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捂着耳朵使劲摇晃着脑袋,不过一瞬便挣扎的站起身,就要朝门外冲去。
“阿兰别冲动!”河恩及时抱住阿兰,可阿兰像是疯了似的,不停挣扎,踢腿摇头甩手。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啊——!”
安澄澄手伸在半空僵住,又收回,百合的惩罚确实太轻,换做是她也会不甘。
“河恩把阿兰带下去,”大长老跺了跺拐杖,“别扰了老族长清净!”
河恩点头一把扛起疯狂的阿兰朝外走去,片刻,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安澄澄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对三位长老微微鞠躬便也朝外走去……先去会会百合。
暮一当然是要跟着的,但走到门口时却被青岩伸手拦住,“你还是留下多陪陪你们老族长吧。”
言罢,无视暮一吃人的目光,抬脚跟上安澄澄,围在屋外的黑鹰们也赶紧跟上。
屋外狮兽很多,百合的雄兽被罚去砍木料了,她现在被两个狮兽看守在中间,多日的禁足并未让她消受,反而比之前更精神了。
安澄澄走入狮群中,狮群自动划开一条宽敞道路,且大多数脸上都露出惧意,因为安澄澄身后的魔兽队伍,看着实在太凶恶了,个个粗壮高大,且冷着脸。
安澄澄环视了一圈狮兽,目光最后停留在被两个雄兽夹在中间的百合身上,没有犹豫,抬脚就向她走去。
长老们还真是惜疼雌性啊,看看百合这精神焕发的模样,哪里像是吃过一点苦头的,反而是阿兰,明明一直是圆滚滚的,现在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
安澄澄立在百合两步开外,粉唇微勾,“好久不见啊百合,你怎么越来越丑了?黑的跟个木炭似的。”
百合这段时间一直在“忏悔”,整日维持着一副可怜模样,但现在却差点因为安澄澄的话而龟裂。
百合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努力压下心中的怨毒,尤其是看到安澄澄身后的魔兽时,更是不敢爆发,“你……真会说笑话。”
“说笑话?”安澄澄挑起眉梢,“我说的是你,不是笑话,难不成,你是笑话?”
“你……”百合眼里闪过狠毒,“今日是老族长的葬礼,还望你给他老人家留份清净。”百合虚伪做作柔弱道。
安澄澄笑着点头,“自然是要还老族长一份清净,否则……”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他是不会安息的。”
百合被安澄澄眼中突然的冷冽吓着,目光闪动不定,不过一想到这是在白狮族,谅她也不敢公然造次,所以底气又足了些。
安澄澄冷眸将百合从头扫到脚,“不止变丑了,演技也变高了,脸皮也变厚了。”
嘲讽完,不想再看到百合的嘴脸,转身离开……
百合气的发抖,又不能爆发,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安澄澄离开。
随着安澄澄的魔兽们,在最后一个路过百合时,还威胁的朝百合举了举拳头,似乎在说“看到没,沙包大的拳头,小心我锤爆你的头!”
百合吓的后退,而她两侧的狮兽不但没有维护她,反而一脸鄙夷。
哼,害死老族长的罪魁祸首,不配得到保护。
……
是夜,安澄澄疲惫的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终于睡着的阿兰,才松下神经。
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同阿兰住在一起,至于黑鹰们,白狮族的意思是要给他们安排住处的,却被青岩拒绝了。
除了阿木,黑鹰必须时刻守着安澄澄。
这是黑鹰们的职责所在,要是安澄澄出事,他们谁也承受不住王的怒火,所以现在,黑鹰们就宿在阿兰房子外面,将房子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为了危险来临时,能以最快的速度反击,所以他们现在都是兽型,用翅膀包住鹰头蹲在地上。
从远看去,阿兰的房子外面,一夜之间多出了一座座黑山。
“王后,你该休息了。”屋外传来青岩担忧的声音。
安澄澄为阿兰盖好被子,然后确认床边的安神香还燃着,才稍微放心轻脚走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青岩看见安澄澄疲惫的面色,金色的眸子里似有不悦,“王后,您已经做的很好了,切不可为了他人而伤了自己。”
安澄澄掀起眼皮扫了青岩一眼,边走边说,“我没受伤,我很好。”
青岩紧紧跟着,“王后应该明白属下的意思,属下……”
“青岩!”安澄澄突然止步,转身叉着腰无奈看着他,“你之前可是话少的很啊,如今怎么这般婆妈,魑炎那晚叫你去大殿,到底同你说了多少?你也不挑拣些,怎么什么都听?”
青岩板着脸,认真道,“属下认为王说的是对的,没什么可挑拣的。”
“……行。”安澄澄点了两下头,转身进入自己睡的屋子,然后将门重重关上,“嘭”的一声留下一脸懵怔的青岩。
他又惹到王后了。
“留意百合的动向,还有她的雄性。”
屋内传来安澄澄最后的声音。
“是。”
……
黑夜是潜藏危机的最佳时刻,森林里,除了肉食野兽捕食,夜间萤虫活动,还可能会出现不速之客。
某处林区里,一棵参天古桐树下,走出来了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兽人。
斗篷将他的脸完全挡了去,只露出一双素白的大手。
神秘兽人走出大树下的阴影,月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嗷呜——!”
一声狼啸穿过层层树木传来,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神秘兽人素白大手轻抬,一颗尖锐晶石从手中飞出,直射向近处一簇树丛。
“嗷呜!”
一声痛苦狼叫后,树丛中猛然窜出一头灰色狼身,银色尾巴的独眼狼兽。
这不就是集无耻与阴毒于一身的白瞳么。
白瞳用狼牙将镶进大腿里的晶石挖出,狼眸看着神秘兽人敢怒不敢言。
“你叫我出来做什么?”白瞳问。
“呵,”神秘兽人冷笑一声,声色沙哑,听着不像老兽也不像年轻兽,似乎是故意为之,隐藏身份。
“这般没用,以后就别擅自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