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发现鸾香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瞪了祁卿颜一眼，伸手在鸾香面前晃了晃。
“醒醒......快醒醒......说正事呢。”
“啊......什么？”
鸾香回过神，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莫辰直接选择无视鸾香羞涩的表情。
“草原上现在喂养牛羊是什么水平，你清楚吗？”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整合草原的事，我还没了解过，不过应该都和我的部落水平差不多。”
“详细说说。”
武国养猪的计划已经顺利展开，但是想让武国百姓实现吃肉自由，光靠养猪，以武国现在的生产力来看，不太现实。
必须要广袤的草原提供一部分牛羊肉作为补充，莫辰才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
更重要的是，莫辰要通过这种经济手段，把草原绑死在武国的战车上。
草原部落通过大量放牧养殖牛羊，出售给武国，换取其他物资。
生活变富足的同时，草原部落会在利益的驱使下，放弃继续养马，不大规则养马，草原骑兵就会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草原的整个经济体系也会从自给自足，转变为依赖武国！
鸾香给莫辰详细介绍了一下自己部落放牧养殖的情况，听得莫辰眉头紧皱。
原始，除了这个词，莫辰实在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简直是养了几百年牛羊都没养明白，完全是纯天然放牧，没有丝毫人工干预。
什么人工筛选品种、人工配种、人工受精更是压根没这些概念！
鸾香的部落看着有上千只羊，几百头牛，问题是平均到每个人头上，根本就没有多少。
而且为了维持种群数量，每年能杀来吃肉的数量平均到每个人头上，更是少得可怜。
也难怪草原部落坐拥如此广阔的草原，这么富足的资源，每年秋收还要到中原来打秋风。
闹了半天是他们自己想要完全自给自足有困难！
鸾香说完之后，莫辰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
莫辰很庆幸，自己一直坚持在这个世界知识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概念。
在武国的生产力水平明显领先其他国家之后，莫辰的积分绝大部分都用来升级自己的随身空间和兑换系统商城里出现的各类书籍。
系统商城出现的成体系的书籍很贵，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莫辰的看法。
现在，莫辰随身空间里有大量的书籍，涵盖了各个方面的知识，有些是一套完整的知识体系，有些是单独的专业技能书。
莫辰当初能给辛无疾提供养猪方面的各种书籍，也得益于此。
否则真要论养猪技术，莫辰完全是一个外行！
莫辰取出几本书交给鸾香，都是有关畜牧知识的书籍。
“你找一些擅长放牧养殖，可以信任的人好好学习一下这些知识。”
鸾香结果书，第一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如何人工干预和引导绵羊交配》，鸾香本来就还未消散的红晕，重新在她那张俏脸晕染开来。
“这......”
“你一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是正经的养殖技术。”
莫辰没好气地打断了鸾香。
祁卿颜在一旁偷偷轻笑，她相信那本书会放在第一的位置，绝对是莫辰故意的。
那是莫辰从袖里乾坤取出来的东西，取出来是什么顺序全在莫辰一念之间。
存心调戏人家清纯小妹妹，还假装一本正经，关键鸾香真就害羞得不行，吃他这一套。
让祁卿颜实在有些绷不住。
“还有一件事，我已经让武国内阁在草拟教化草原的方案，这件事需要你配合。”
“教化草原？什么意思？”
“简单说就是教草原人读书写字，明事理。”
“你想让草原人变成中原人？”
鸾香一下警惕起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草原的守护者。
把草原人变成中原人那样，她无法接受，草原人也无法接受。
那等于是变相把他们这个种族灭绝了！
“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养了几百年牛羊都没养明白，学点知识怎么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多学点知识，就不是草原人了？你也识字，就不是草原人了？”
“这......”
莫辰的说法并不能说服鸾香，可她心里明白，靠自己这张嘴肯定说不过莫辰，索性保持沉默。
莫辰见鸾香不说话，用沉默来表示反对，知道必须要先说服她。
草原大祭司，在草原绝大部分部落里有很高的威望，她是执行计划非常关键的一环。
“小妹妹，你是小部落出生，你是怎么识字的？”
“我......我父亲识字，是他教我的。”
“你部落里有多少识字的？”
“很少，加起来只有十几个，但这不影响我们生活啊。”
“怎么不影响了？不识字，知识传承全靠口耳相传，万一老一辈有什么意外，知识传承就断了，这个部落恐怕就完了，我猜草原上这种例子不少吧？”
鸾香这下是真的被莫辰干沉默了，莫辰说的是事实，她无力反驳！
草原上这种例子多不胜数！
莫辰见鸾香不说话，继续说道：
“你看中原王朝一直战乱不断，改朝换代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传承可有断过？你以为我们靠的是什么？”
鸾香是聪明人，她已经明白了莫辰要表达的意思。
用文字、书籍传承下来的东西远远比口耳相传更可靠。
但要用这种传承办法，读书识字是基础！
莫辰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话锋一转。
“以前的草原王族里可有不识字的人？王族内部人人读书写字，转头又告诉草原部落的人读书写字没用，你以为是为什么？”
鸾香几乎已经被莫辰说服了。
“如果我们草原的人，都读书识字，变成和你们中原人一样，到时候还算草原人吗？”
“你是不是傻？草原人的标志什么时候成了不识字了？”
“能让我好好想一下吗？”
“行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给我答复，有没有问题？”
莫辰没时间和鸾香耗下去，不管她同不同意，教化草原的计划都必须展开。
把草原蛮族转变为真正的武国百姓，这是莫辰必须要走的一步。
如果鸾香不同意，那就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