龅牙说的有理有据。
秦战再狂也不敢说自己比梅威瑟能打，恰恰相反，梅老板是他最不愿意遇到的对手之一。
那灵活无比的步伐、出神入化的防守、精准有力的反击，正是他这种短腿进攻流的天敌。
更何况艾尔.海蒙说的也不是实力。
而是名望！
统一战是一场豪赌，胜利者拿走一切，失败者失去一切，因此拳王轻易不会开启统一战，除非利益足够丰厚。
利益来自于收入，收入又由门票、付费转播分成和影像制品分成组成。
而决定门票价格、收费频道收视率、影像制品销售额的，依然是名望！
就像泰森和霍利菲尔德，这对老冤家就算七老八十了，想看他俩互撕的观众也是一抓一大把。
反之，现役拳王比他俩能打，但观众数量却必然比不上他俩。
梅威瑟98年成为WBC拳王，06年才凭借36场连胜、三个重量级拳王的名望开启统一战。
在此之前，不是他不想打，而是名望不够，市场价值不高，不足以让别的拳王冒着跌落神坛的风险跟他打。
所以，职业拳击更像是国内的电影市场，投资方看的不是谁的演技更好，而是谁的粉丝更多。
听完解释，江莜竹微微点头。
而后话锋一转：“这么说，您的能力止步于拳王，之后便无法提供帮助了？”
“呃，也不是……”
“而且在无法提供帮助的情况下，您还要求我们继续为您赚钱？”
“不能这么说，毕竟……”
“海蒙先生。”
江莜竹再次打断，正色道：“你应该清楚，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帮他促成比赛，但也从他的比赛收入中抽成。”
“因此，他不欠你什么！”
“同样的帮助，你可以提供，阿鲁姆也可以，所以，如果你拿不出更有吸引力的条件，我建议按原合同执行。”
龅牙苦笑。
到了统一战层面，每位拳王身后都站着足够精明也足够难缠的资深推广人，他哪还有什么更有吸引力的条件？
可现在的局面是合则两利、分则鸡飞蛋打。
按原合同执行，秦战确实会错失机会，但也可能掏违约金，转头跟阿鲁姆签约。
而他在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有足够实力的拳手，就算能找到，最多也只是捧出一位普通拳王。
没有黄皮肤，不会中国功夫，他又怎么制造话题吸引观众，怎么进入中国市场？
“如果您没有，不妨听听我的建议。”
江莜竹面带微笑，在多点开花、虚虚实实的战术下，她终于对手逼进死角，以两败俱伤为威慑，抛出最终条件。
“我有一笔生意。”
“如果您同意，那么除非有人提供统一战的机会，否则秦先生将一直跟您合作，直到他退役。”
“说说看。”龅牙不动声色。
但在江莜竹说出计划后，他动容了。
邀请拳击名人堂里的众位拳王，亲自讲解自己的历次比赛？这是大买卖啊！
我要单干！
只是……龅牙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对面一眼。
他懂了。
对方就是要以秦战的合约为条件，防止他单干！
而且如果他现在不同意，对方一定会马上联系阿鲁姆，用同样的条件说服那个该死的犹太佬！
……
小情侣相视一笑。
虽然关如月那边已经拿到了独家代理手续，但华夏的音像盗版……不提也罢。
所以他们之前一直没敢找艾尔.海蒙，就是觉得自己手里的牌不够，担心对方单干。
不料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艾尔.海蒙自己送上门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合则两利还是鸡飞蛋打，大佬看着办吧！
“我同意。”
大佬没让他们失望，很快伸手道：“我要七成！没有我，那些拳王不会见你。”
“三成，最多三成！”
秦战摇头：“发行方我已经找好了，制作方也由我负责，你只是说服他们而已。”
“五成！”
龅牙讨价还价：“发行渠道我也有，制作谁都能干，但能说服拳王的只有我！”
“三成！”
秦战坚持：“能说服拳王的不止你一个，主意是我提的，我应该分三成，发行方三成是惯例，剩一成归制作。”
“四成！最少四成，否则你就找阿鲁姆吧！”龅牙划出底限：“制作费算成本，你三成、发行三成、我四成！”
秦战想了想：“那你费用自理，不纳入成本。”
“少来！你知道私人飞机成本多高吗？”
“你还想坐私人飞机？经济舱不行吗？”
龅牙大怒：“经济舱？！你想让我上新闻吗？信不信那些记者会说我已经破产了？！”
“说就说呗。”
秦战嘀咕着伸手：“不许虚报成本啊！我会派人审计的，别想拿我的钱养你的飞机。”
江莜竹用力抿嘴。
双方都没提拳王那份，因为谁都不清楚他们会要多少，所谓的分成也只是扣除制作成本和拳王分成后的净利润。
……
两笔生意就此定下，龅牙坐回沙发，开始叮嘱注意事项。
“秦，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参加比赛了，想保持状态可以找克里夫（黑哥），当然你得等段时间，他手臂骨裂了。”
秦战点头，又连忙摇头：“艾尔，伤我的人来自剑道馆，我要去踢馆。”
“用拳击？”
“不，用刀！”
龅牙吓的一哆嗦：“不行，太危险了！”
秦战翻了个白眼：“竹刀，不是真刀！我还不想进监狱。”
“那没关系，别伤到自己就行。”
龅牙松了口气，又道：“另外，你需要加入跟WBA有合作关系的拳馆，训练一段时间后才能申请拳击手执照。”
“这个合作关系好申请么？”秦战满是期待的看向大佬：“我自己就有拳馆，可以的话帮我申请一下。”
“资料明天给我。”大佬没好气，总感觉自己像个跑腿的。
秦战讪笑：“那啥，其他几家也顺带申请了呗？WBC、WBO、IBF什么的。”
“你确定？”
大佬不怀好意：“每家都有认证费，你不是他们的拳手，申请了也只能给别人用。”
“确定确定。”
秦战喜笑颜开，他巴不得拳馆多花钱呢，反正省下来也得被国税局抢走。
“好吧。”
龅牙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秦，我有个想法，说服拳王的时候你最好跟我一起去。”
“行啊！”
秦战笑道：“你不说我也要提，我想趁机跟他们跟打一场，陪练性质的，可以出钱。”
“我试试吧。”
龅牙大笑：“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带你一起是为了生意谈成后请他们帮个忙，请他们出席你的签约礼！”
“还有签约礼？”秦战挠头：“真麻烦，咱俩都签几回了？”
“这是宣传，懂吗？请来的拳王越多，你的关注度就越高！”
“可关注度越高不就越不容易被阿尔贝托选中吗？”
“这是两回事。”
龅牙解释道：“签约礼是给媒体和观众看的，阿尔贝托只会关心你的实力，另外……”
他亮出四根手指：“拳击新人只能打四回合的垫场赛，你最好打满全场，以点数获胜。”
秦战皱眉：“打满全场可以，点数不行。”
“为什么？”
龅牙不解：“你现在要做的是降低阿尔贝托的警惕心，KO率太高对你没好处。”
“那我不管。”
秦战耍起了无赖：“反正只要有机会，我就会KO或者TKO，我又不是蹭分怪。”
“好吧……”
艾尔.海蒙吸了口气，起身道：“我会叮嘱我的拳手小心，能不能做到，看你了。”
“我会的。”
秦战和江莜竹同时起身。
而后，两只手用力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