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娄主任的笑容里带着惊讶。
“真不好意思，”袁媛让茶室包间里的服务员退下，她亲自给娄主任烹茶。
“没想到袁小姐年纪轻轻还有这技术，”娄主任再次被袁媛的出人意料惊到了。
袁媛看向娄主任微微一笑，手里制茶的动作却一点没有放缓：“我想福建人都喜欢喝茶，也正好醒醒昨天的酒。就是不知道这间茶室娄主任看不看得上眼。”
“昨天……”娄主任想起昨天，不知道要不要多说两句。
“昨天，娄主任说现在病人对药的需求跟前两年有了很大不同……”袁媛接过话头，顺便把手里的小茶盏递到娄主任手里。
“哦，你说约我聊聊，还想了解什么？”
“我相信娄主任说的跟我们了解的情况是一致的。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我们这个项目还在试验阶段，想要得到可以推广的效果，这个切入点很重要。”
“这个……”娄主任露出了超出他的能力范围，给不出直接答案的为难表情。
“我有一个想法，”袁媛继续说明，“我重新梳理了近5年罗琴在厦门地区的销售情况。我列出了销售量上升最快和销售量下降最快的药品。”
袁媛从脚边的电脑双肩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
娄主任接过袁媛打印的数据表。他边看边轻轻点头。袁媛默认娄主任是认可了她的分析结果。
“我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组织厦门销售区域的专家研讨会……”袁媛疑惑却渴望得到认可的眼神牢牢抓住娄主任的注意力，“像您这样在一线的专家应该能给我们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
“呵呵……”娄主任忍不住看着袁媛笑出了声，“果然还是年轻啊……”
娄主任脸上俯视还带着轻蔑的眼神让袁媛觉得自尊心受挫。
“罗琴说你是学霸。看来书的确是没少读，”娄主任晃了晃手里袁媛给她的分析报告，“不过一头扎在书堆里，只会纸上谈兵就有失偏颇了。”
娄主任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茶杯，示意袁媛添茶：“看你今天特地跑一趟，还费了这么大劲请我喝茶，我就送你几句过来人的话……”
袁媛觉得娄主任嘴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似乎是嘲笑她刚刚进门跟他的一抱并没有击中要害。
“你要知道影响药品选择的因素很多。除了这个，”娄主任把手里的纸递还给袁媛，“也许只是科室主任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哪个药会成为病人的首选。”
“还有，”娄主任往袁媛面前挪了挪身体，“罗琴没跟你说，新一轮的医保药品目录筛选要开始了吗？医保药的采购量跟自费药……”
娄主任脸上的嘲笑味道更重了：袁媛不仅搞不定他这样的医生“客户”，跟“内部客户”罗琴的关系也很一般啊……
“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联系我。我们现在也算朋友了。”娄主任又露出了昨天半醉时的油腻神色。
袁媛觉得手上的温度有变。她低头看时，发现娄主任握杯子的手又碰了上来。大概是觉得自己对袁媛的意义更重要了，他的手贴住袁媛的手来回轻轻摩擦了几下。
“我这泡茶的技术是跟我男朋友学的，”袁媛拿开紧贴娄主任的手，拿过他手里的茶杯，“他祖籍也是福建的，泡茶很专业。我可是得到了真传，您再尝尝。”
袁媛的手上动作轻盈自然，完全没有昨晚让娄主任下不来台的难堪。
“喔，我听罗琴说，你男朋友是富二代啊。”娄主任啧啧了两声，“有这么个男朋友，还这么拼事业……”
娄主任带着审视的目光在袁媛脸上扫视着，像是在确认这个“富二代”是不是“真富”。
“他在弗氏咨询工作，他的爸爸是苏禾集团的执行董事。哦，苏禾集团是民营企业……”袁媛觉得对于弗氏这样的国际知名企业是不需要赘言的，民企的知名度低，不得不多说几句。
“嚯，都是大企业啊，”娄主任阻止了袁媛的进一步解释，“苏禾是在福建起家的，我们在政府活动上还经常能碰到王声，王总。你说的是他吧。”
袁媛点头。
“原来你是他儿子的女朋友啊，”娄主任不自觉地后撤了半个身子。
他两臂抱胸，往后靠了靠，若有所思地说：“要这么说，我劝你一句。女孩子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叔叔身上，不如多跟男朋友撒撒娇。”
袁媛见娄主任抛过来“你懂的”眼神，忍不住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