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的肩膀上,站着一只三足黑鸦。
三足黑鸦胖胖的,浑身漆黑,唯独嘴是黄色的,很大,一张嘴就要呱呱叫。
朱珠大吃一惊,一把捂住三足黑鸦的嘴,大惊失色:“胖丫,你疯了,不要说话,若是被玉宸神经病发现,那就糟糕了!”
三足黑鸦连忙点点头,一脸“我懂,你别捂我嘴”的表情。
“嘘!”
朱珠郑重其事地竖起手指,放在嘴前。
三足黑鸦压低了声音,回道:“知道了,知道了,大王,我胖丫决不暴露!”
“这就对了,你若是敢暴露,我回头就把你的毛扒光,炖了吃掉!”
朱珠狠狠威胁。
“放心放心,胖丫我不会暴露的!”三足黑鸦信誓旦旦。
“我信你个鬼,你注意了!”
朱珠转头,看向苍古神柳下的李羡鱼和玉宸女帝,咬着嘴唇,低声咒骂。
“好啊,玉宸女帝这个贱女人,真的想要抢我看上的男人,过份!”
三足黑鸦点头:“过份,过份!”
“李羡鱼是我的,世上的女人,怎么就不知道进退呢,只有我朱珠,玉帝纱千陌的妹妹,才配得上他!”
朱珠大言不惭道。
三足黑鸦好奇:“大王,玉宸天主不是比你更强大吗?她不是更配李羡鱼那个大帅哥?”
“你知道个屁!”
朱珠嘘一声,低声道:“玉宸女帝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高冷的御姐,脾气那么坏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李羡鱼,只有我朱珠,爱上一个人,会死心塌地对他好!”
“对对对,大王是好女人,好女人!”三足黑鸦赶紧拍马屁,“现在这么办,你的男人马上要被玉宸女帝抢走了,要不要杀出去,把李羡鱼抢走?”
三足黑鸦就要扇翅膀飞出去。
“胖丫,你疯了!”
朱珠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三足黑鸦:“咱们就是再强一百倍,都打不过玉宸女帝,人家是一天之主,大帝境的修为,我们出去抢人?那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吗?”
三足黑鸦立即打了个激灵。
“打不过,打不过……大王,那怎么办?”三足黑鸦询问。
“凉拌!”
朱珠盯着女帝,咬牙切齿:“为今之计,只有先在暗处躲着了,等到有机会,咱们再伺机而动,我就不信,抢不走李羡鱼!”
“妙计,妙计啊,大王!”
“妙个屁。”
朱珠恼火:“要不是我哥不帮我出头,我至于猫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吗?如果我能打得过玉宸女帝,我早就出去弄死她了!”
“大王,你跟玉宸女帝有仇?”三足黑鸦汗颜。
“当然,本大王在下界当山大王好好地,却被她给毁了,玉宸女帝就是罪魁祸首!”
朱珠咬牙切齿:“她现在还抢我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
“什么人?!”
女帝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不好!”
朱珠猛地压低了身体,整个人,倏忽之间,变成了一只黑猫,趴在大梁上,发出一声猫叫。
三足黑鸦也是瑟瑟发抖,呱地叫一声。
女帝恍然:“原来是一只小野猫和乌鸦!”
李羡鱼走过来,看一眼黑猫,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宠物?”
“许是哪位修者家养的!”女帝笑道。
朱珠所化黑猫,一个猫扑,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三足黑鸦也跟着飞进了阴暗的角落。
“倒霉,倒霉!”
朱珠吐槽着,想要监视女帝和李羡鱼,却不曾想,差点被发现。
“走!”
女帝负手,走进了尘光殿,她看看案台上的玉料和毛笔,诧异:“李羡鱼,你在制作玉盒?”
“正是!”
李羡鱼笑笑:“陛下不是喜欢天香吗?微臣寻思着再调制几盒天香,进献给陛下!”
女帝眼眸一亮,欢喜。
“罢了,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朕就不要你的扇子和伞了,记得尽快调制天香进贡上来,朕重重有赏!”
女帝忽然看到,案台上还有一幅字画。
画上,是一片星河,两个人,一男一女在鹊桥上约会。
空白处,还题了一首诗词。
女帝照着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念完,女帝整个人都痴了。
“李羡鱼,这是你作的?”女帝美目透着异样的光。
“请女帝品鉴!”李羡鱼恭请道。
“大胆李羡鱼!”
女帝呵斥:“你居然敢调戏朕?”
“……”李羡鱼一头雾水:“陛下,这是何意?”
女帝一指诗词,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金风玉露不是指的你我嘛?你是风羲李氏,朕是玉宸天主,你写这情诗,不是调戏朕是什么?”
李羡鱼顿时目瞪口呆。
这首词,居然还能这样解读?
真是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
李羡鱼感觉,自己真的比窦娥还冤!
只见女帝手上一抓,将子画抓在手里,卷起来,塞进了袖中,义正言辞:“这东西,朕亲自拿去烧了!”
李羡鱼嘴角抽抽:“陛下,你确定,真要拿去烧了吗,怪可惜的!”
“烧了!”
女帝足下一点,人已经飞起来,朝披香殿遁去。
女帝的声音远远传来:“朕罚你,明天这个时候,将天香炼好,到时候,朕来检查,若是搞砸了,朕将你打下凡尘!”
一眨眼,女帝就回到了披香殿。
李羡鱼站在尘光殿中,遥看披香殿,无奈摇头:“想抢就明说,找什么借口?区区一幅字画,难道我李羡鱼会舍不得?”
女帝回到披香殿。
立即眉开眼笑,将字画挂了起来。
“好东西啊,好东西,李羡鱼那个吝啬鬼,朕拿他一件东西还要装霸道,朕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