曼也没办法，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从腰间取出国玺，在国书上盖上了魏国的国玺。
一式两份，莫辰给虞曼一份，然后把自己那份收起来。
“国事谈完了，我们说点私事。”
“我和你有什么私事好谈的？”
虞曼对莫辰的话有些不屑，两人才第三次见面而已，能有什么私交？
穆若烟大概猜到莫辰想说什么，对虞曼使了一个眼色。
“你坐下来听听吧。”
自己闺蜜发话了，虞曼也不好拒绝，重新坐到石桌旁。
“说吧，我听着。”
“你这魏国皇帝当得不容易吧？是不是感觉无法掌控朝中大臣？”
“你难道还想教我怎么当皇帝？上次不是说了你的办法我用不了吗？”
“我有那么闲，给自己培养一个强力对手？”
“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要不要考虑跑路，这魏国蹦跶不了几年了。”
“你......”
虞曼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直接站起来指着莫辰。
如果不是考虑到确实打不过莫辰，她恐怕已经直接扑上去了。
莫辰知道说实话容易得罪人。
但虞曼毕竟和穆若烟关系亲密，总不能看着虞曼给魏国陪葬吧？
穆若烟本来也打算关键时刻保下虞曼，现在自然要由莫辰来代劳。
现在魏国的情况，和莫辰记忆中的一个王朝末期简直一模一样。
朝堂上下肥的流油，炎黄阁的商品每月到货之后，一天之内就会被抢购一场空。
与之对应的是堂堂大国，居然被140万两银子难住。
这还不止。
几个月前莫辰到魏国兜售武器装备时，魏国如果能快速决断，把武器买下来，和晋国的战争可能早就结束了。
但魏国朝堂磨磨唧唧，反正军饷是魏国国库出，又不要魏国那些王公大臣掏腰包，硬是拖了这么长时间。
那些王公大臣在意魏国吗？
不！
他们只在意他们能不能从这笔交易中捞到足够的好处。
“你别生气，我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莫辰安抚了一下虞曼，然后给虞曼讲起了故事。
莫辰胡乱编了一个国家，代替大明，杜撰了一个皇帝代替崇祯。
讲到造反的军队已经快打到京城了，国库空虚，拿不出军饷，皇帝求朝中文武百官捐点军费时，虞曼听得脸色紧绷，紧张地问道：
“他们捐了吗？”
“捐了，又没完全捐，你捐几百两，我捐几百两，最后筹集了20万两。”
莫辰努力回忆了一下，李自成打进京城之后，好像搜刮了足足8000万两银子，还不算那些古玩字画。
当时随便拿个几百万两银子出来，都够平叛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小说才需要逻辑，而现实不需要。
“你觉得把角色替换一下，魏国被兵临城下，你那些大臣能掏钱？”
虞曼顿时被莫辰的问题噎住了。
仔细分析了一下魏国朝堂那些王公大臣的情况，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他们绝对不会出钱！
采购这批武器装备之所以拖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魏国国库没钱了。
朝中争来争去，就是因为拿不出这笔银子。
让他们捐款这种事更是想都别想。
魏国没了，他们可以抱着家产投靠新的君主，继续当他们的王公大臣，为什么要为魏国殉葬？
这个世界改朝换代太快，对国家的归属感本来就不强。
不过是换一个国家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虞曼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些问题。
今天被莫辰有意引导着去想这些问题，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莫辰讲的那个故事更是直接扎心。
但她心里不服气，瞪着莫辰不甘地说道：
“武国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也一样！”
“这点我不否认，所以我有炎黄阁和皇家钱庄，不需要大臣们捐款。”
“你......”
虞曼突然感觉人比人气死人！
但虞曼不得不佩服莫辰把握分析局势的能力。
这才是莫辰第二次来魏国京城，就看出魏国的危机。
魏国和晋国最早在边境发生摩擦，最后发展到大军对垒，也是迫不得已。
那是晋国在存心试探，如果魏国态度不够强硬，晋国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
现在两国大军在边境对垒，不过是多拖一些时间而已。
莫辰这批武器装备的出现，算是给魏国强行续了一波命。
莫辰正是看穿了这一点，直接抛出30万两银子的优惠，不怕魏国不上钩。
虞曼瞪了莫辰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是皇帝，能跑到哪去？再说了哪有劝皇帝跑路的。”
“你是魏国皇帝，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魏国坚持不了几年了吧。”
话已至此，虞曼也没了隐瞒的心思，无奈点头承认。
“很多地方的税银，早就收不上来了，不然国库也不至于这么穷。”
“我一开始是准备两边卖武器，只管赚钱的，现在有穆若烟这层关系，我可以对你承诺暂时不会给晋国出售武器。”
“我知道，你要没这人品，穆若烟也不会看上你。”
“所以我想你看在穆若烟对你情分上，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魏国真不行了，别想着殉国。”
虞曼盯着莫辰看了一会，又转头看了看穆若烟。
这种特别的劝人方式，几乎已经说动她了。
“你让我想想。”
“不，你不用想，真有那一天，我和穆若烟会直接来带你走。”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