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梦鲤陪着娜儿上了一天无聊的课后。
两人走在路上,娜儿低着头吃着棒棒糖不知道在想什么。
注意到娜儿的不寻常,梦鲤问道:“娜儿谁欺负你了?”
娜儿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那你这是怎么了?”
“哥,我们能去海边走走么?”
“海边不是上个星期才去过的么。”
“可我想去。”
“抬起头看着我。”梦鲤道。
娜儿抬起头,梦鲤注视着娜儿的眼睛,那双动人漂亮的眼睛闪躲了下。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发生了很悲伤的事情,我在一些人的眼睛里见到过。”
那是一种不舍的眼神,当最亲的人离开人世,就是这种不舍,还带些伤感梦鲤在心里补充道。
“娜儿,喝过酒么?”
“啊,哥,为什么要喝酒啊。”
“借酒消愁听过没有。”
当然是骗你说实话啊梦鲤一脸认真。
“你不是说小孩子不能喝酒么?”
“小孩子少喝一点对身体好。”
......
夜晚的大海没有早霞那般美丽,反而有一股落满感,窸窸窣窣的几人,沙滩上帐篷里点着灯。
岸边的木屋烤着烧烤,莺莺燕燕的唱着熟悉的老歌。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梦鲤特别想走上台去唱一首《大海》。
他这个时候想到了自己离去的爷爷,因为某些原因,他甚至没见到自己爷爷最后一面,回去也是一年后了。
那个爷爷啊,也像他对娜儿那样,要什么都给他买,想买玩具就买玩具,想买吃的就买吃的,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可他还没来得及报恩,孝敬他,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说人这一辈子不会做同一个梦,一辈子梦见那个人不会超过三次。
可包括他青春暗恋的那个女生,自己的爷爷奶奶,他是梦见过不下二十次。
每次梦见,他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生怕分别。
梦鲤将烤好的烧烤递到娜儿手上,走到海边的露天舞台下,静静的等台上的人唱完,很有礼貌道:“你好,请问能借我唱首歌么?”
台上的人愣了愣,虽然正唱的嗨的很,不过作为唱歌的基本礼仪,还是满足了梦鲤的请求。
梦鲤接过吉他,将音准调好,轻轻拨弄,嘴里唱着前世那特别喜欢大大的一首《大海》
从那遥远海边,
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
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麽...
请全部带走。
梦鲤的唱功本来就不差,此时又是有感而发,一曲唱罢,全场鼓掌。
原来哥哥一早就知道了娜儿早已听的泪眼朦胧,泪水止不住往下留,她原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奶奶,爷爷,我对不起你们梦鲤也是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兄弟,这是你的歌么?叫什么啊,深情动人。”刚刚过梦鲤麦克风吉他的那个人问道。
“这首歌啊,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明星的,说出来你们也不认识。”
“他太棒了,有时间一定要认识一下。”那个人露出崇拜的目光。
“谢谢。”梦鲤将吉他还给那个人。
“兄弟在唱一首吧,你的唱歌也不错。”
“算了,我还要陪人呢。”
梦鲤拒绝了那人的好意,回来时,娜儿的眼泪已经擦干,强忍着冲上去抱住梦鲤的冲动,吃着烤鱼。
平时最喜欢的烧烤,两人都吃的索然无味。
“来,喝酒,哥今天破例让你喝回酒。”
“那就喝点。”
“哥,这个东西好苦啊。”
“酒是这个味道的,真如生活的有些事情,也是苦的,但细细品味又带些让人难忘甜甜的味道。”
“嗯。”娜儿此时不像原本那懵懵懂懂的目光,而是身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哥,今天的星星好多啊。”
“星星多,说明明天天气一定非常好。”
娜儿红着脸摇摇头,“不是的。”她沉默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梦鲤的眼睛,“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你要走?”
梦鲤一愣,心头一紧,今天一切的异常都在这句话里面,娜儿要走。
“不不不,我是说如果!”娜儿强装着镇定,不过她却从梦鲤眼神里看到了深深的怀疑,是啊,她今天太过异常了。
梦鲤压下心里那份浓浓的不舍,笑了笑。
“如果你要离开,你会去哪里?”
“哥,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好不好。”
“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我会想,做梦都想,这个世界我就你一个牵挂的人了,不想你想谁。”梦鲤一脸认真。
“我也会想你的。特别、特别想。”抱歉,我是你的唯一,可你不是我的唯一,我还有我该完成的使命娜儿喝了口酒,紫色大眼睛中朦胧着似乎有了一层水雾。
“也许有一天我们站在各种的立场会成为敌人!”
梦鲤笑了笑:“傻姑娘,我们永远不会有成为敌人那一天,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对错,无非立场不同罢了。
你问我站哪一边的话,这还用想,肯定站你这一边啊,管他们说我做错了,但我自己认为我是对的,因为你在呀,我在乎的是你的感受,关那些无关的人干嘛,跟着你一条路走到黑。
“就如我一起玩的一款游戏一样,我和那里面的几个朋友一起玩了十几个赛季,败也好,赢也好,投靠别人也好,寄人篱下也好,只要跟的是他就好。你也一样。”
哥哥仿佛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他有时候的思想有些幼稚,不顾任何立场,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娜儿一时间有些动容。
看来娜儿真要走了呀梦鲤在心里叹了口气,啤酒一瓶接着一瓶。
他没有选择挽留,而是尊重娜儿的选择,正所谓女大不中留,正是这个意思吧。
娜儿在心里松了口气,平时对她呵护,关心的哥哥其实早已看出她要走的事情,但是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份尊重,她在任何人身上都没见到过。
她也很不愿意走,但为了魂兽一族,她没有任何办法,在大是大非面前,她选择了大义,因为她是魂兽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