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有灵（三十）】
“我心悦与陛下，并非因为种种外因，只因我只喜欢这个人，而他恰好是太子，是皇帝这个身份罢了。”
“其实大约于陛下而言，只要可以堵住前朝臣子的悠悠众口，娶谁都一样。”
“只是恰好我的用处更大一些，比如我父亲，比如用来平衡丞相，或者说还有一个原因，我是长公主殿下的至交好友。”
“有时候，还挺庆幸。”
“说实话，我挺羡慕阿卿的。”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我喜欢的东西终究是得到了，挺开心的。”
“陛下大可放心，既然是有意瞒着阿卿，我必是不会对阿卿提起半分。”
谢青芷背对着萧君泽一口气说完，头也不回的就推开门，飞快的离开了，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她已经半委婉半真诚的将心意剖开的鲜血淋漓，不想再听到半句拒绝之意。
也终究是没有听到那句：“阿芷，不是谁都一样……”
亦渊想，大概没有谁比他能更感同身受。
一边是心爱之人将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边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唯有这句喜欢不能说。
当年他同样也是顾一切的孤身闯入魔界。
幸好，幸好。
如今，他已经不能义无反顾的去追寻心中所爱。
这样就好。
如今这样……就好。
他还能陪着她这最后的光阴。
他也还能陪着她这最后的光阴。
爱的另一面是不爱，而这世间最伤人的从来都不是不爱，而是无能为力的遗憾。
从头到尾谢青芷未询问过的救治之事。
一国皇帝，但凡有可能，便不会给她那么准确的回答。
一年……
轻叹一声，亦渊有些好笑的想到，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遗憾别人。
他也不过剩那么三五年罢了。
………
“回将军，那日所查之事已有消息。”
来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衫，半跪低头，恭敬有加。
像是习惯了萧卿陌的处事，男子并不停顿，直接将事件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长安城南不远处的几个镇子，很多人无缘无故染上了奇怪的病，高烧不退，不几日便开始呼吸困难，受尽折磨至死。”
这人便是那日萧卿陌派遣去的人。
背窗的女子低头垂眸，静静的听着下属来报。
“那病传染的极快，不过半月，周围几个村镇都出现了病人，当地官员隐瞒上报，直接让人封了村子，凡是患病的都关在了一起。”
“只是关在一起？”萧卿陌转过头来，打断男子的话问。
“是，只是将病人关起来，并没有其他作为。”男子肯定道。
萧卿陌又问：“那搜集的药去了那里，是否和丞相有关？”
“暂时还未查到，不过属下们并未见到半点药材，那药材的来历也都是富商在收购，完全查不出和丞相的关联。”
“那些被关起来的百姓，也没有大夫救治，似乎是在等死。”
萧卿陌眉头越皱越深：“所以，那药材并不是要救人，而是垄断药材。”
“将人关起来，并非是为了控制病情，而是为了引起暴动。”
“我早该想到了。”女子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