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瑶眼神里都是委屈,却什么也没辩解,只是走到最后的席位,拿起杯子道:“竹媛,今日是你的宴会,我却来迟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身子骨不强,只能以茶代酒了,自罚三杯。”
梨儿恶狠狠地盯着高位上的江清婉,气得七窍生烟。
再回头,江蔓瑶已经喝了一杯。她只喝了两口,还没灌完,就开始咳嗽起来。
对于在场的少爷小姐来说,江蔓瑶体弱多病是个刻在脑子里的共识,见她又开始难受,便有不少人劝道:“竹媛,算了吧。别勉强她了,本就是个可怜的。”
“是啊,蔓瑶也别喝了。快上一壶热茶给她,暖暖身子。”
“你看你,怎么才来呢?脸又这么红,可手却这么凉?”
江蔓瑶旁边座位的是西宁通判之女印璋,她与江蔓瑶虽交情不深,但见江蔓瑶面容不佳,还是伸手去顺了江蔓瑶的后背。
这一摸,就发现江蔓瑶的身上冰凉冰凉的,脊背也僵了。
梨儿看江蔓瑶咳得站不住,再也憋不住了,嘴巴就像炸开的炮仗数落开了:“我家小姐原本是好好的,都是你!”
梨儿愤懑地指着前面的江清婉:“大小姐在门口等了你半天,你却悄悄从后门走了,也不知会一声。我们小姐顶着寒风,这才又病了。”
这让在场的人,都向江清婉投以各种复杂难言的眼光。
原本,江清婉是由竹媛郡主亲自接来,安排的席位又仅次于荣雅公主,这在郡主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啊。
所以她们也都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特别好奇,没想到居然是那个传闻中长乐侯府接回来的乡下丫头。
“啧啧,看着也是个端正的,怎么如此无礼?”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姐妹不和,这都闹到明面上了,真够有意思的。”
竹媛呵斥道:“少说闲话,清婉姐姐是我去接来的,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
竹媛是宴会的主人,又比在场的大多数小姐还要尊贵,谁敢反驳?
不过一旁的荣雅公主看不过眼了,可不吃这一套。
荣雅公主一向与江蔓瑶交好,顿时对江清婉翻了脸:“身为胞妹,你怎可对姐妹如此无情无义?你在这宴会上喜笑颜开,难道没有一时半刻想想那还没来到的姐姐吗?你就不曾担心?”
“我不担心。”江清婉眼神冷冽,“因为她不值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江清婉自然听得到这些人胡说八道,但她仍是岿然不动,直到一声脆响落在耳边,清脆悦耳。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箭矢投中了壶里。
一名身高八尺的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生的美艳,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没有半分男儿的英气,若不是身上的长衣长裤,恐怕都要以为这是位绝色的佳人了。
他与江清婉遥遥相对,“我道是谁,值得郡主这样礼遇。这样一个不知礼数的臭丫头,就该被丢进我的驯兽笼里好好教训。”
他手中还拿着几只羽箭,说话时手上还在转动,随时都要飞出去似的。
江清婉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齐国公府的世子,上辈子将她丢进不见天日的暗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