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龙让卢彦卿借乔锐入主御龙别院之际,散播谣言,说御龙别院留有先皇更始大帝的武学精要,以此来挑起纷争陷害乔锐。
可一旁的天山圣母宫天女慕容寒烟却是闻言大怒。
“你要助你帮内弟子报仇我管不着,但我们刚刚定好的计划,你转身就随意将之更改,是否瞧不起我圣母宫?”
“天女言重了!”
见慕容寒烟声色俱厉,半点不给自己面子,杜龙也瞬间没了好脸色,他大手一挥,示意卢彦卿离开。
然后皮笑肉不笑道:“一点小小改变,慕容姑娘何至于反应如此激烈?”
“哼,说好的我圣母宫提供顾洪武的武学残卷,让中原武林精英齐聚天山,然后一网打尽,你突然更改计划,到底是何居心?”慕容寒烟愤愤然道。
“我能有什么居心?”杜龙哂笑,“顾洪武只在天山呆过三年,可他在御龙谷却是住了十数年,按说他的武学精要面世,还是出自御龙谷更靠谱些。”
“可要是御龙谷没有武学精要呢?”慕容寒烟冷然道。
“没有也得有,只要天下人认为有,那就必须有。”杜龙满目阴冷,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到时那乔锐拿不出先皇的武学精要,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他一死,自有人会带着所谓的先皇遗宝出现在天山,届时计划仍然回到原来的轨迹,大家各取所需。”
“不行!”慕容寒烟目光闪烁,语气决绝。
“嗯?”杜龙诧异的看着慕容寒烟,有些意外此女的态度。
“慕容姑娘如此决然,不会是心疼那乔锐吧?听闻此子命犯桃花,诸多女子不知不觉间便与他纠缠不清,莫非慕容姑娘也……”
杜龙话没说完,露出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放肆!”慕容寒烟见此柳眉倒竖凤眸含煞,“杜帮主堂堂江湖名宿武林前辈,竟然如此浅薄轻佻,你我两派谋取天下当慎之又慎,既然已定好计划,万不可节外生枝,否则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
“呵呵,本座唐突了!”杜龙讪讪一笑,心中却是怒不可遏,若非看那老妖婆的面子,老子堂堂丐帮之主,岂能受你一小小女娃呵斥。
他眼珠一转,又正色道:“不过思来想去,本座觉着先皇遗宝还是由御龙别院流传开来更妥帖些!”
这老狐狸铁了心要借机先报私仇除去乔锐,慕容寒烟没有立场,更没什么好办法阻止,只得悻悻然道:“你好自为之,若是误了大事,圣母那里可不好交代!”
“呵,自然不会!”杜龙虚伪浅笑,抬手一伸,“请!”
这是送客了,慕容寒烟冷哼,带着侍女气冲冲离开。
“帮主,天女对那乔锐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杜龙身后,护法长老待慕容寒烟走远,才开口提醒。
“无妨!”杜龙摆摆手,“让沿途的弟子盯紧些,只要她不去龙兴城坏我好事便由得她。”
说罢,他负手而立,满目豪情,哪还有先前被慕容寒烟压制的憋屈。
微风起,撩动杜龙衣袍,初春的东南季风由太湖刮过,吹皱一湖春水,由东往西,直扑龙兴城。
龙兴城北方官道,距城七八十里处,有驿站供往来客商休整,后更始大帝于孽龙潭建御龙别院,据此不过十里,此处便多了许多茶楼酒肆客栈旅馆,逐渐形成如今的集镇。
集镇中,熙熙攘攘,颇为热闹,尤其是近日诸多江湖草莽武林散人齐聚,酒肆茶楼中,三三两两的草莽豪侠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还不时的防备着看一眼周围,甚是小心。
只是言语间,难免有人控制不住说话声音,偶尔流出几个字眼。
御龙谷…御龙别院…乔锐…更始大帝…武学精要…练功秘录……
风继续吹,渐成大势,进而席卷天下!
大夏西南,苍茫蜀山,八峰独领风骚,威压武林。
另有主峰执剑峰,乃执天下剑道牛耳之意,其间有万剑归宗广场,广场最深处,为剑主大殿,掌门剑主独孤念正与众峰主师弟议事。
“师姐,江湖盛传,乔锐入主御龙别院,平白得了先皇的武学精要,武林中人闻风而动,齐聚龙兴城,希望乔锐交出先皇遗宝,天下共享!”
蜀山外事长老,养剑峰峰主孟存义禀告道。
“那乔锐可有什么动静?”剑主独孤念脸色古井无波,语气平淡,不含半分感情。
“乔锐尚未出来解释,那些江湖豪侠虽然群情激奋,但还不敢去御龙谷闹事,只在暗中串联。”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独孤念淡淡的回了一句,平静的眸子扫过全场,“众师弟谁下山去走一趟,若有先皇遗宝,不妨带来蜀山,免得江湖纷争不止,若是没有,也好做个见证,让江湖安宁,避免徒生祸端!”
蜀山乃天下四宗之一,如此江湖大事,他蜀山当仁不让。
众峰主对视一眼,其中练剑峰峰主铁战、磨剑峰峰主申屠嘉兰微一点头,两人同时起身,“师姐,我夫妇二人许久未曾下山,此次愿结伴同行,为师姐分忧!”
“好!你俩多带些弟子去,剑宗弟子,不可一味的养剑藏剑,去江湖磨练剑心才是正理。”
“是,谨遵掌门剑主法旨!”
风继续吹,吹动云气,变幻莫测。
巍巍太岳,仙气渺渺!
武当,又称太和山,也名太岳,被称为“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乃道教与武学名地,更有张三丰集其大成,开创武当派,盛极数代。
紫霄宫主殿紫霄大殿,仙风道骨的武当掌门紫阳真人也在与执掌各宫各观的师弟们议事。
下方一中年道人正躬身汇报情况,正是负责门派日常的武当二代大弟子,真武七杰之首,天枢剑闵元青。
“师父,各位师叔,先皇遗宝横空出世,卷起四方云动,江湖中人人都往龙兴城汇聚,我们武当又该如何行事?”
“元青,你自己怎么看?”紫阳真人脸含笑意,抚须轻言。
“平地里无风起浪,背后必有人推波助澜,想来是有人欲行阴诡之计,以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如此腌臜事我等不理会也罢!”
闵元青主理门派庶务多年,性格老持成重,他这回答合情合理,符合武当派一贯的低调作风。
“不过,”闵元青顿了顿,却又说出另外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