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的起身,忘记了按呼叫铃,还没有跑到门口,就吸引来了医生。
“医生,我爷爷的手好像动了。”
一脸严肃的医生拿出听诊器,一边给了一旁的护士一个眼神,护士立刻会意,拉着顾悦兮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顾悦兮有些抱歉的退到一旁,等待检查结果。
“顾董事长的确是有苏醒的意识,而且很强烈,这种情况有很多,不知道顾小姐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说了一些家事,也是真相,按照医生您的说法,大概我爷爷是因为我说的话受到了刺激,才醒的对吗?”
“没错,是这样的,病人在昏迷中,的确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顾董事长很幸运,今天内一定会醒,顾小姐耐心等待就好。”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送医生到病房门口,她没有再进去病房,而是叫来护工看着,自己回了一趟家。
取了一些换洗的衣服,然后将窃听器从沙发下面抠出来带走,这个东西是穆兮爵那个实验室里拿的,她的情况警局那边都很清楚,所以不存在违法行为,何况严格意义上,这里还是自己家。
说起来她还是有点先见之明的,即便晚了一步也应该能搜集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将窃听器连同衣服一起塞进包里,又花了一点时间煮了一些粥,便马不停蹄的回到医院。
这期间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功夫,老爷子就已经醒了,顾悦兮很是激动,她小跑几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病床前,手里的包都来不及放下。
“爷爷,您终于醒了!”
她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一丝颤抖,看着浑身插满仪器的老爷子,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老爷子许是没想到这个一身傲骨的孙女会哭,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艰难的去触碰她的手,无奈只是徒劳,只得作罢。
顾悦兮一下子就看懂了老爷子的意思,主动抓住老爷子的手,这才顺势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爷爷,您别着急,您刚醒过来,有什么话听我说就好了,您之前,肯定是听到了我对您说的那些话对嘛?”
老爷子点点头,算是应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现在顾氏的股票因为您住院的原因,下跌的厉害,外界肯定都以为顾氏从此一蹶不振,等着看我们笑话。
而杨意母女更是不用说了,她们一口咬定是我的问题,对您食物中毒的事撇的是干干净净,无奈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反驳。”
她叹了口气,眼神却很坚定:“不过没事的爷爷,现在她们看起来更胜一筹也只不过是明面上,顾氏要是倒了,对她们来说才是更大的打击。”
老爷子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他只能做点头或者是摇头这种小幅度的动作,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您放心爷爷,有我在,怎么会真的看着顾氏倒下呢,我有别的计划,等您好一点,我在跟您说,目前来看,您住在医院是最安全的,稍后我会让许莫寒找两个保镖在门口,我会封锁您醒过来的消息,以免打草惊蛇。”
她说着拿过保温桶:“爷爷,这是我刚煮好的粥,知道您兴许没胃口,又不能不吃饭,先吃点将就一下,等晚一点,我再让刘姨过来照顾您。”
老爷子的确是只能吃一点流食,顾悦兮考虑的很周到,而且这个粥很稀,又解渴又不会难以下咽,老爷子吃了小半碗,还算是不错。
顾悦兮小心翼翼的喂老爷子吃过饭,又打来一盆温度刚好的水,给老爷子擦了擦身子,她不方便擦全身,只是擦了一下脸还有手脚。
老爷子看出来顾悦兮笨拙的动作,也猜到她有洁癖,却丝毫没有嫌弃他的照顾着,觉得很感动,突然很庆幸自己当初做的那个决定,还好,还好把她接回来了,还好一切都不晚。
收拾好一切老爷子又睡下了,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病房,给许莫寒打过去电话,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许莫寒一个小时不到。就派了两名保镖过来,来之前还嘱咐他们,凡事只听顾悦兮的安排。
这两名保镖顾悦兮很满意,西装革履,人高马大的,还戴着墨镜,看起来还挺唬人的。
“顾小姐好!”
两人见到顾悦兮,都第一时间打招呼,很是尊敬。
“你们好,这段时间借你们过来,就辛苦你们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除了我的命令和医生护士以外的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允许踏进病房一步。”
“好。”两人严肃的应道。
这里是特殊病房,所以路过的人很少,不担心有两名保镖在这里会引起骚乱。
安排好医院这边,她就去了警局,这个窃听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仅凭自己的能力是无法破译的,所以她需要警察的帮忙。
果然如她所料,这里面有很有用的线索,她是在老爷子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安装的,那段时间,她们很难不讨论点什么。
监控的确是被破坏掉了,但她们大概也是想不到她会在客厅的沙发下面安装这么个东西。
这里面的录音很可惜不是什么很直观的证据,但也足够解救顾氏的危机,以及洗清她身上的嫌疑了。
这个东西的存在她没有告诉老爷子,因为一开始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有了,她第一时间告诉穆兮爵这个好消息,第二时间又告诉了许莫寒。
这两个人,是她现在最信任,也是危机关头可以帮到她的人。
那边许莫寒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动用关系请了媒体,安排新闻发布会的事宜。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一场新闻发布会更为直观的,况且,这是当下媒体尤为关注的话题。
只不过,在开新闻发布会之前,她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断绝父女关系。
顾氏那个处处为杨意母女着想的男人,早在老爷子住进医院的那一刻,她就有了对外申明断绝父女关系的想法了,这段名存实亡的亲情,她早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