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回到芸来客栈,告诉掌柜老黄恶臭乞丐已经被解决了,又随意吃了些酒菜,然后才踱着方步悠闲地来到不远处的莲花客栈,他在这里还有房间没退呢,因为昨晚听到有动静,乔锐打算再住几晚,看看有什么情况再说。
乔锐正要上楼回房,却在楼梯上碰到一“熟人”,那人正在下楼,乃是一佝偻汉子,又黑又瘦,满脸麻子,正是乔锐在大冶府遇到赵灵颖的那次见到之人,当时酒楼客满,只有两张桌子只坐一人可以拼座,一个是赵灵颖,另一个便是这丑黑汉子,因为长相特别,所以乔锐有些印象。
这丑黑瘦汉看见乔锐,眼神也是一滞,显然亦是认出乔锐,两人微一点头,错身而过。
乔锐上楼进房间,那丑黑瘦汉居然认得自己,想想自己当时在酒楼并不显眼,他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才是,倒是自己后来在北城门大闹一场时比较出彩,可能他当时也在那群江湖草莽之中吧。
摇摇头,乔锐不再想这事,也不脱衣就这样上床盘膝运功,运转内力,搬运周天。
午夜,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乔锐蓦然睁眼,迅速下床走到门边,只见一条黑影一闪而过,由回廊跃上屋顶。
乔锐赶紧出门,同样提气跃上屋顶,举目观瞧,一道颀长的黑衣身影沿各个建筑屋顶飞快跳跃,动作迅疾而又飘忽,犹如一只黑色大鸟,逐渐远去。
乔锐不甘示弱,也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一路尾随,远远地吊在那黑衣人后面,心中却是对此人的轻功大为佩服,自己的“狂风身法”已经是高级轻功武学了,那家伙的轻功竟然隐隐还要更胜一筹的样子,当真了得。
黑衣人似乎目标明确,一路并不停留,腾身上到一处巡逻松懈的城角,又一跃而下,却是出了龙兴城往南直奔而去。
旷野郊外,这黑衣人逢林穿林,遇水跨水,一路直线奔行,只小半个时辰,便闪身进了一座小镇,待到乔锐赶来,却是没了那黑衣人踪迹,再一看这小镇,原来是莲花镇。
乔锐不甘心的在建筑物顶上来回穿梭,却始终搜寻不到那家伙的身影,索性找了一处最高建筑的屋顶躺下,一边修炼内功,一边守株待兔等那黑衣人出现。
及至天明,那黑衣人始终没再出现,乔锐悄悄由屋顶跃下,从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钻了出来,理了理衣服,施施然出小镇回到龙兴城芸来客栈。
用完早膳,和田静聊了会客栈的后续经营,乔锐离开客栈来到长运车马行找陈掌柜。
见到乔锐,陈掌柜颇为高兴,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曾找到刘辛月?”
乔锐摇了摇头,说回来几天了,暂时还没找到刘辛月,不过已有眉目了,接着便把林文渊说各武林大派都在找资质好的弟子之事给说了出来。
陈掌柜点点头,这批人中确实有许多不错的苗子被各大门派瓜分了,不过我擎天卫也不亏,资质好的也收了不少,像眼前这小子就不错,资质好,心智高,更兼有情有义,却是难得。
乔锐又说了这一路对丐帮观感,以及自己和丐帮的恩怨,末了问道:“丐帮如此行事,我擎天卫为何不管一管,不是说钳制江湖监察天下吗?”
陈掌柜坐在太师椅上拍着椅子扶手,神色有些无奈,叹气道:“武林,以天下四宗为首,再以四宗带动整个武林去开疆拓土为王所驱,这是先帝当年为了一统天下而定的策略,只是如今确实有尾大不掉之势,少林武当还好点,多少还有出家人的戒持操守,但蜀山狂傲自大盛气凌人,丐帮嚣张跋扈霸道强横,确实令人反感!”老人家拿起桌上的紫砂壶喝了几口,吐出一口暑气,这才又接着道:“好在大都督已经在着手布置了,丐帮之事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得徐徐图之!”
乔锐点头,两人一时沉默。
半晌,陈掌柜忽然问道:“你今日来所为何事?不会只是来和我叙旧的吧!”
乔锐笑道:“确实有事,我要买一把精铁打造的精良雁翎刀,另外我还想问下您老能不能给我弄些便于追踪的物什!”
乔锐的雁翎刀在大冶府城被丐帮刘大彪的一招降龙十八掌给打废了,现在当然要补买一把,陈掌柜点点头道:“雁翎刀好说,只是你要便于追踪的物什做什么?”
乔锐又把黑衣人的事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一下。
“你怀疑他是一枝红杏?”陈掌柜听乔锐说完,有些惊讶。
“轻功好,行为又鬼祟,除了最近频繁犯案的一枝红杏,我也想不到别的谁了。”乔锐解释道。
“那他去莲花镇干什么?那里也没有和丐帮有关联的人物呐?”陈掌柜皱眉思索,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忽然眼睛一亮,“对了,卢家,卢家大儿子卢彦卿拜在丐帮一长老门下!”
“什么丐帮卢家?一枝红杏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乔锐不解的问道。
陈掌柜解释道:“一枝红杏当年疯狂作案,只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下手对象一律是大户人家的妻妾,后来惹得武林对他群起而攻之,他逃脱之后消停了几年,直到最近才又出现接连作案,只是此次作案与以往稍有不同。”
“有何不同?”乔锐问。
“一枝红杏此次出来作案,到目前为止一共有四位受害者,第一位是明州郊外一老员外的续弦,据悉那老员外的儿子是丐帮的一个堂主。然后第二位是受害者龙游府的一名老秀才新纳的小妾,据我们调查,这老秀才最近做了丐帮龙游府分坛的账房。"陈掌柜喝了口茶润润喉,又接着说道:“第三位是我们龙兴府一位巨贾的续弦,其实这个巨贾是丐帮净衣派的客卿,第四位便是那大冶府分坛坛主的妾室。”
放下紫砂壶,陈掌柜看着乔锐,慢悠悠的道:“这回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去找卢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