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挺乖的好吗?”
岑和霜嘴甜。
梁阶也吃她这一套,她能从精神病院出来,凭借的就是精湛的演技和嘴上功夫。
梁阶这次却没那么好糊弄。
他将岑和霜的手拿下来,“最好能一直这么乖。”
“你快去坐,别打扰我做饭。”
松开手,岑和霜跑回厨房忙活,行动熟练,再不是之前一做饭便要烧房子的岑小姐。
这样的场景,从前也有过。
不过当初,梁阶还一无所有,需要靠着岑家的资助,以及自己到处赚钱来维持生计,岑和霜却从没嫌弃过他,曾经偷偷从家里跑到他的出租屋外等他。
岑和霜小心煎着芦笋,长发半挽着,厨房是宽敞明亮的,梁阶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她在出租屋的背影。
那时岑大小姐没见过他们这种人的生活。
对一日三餐都充满好奇,摸摸那些泡面与便宜的蔬菜,有些难以置信,“梁阶,你平时就吃这个?”
梁阶放下包,打开电脑,急着处理工作,对她的突然到访很烦躁,根本不去搭理。
她便跑过来,晃着他的胳膊,梁阶梁阶地叫着。
叫得他耳朵没一刻的清净,发了火将她甩开,“别烦我,快回家去!”
岑和霜一点不怕他凶。
她又黏糊糊地贴上去,这下倒也不闹了,只挨着他的肩,安静地看着他处理工作。
读书时梁阶便一边创业一边赚外快,没一点喘息的时间,岑和霜却自作多情地问他,“你每天打这么多份工,是为了赚到钱娶我吗?”
她这么问,只会获得梁阶的一声冷笑,“大小姐,我打一百份工,也娶不起你。”
所以得到她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摔下来。
岑和霜低头吃菜,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没注意到餐桌对面梁阶晦暗不明的眼神。
“你失踪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知道会有这么一问。
岑和霜冷静应答,“去嘉禾园看看,有点想。”
那是从前的岑家,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后来岑家落败,房子被法院收回拍卖,已经住进了新的人家。
她去哪里,梁阶都清楚,这么问只是试探,“你很喜欢那儿?”
岑和霜舔舔唇,借着摇曳的烛光看向梁阶,“喜欢,我很念旧的。”
“我送给你。”
“……啊?”
“嘉禾园,你不是喜欢吗?”
梁阶言语间轻飘飘的,像是买个玩具那么简单,连眼睛都没眨,岑和霜到底要感叹,时至今日,他的地位财富,都是她无法衡量的了。
“那很贵的,而且已经有人住了。”
梁阶算着时间,放下筷子,“这都不重要。”
面前的食物没动几口,他便起身要走,岑和霜难免失落,演得她自己都快要信了。
“你又要回去吗?”
她的质问唤起梁阶的不悦,“最近都要回去,过年的时候你别联系我,不是喜欢嘉禾园吗?就待在里面,哪儿都别去。”
岑和霜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他死在外面,却佯装伤心,“所以你送我房子,只是为了心安理得地去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