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永川回家后针对商乔的情况列了一张课程表，第二天见到女生时便把课程表给她看，没意见的话之后就按照表上安排上课。
商乔自然同意，她每次上完课，精神如果还好的话会跟薄永川聊其他，例如电视剧以及电影行业的未来发展情况，还有音乐等等各方面。
她好学，肯学，又学得快，基本上是薄永川刚讲完，没多久她就把内容消化，继而询问新知识。
就连自觉严厉的薄永川都忍不住夸赞。
因为季鸢倾提过想让她上音乐综艺，她就拜托顾承洲替她找了一位，刚从世界音乐学院排名第一，罗克利亚学院辞职回国的老师授课。
祁湘帮女生按压针口防止出血，眼角余光看向那台沐浴在阳光里的钢琴，问：“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这么努力做什么。”
单纯好奇，绝无其他想法。
她就是看商乔明明领先同龄人一大步，从现在起做条咸鱼做也能舒舒服服过好下半生，可她偏偏要给自己设置一道又一道关卡，然后再拼尽全力冲过去，费神又费心。
商乔神色平和，她抬手碰了碰琴键，划出一段悦耳旋律，“因为学无止境。”
没有人生来就十项全能，人生本就是一个从不会到会的过程。
而她只是脑子灵活点，走得比别人快两步。
若停留原地，总有一天会被后面的人追上，所以她只能继续不停地汲取新知识，新能力，永远保持巅峰状态。
祁湘思索片刻，赞同地点头：“有被激励到，今天下午立马去总公司跑商务。”
“嗯？”商乔挑眉。
祁湘：“时朝里让我多向你学学，别整天在庄园偷懒。”
从云城搬到帝都后，她因工作跟时朝里接触多了起来，意见不合起争执成家常便饭，总公司内员工整天在群内八卦他们俩。
商乔不置可否：“你已经很忙了，适当休息才合理。”
“老板大义，”祁湘嘴角轻勾，“但我觉得努力同样重要，总不能老板样样都会，助理样样不懂。”
谁知商乔没有回应，沉默看着她。
祁湘：“...怎么了？”
女生掩饰般轻咳一声，嗓音低低含糊道：“其实，我也有东西学不会。”
祁湘挺诧异：“什么？”
居然还有商老板搞不定的东西？
商乔指尖微蜷，面无表情地淡声开口：“刺绣。”
绣架工整摆在钢琴旁边，斑驳阳光跳跃在绣得歪歪扭扭的图案身上，衬得那些仿佛胖三斤的鱼儿跟鸭子憨厚可爱。
戳着其中一只脖子仰天的胖鸭子，祁湘疑惑问：“这是水鸭？”
商乔：“......”
祁湘连忙看脸色改口：“那大白鹅？”
“哪家鹅毛长绿色，”商乔语气幽幽：“是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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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湘缄默。
吐槽老板会被扣工资吗？
打工人的求生欲让她脑袋灵光一闪，当即扬起音调赞声：“鸳鸯胖好，福气满。说明你跟温先生感情圆圆满满，好意头。”
商乔扯了扯嘴角：“......”
你看我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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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进《青襄传》剧组还有一周，季鸢倾跑庄园跟商乔商量拍定妆照的事情，中途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整个人脸色都变了，沉得吓人。
旁边赶着商乔一起上音乐课的祁湘看见，眨眨眼说道：“出什么事了？”
“角色被换了，”季鸢倾语带怒火，双手环胸冷声：“刚刚公司给我打电话，原定给乔乔的女二被剧方临时换成华悦安排的演员，让乔乔演女三。”
《青襄传》的影视版权在华悦传媒手中，本来就是最大投资方，放一个自己公司的演员进去无可厚非。
可这样一来就显得之前大范围挑选演员的试镜假惺惺，华悦此举像是给那位演员做戏铺路。
季鸢倾抿了抿唇：“我问过吴导部分演员名单，里面只有你是新人，华悦会选择把你换掉我不奇怪，但还是好气！”
被别人当垫脚石踩着造热度上位，这事搁谁身上都难受。
商乔嗯声，在音乐老师指导下心无旁骛地练习完最后一遍曲子。
起身微微弯腰道谢，随即让祁湘先带老师离开，她才转脸看向季鸢倾，“换了谁？”
想要把角色拿回来，首先得知道自己对手是谁。
季鸢倾却摇头：“吴导没告诉我，应该是华悦那边想搞个噱头做热搜，所以让瞒着所有人不让说。”
“你别灰心，”她单手按着女生肩膀给她加油打气，“我找机会跟吴导聊聊，刘副导也很喜欢你。努力跟上面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欢盛入资，把角色拿回来。”
希望很渺茫。
毕竟商乔只是一个刚签约的小艺人，欢盛上级对她印象几乎等于无，能去面试《青襄传》女二已经是季鸢倾自身谈下来的资源。
能出演当然好，不能出演公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
商乔俯身拿过手机解锁，她心里对于华悦传媒那位演员有了数，此刻打电话给顾承洲，不过是想确认下。
嘟嘟两声，电话被接通。
顾承洲懒洋洋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出：“小嫂嫂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最近商乔忙得飞起，兴趣班排得满满当当，连温瑜都被她赶到一边工作不准打扰，他们一圈好友还因此损过他几句。
“我想问个事情，关于华悦传媒。”商乔说：“他们公司最近安排进青襄传剧组的演员，是不是叫楚悦？”
“楚悦？”顾承洲重复道：“行，你等两分钟。”
商乔安静等着，身后听到谈话内容的季鸢倾眼睛快瞪出来了。
什么情况，自家艺人跟顾总认识？？
季鸢倾心里划过无数个想法，嘴巴却一个字不说。
两分钟后，顾承洲声音再度响起：“华悦安排的人确实叫楚悦，给的角色是女二。我记得小嫂嫂你的角色也是女二，你两还挺有...嗯嗯？？”
“缘”字首音涌到喉间，又被他硬生生拐了个弯。
众所周知，一部电视剧中可能有双女主，但双女二的情况，少之又少。
前后联想一下，商乔打这通电话的意思不难猜。
顾承洲语气顿时正经：“我现在立刻通知人处理，最迟半小时出结果。”
“不用，我来。”商乔余光瞥见推门而入的祁湘，做了个手势让她去拿笔记本。