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这么说？”
树冠的中心，王座上的帝凰一身凤袍，眼神逐渐变冷。
孤月缩小存在感，不敢接话了。
“在凡界养了短短十几年就变成这样了？真是没用的废物！”
刚刚还说主人怎么都不会生清然气的孤月剑叹了口气，幸好清然没有跟来听到这番无情的话。
又想起清然泡了一个月还没有除去的男性气息，帝凰眯眼，寒声吩咐本命剑：“离徽最近察觉到清然在我这里了，你去用清然的气息诱捕离徽。”
“抓起来吗？”
“——就地斩杀！”
接连走错路好不容易才回到原地的清然猛地瞪大眼睛，捂住嘴，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然后撒腿就跑。
察觉到外面有熟悉气息的泄露，孤月剑犹豫：“……小公主好像听到了。”
帝凰并不放在心上：“太过弱小，她无法影响到本皇的计划。”
直到跑到双腿发软无力，清然才大口大口喘起气，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帝凰她……
居然要杀离徽！
清然纠结地揪住自己繁复的衣裙，蹲下时漂亮的裙摆层层叠叠散开，姿容娇美。
初次见面就欠下救命之恩，二见又救她，之后一直在帮她。
恩人他其实除了贪图自己的纯阴之体，其实于她并没有太大的仇恨，相反还有还不完的恩情。
其实双修那些事已经被记吃不记打的清然忘却了疼痛，满脑子都是恩人对她的大恩。
帝凰不可能是为了自己去杀离徽泄怒，他们原本有什么大仇吗？
“——这可真是个好大的仇！”孤月剑难得激动起来，“主人十几年前还被离徽挑战过！”
清然猜测：“输了？”
孤月剑加大了声音：“赢了！”
虽然是惨胜，但也是赢……
闻言，清然顿时失落地“哦”了一声，“居然赢了……”
强大无比的离徽居然输了！
孤月剑的虚影无奈拍了拍少女漂亮的发髻：“小声一点，你语气的失落不满都快被主人听到了。”
清然马上压低声音，幽幽叹了口气：“孤月，你什么时候走呀？”
孤月认真：“主人不喜欢拖拖拉拉，我肯定是越早离开越好。”
清然把玩着衣裙的流苏，抬眼看着孤月：“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还没有等孤月剑拒绝，清然就冷下声音：“我比你们假冒的气息更加能够吸引到离徽，我想亲眼看着他死！”
孤月还是不太懂人族反复无常的情绪，闻言欢喜：“你放下他了？”
清然轻轻点了点头，就看到一向淡定的孤月剑喜笑颜开：“这真是个好主意！离徽才没有那么蠢，光靠着气息就上当了......那我去跟主人说说。”
“嗯，我等你好消息。”
一刻钟后，清然坐在孤月剑上，从梧桐树树冠飞下。
呼呼大风扬起少女鬓间的发丝，眼眶泛酸，她不得不闭上眼睛，直到孤月剑落地，她才连忙站直身子，揉了揉被风吹疼的脸蛋和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小......清然，我不知道你身体这么娇弱，连风都吹不得。”
清然停下揉眼睛的动作，眼睛微红地看着孤月剑：“带着我很麻烦吗？”
孤月剑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没有没有的！我只是没有试过跟毫无法力的凡人相处，所以不知道把控尺度。”
听到孤月剑的话，清然低头应和了一声：“我知道，我们快走吧。”
见她缓和过来，孤月剑飞低剑身，示意她重新上来。
“我们......”看出她的意思，清然迟疑，“不坐传送符吗？”
“传送符太珍贵了！一般都是保命的时候逃跑用的，就连离徽这么有钱的修者都不舍得用几张，我们就去找个人，主人怎么可能给我配备传送符？”
慢吞吞坐上去，清然小声问她：“那阵法呢？就是保护人不受任何伤害的阵法......”
“那种更加耗费自己的法力，除非万不得已，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随身保护，不然没有修者愿意把自己的法力浪费在布置阵法上。”
孤月剑带着她重新起飞，只不过这次的速度慢了许多，清然好受了不少。
孤月剑并不知道清然之前的情况，如实回答：“你说的那种可以保护不受任何伤害阵法，需要耗费的法力更加多，除非是自己最看重的东西......就算这样子，在大战前，修者也不喜欢浪费自己的法力在外物上。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一瞬间的分神就会有什么危险，他还要分心照顾你，对他自己也会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